天命阴阳劫 第204节
刚刚阿姨抱着他的时候,他还跟奶奶打招呼呢,可是奶奶没理他。 后来看奶奶要走,他才从阿姨怀里跳了下来。 狗剩子讲的眉飞色舞很是高兴,老人们却是一个个变了脸色。 他们只是老了,又不瞎。 河滩边上哪有什么穿红衣服的女人? 赵二嬷拽过狗剩子就是两巴掌抽在屁股上,让他不要胡说八道。 可是村里的老人们都知道狗剩子肯定不是在乱说。 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在河边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家都被鬼遮了眼。 “这是路过的好兄弟看孩子可爱跟孩子逗着玩啊。” 我蹲在老爷子旁边,给自己也点了一支烟。 “逗着玩?要是那样就好了。打从那天起啊,我们这村子方原七八里就再没安生过。” 第218章 这鬼有点凶 赵二嬷被吓坏了。 她觉得这是不知道哪来的水鬼想拉她家孙子去做替身。 抱着孙子回了家就从米缸里舀了一碗米撒在院子里,把门关了个死死的。 没办法,从前这山里出了点鬼鬼怪怪的,可以去小河村请陈家老爷子来看看。 可是现在小河村完了,连陈老爷子自己都陷在了里面。 村里人也只能用一些老辈传下来的土法子对付那些妖魔鬼怪了。 哄着孙子吃了晚饭,赵二嬷战战兢兢的把剪刀放到枕头下面,抱着孙子开始睡觉。 按理说心里有事,是不容易睡着的。 可是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赵二嬷的脑袋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候,只是觉得怀里空空的,狗剩子已经不见了。 扭头一看,狗剩子正站在窗户边对着窗外嘻嘻笑着。 赵二嬷连忙起身去抱孙子。 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正站着她家院子里,对着狗剩子嘿嘿傻笑。 那女人头上并没有盖头,齐腰长发上缠满了水草,绿油油的跟个植物人似的。 最要命的是她那张脸。 脸盘子比正常人大了至少一半,苍白、浮肿。 左边脸蛋上还有条不知道是被刀割的还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伤口。 皮肉向两边翻卷着,露出了里面暗褐色的肌肉和森白的颧骨。 这哪里是什么漂亮阿姨,分明是在水里泡烂了的浮尸! 赵二嬷不由分说的把孙子从窗边拽开,塞进了火炕里面告诉他不准出来。 自己手握剪刀靠在窗边的墙上直哆嗦。 “狗剩……” 一声幽幽的吆喝声响起,赵二嬷感觉那声音的方向有点不对。 紧接着,一个水点子落在了她脸上。 赵二嬷颤巍巍的回头一看,却见那穿着嫁衣的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床上,就在她身边立着。 老太太尖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隔壁邻居在煤球一般的狗剩子招呼下冲进了赵二嬷家。 老太太死倒是没死,只是被吓得脑溢血,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大夫说就算出了院,也是个半身不遂。 赵二嬷的儿子儿媳从外地赶了回来,在县里租了个房子,照顾赵二嬷的同时,把儿子也接了去。 村里人都说狗剩子可能是在河里撒尿,招惹了不知道从哪飘来的水鬼。 于是纷纷告诫自家孩子不准再去河滩上玩了。 然而,大家都想的太简单了。 孩子们的感情是很纯粹的。 小伙伴们都知道狗剩子家不富裕,就商量着摘点山楂去集上卖了给狗剩子贴补一下。 这一摘,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太阳落到山那边,天色将黑未黑。 几个丫头胆子小,说赶紧回去吧。 孩子王三喜却执意要把最后一棵树上的山楂摘了再走。 谁知他刚爬到树上面,就见下面的娃子们一边尖叫一边朝他身后指指点点。 三喜扭头一看,一个穿着红色嫁衣,脸蛋子肿的不像样的女的正站在他身后。 还没等三喜做出什么反应,他立足的那根粗大树杈就凭空断成了两截。 三喜断了一条腿,被闻讯赶来的大人们抬回了村子。 当天晚上,女鬼就跑到三喜的窗外去叫魂了。 三喜是一个人睡的,谁也不知道那一晚上他经历了什么。 反正从第二天起,原本活泼好动的孩子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被女鬼吓坏的孩子越来越多。 一个回家探亲的后生知道了这事,气不打一处来,当晚就拎了一把柴刀守在村口吆喝那女鬼出来。 后生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都是人在吓唬人,女鬼要敢来,他就把女鬼砍成六块。 结果第二天村里人看到后生的时候,脑袋身子胳膊腿,刚好六块。 在村口的地上摆的整整齐齐的。 “啊?这么凶啊?那,你们没报警吗?” “报警有个啥子用?衙门里的官差还能抓鬼哩?” 老爷子把烟袋锅在石头上磕了磕,转头看向旁边几个老兄弟。 “张二狗,吕长发,人家俩小年轻想找个借宿的地方,你们两个老东西,谁给领回去啊?” “我我我!” “去我家,去我家吧!” 旁边一胖一瘦两个老爷子听到这话立马凑了上来,一人一个拽住了我和姜芷晴。 那两双老眼都开始放光了,好像生怕我俩跑了似的。 “我说你们两个老东西能不能长点脸,你们两个,晌午都没到呢,借什么宿?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光头老爷子黑着脸从旁边地里走过来在姜芷晴肩膀上扒拉了一把。 姜芷晴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皱眉看向了那光头老爷子。 “看什么看?年轻轻的不学好,孤男寡女出来乱搞。赶紧滚!别坏了我们村子的风气。” “唉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就坏了你们村子的风气?我们朋友两个一起出来徒步怎么了?” 姜芷晴一个女警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 当即就不乐意了。 然而那光头老爷子却没有再理会她,背着手自顾自的朝村里去了。 “年轻人,别生气别生气。这二生子从年轻那时就是个生瓜蛋子,老了老了,更不是东西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讲故事的老爷子连忙打了个圆场,让吕长发把我们两个带回去招待。 回去的路上,吕老爷子一个劲儿的跟我们道歉。 他说着二生子从小就是个愣头青,长大后出去闯荡了一阵,带了个女娃子回来说是他闺女。 女娃子念完了高中,村长土根叔就给她说了一门亲事,男方是县里电视台的。 女娃子嫁过去以后没出三个月,就出车祸死了。 车祸这种事,你怪也只能怪肇事司机。 可是二生子却觉得是刚刚给我们讲故事的老村长介绍的男人不好,克死了他闺女。 从那以后,只要碰上老村长,他就没个好脸色。 闺女死了赖媒人这种事,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吕老爷子的家在村子靠中间的位置,小院里三间青砖瓦房,看着比旁的院子要强上不少。 老爷子说这是几年前儿子娶媳妇的时候刚翻盖的。 小两口在新房住了三天就出去打工了,去年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送回来让他们老两口带着。 我俩要是不嫌弃,今天就住他们小两口那屋,等明个吃了午饭再走。 当吕老爷子的老伴抱着个孩子从屋里迎出来的时候,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那男娃子一岁多点,本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然而此时看上去却是有些精神萎靡。 我借着逗孩子的机会摸了摸他的脸蛋,结果发现这娃子的脸蛋透着一丝淡淡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