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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83节

    “梅香,你下午过去拿着被子,跟小菊拉着看挡一挡。”

    梅香应知道了。

    这一日就光搬家了,下午两位姨娘到了,连着还有五小姐。那边是前脚刚走,后脚杜氏就让锁了院子大门,指桑骂槐骂了一通,意思岑越说大话,昨个儿说租今个儿又说没钱,又说赔钱货走了干净,晦气跟晦气沾一块了,别来污她的地儿……

    “这是五妹?长得真是可爱,小团子似得一个。”岑越都不敢上手抱,拉着阿扉看小宝宝。

    齐老爷是九月十九没的,先是停灵七日,又送回桃源乡两日,又是下葬又是分家回来路上一日半,如今算下来,五妹还不到半个月,才十三天大。

    看着小小的一团,皮肤也白,五官很秀气的,随着程姨娘了。

    “好看越越。”

    “是好看,还是个有福气的。”岑越夸说。

    杜氏骂孩子晦气赔钱,岑越就夸福气喜气,程姨娘这个当娘的听了是心里宽慰高兴些。但岑越也不算和杜氏打擂台才这么说,五妹一生下来,齐老爷被齐少修气死,之后是忙了些,但分家了,钱拿到了,地也有了。

    “五妹旺咱们”岑越道。

    程姨娘林姨娘都高兴,两人谦让一人说:“她小小的一点,哪里那么大本事。”、另一人说:“郎君说笑了。”

    岑越笑笑没再多说,孩子休息他就不打扰了。

    林姨娘扶着小程上床歇着,问:“冷不冷?要是难受了你就说,郎君这儿,我看不把咱们当外人。”其实也不算特别亲近,只是跟杜氏一比,那真是‘自己人’了。

    “姐姐我都好,你快坐下歇一歇。”程姨娘躺在床上。

    林姨娘给小程掖了掖被子,顺势坐下来,让蕊红把孩子给她就成了,接了孩子放在小程床里侧,蕊红见状便下去了,留着两位姨娘说说话。

    “该安心了,郎君和三少爷腾了自己屋子让咱们住,又当着底下人面给小五做了脸面,以后没人说小五什么了。”林姨娘满目慈爱看向里面睡着的孩子。

    程姨娘点点头,说:“之前是我多虑了,我老怕……”

    “我懂,咱们都是被卖被家里人不要嫌弃的,郎君虽是答应下来了,可齐家分家,说着话,都是帐,咱们到底是拖油瓶,带不带咱们其实我也不敢跟你保证,可郎君还是要了咱们。”

    程姨娘哽咽说:“我自己过什么日子不怕,就是小五真跟着我过了,以后日子可糟了。”

    “幸好幸好。”

    程姨娘对着三少爷三郎君那是死心塌地的了。

    岑越不知这些,正和阿扉收拾了屋子,今个小院闹腾了一天,又是洗洗倒头睡的一天,岑越还想着明日无事,好歹能睡个懒觉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外头碰碰作响,岑越披衣起来一看,声是院子外的,梅香几个也被吵醒了——

    院子太小,几个丫头连着刘妈妈如今挤一个屋,幸好是大通铺是炕还能睡下,只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郎君是外头响动。”

    岑越:“我听见了,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他大概都猜出来了。开了门,果不其然,几个工人在砌墙封门,也亏得杜氏大早上找到的人,这几人不好意思,是老实巴交憨厚不知说什么,岑越没跟人计较,只说:“小心些,别摔了,慢慢封吧。”

    “哎,好好。”

    “声音小一些,我们院子有孩子。”岑越道。

    这几个瓦工当即是小了声。

    小院去正院本来是有一堵墙,与外头围墙和小院门前形成一个三角区,三角里头一口井,外头是小草莓田,在往后越敞开有个垂花门,平日都没锁,现如今封死了。

    岑越回了院子,说无事,“做饭吃饭吧,今日歇一天,出去买菜,多买些肉,问问两位姨娘吃什么,都给备上,吃食别短缺了。”

    他今日得聘人手,看家护院的,还有租赁马车去桃花乡,大笔的银子得带着,里院子不安全,他们一走都是女眷。

    对了还要抽空回一趟岑村,跟大哥大嫂说一声,还有二苗那儿也得说了,不过这个都不着急。

    小院现在是麻雀大,干活人多,因此做什么都快。

    吃过早饭,岑越拿了木匣子来,“里头是一百两银子,并着小院的屋契,还有两位姨娘的卖身契,都在这儿。”

    “两位姨娘别急听我说,既然是以后要一起生活,那咱们把话说开了,卖身契搁我这儿我没用,两位以后都是自由人,想去想留,或是以后想成家了,也都可以的。”

    “咱们一道生活了,那就不是主仆,有五妹在,是亲人。以后生活上难免摩擦磕磕碰碰的,互相包容,互相体谅。”

    这才是长久相处之道。

    “不是说两位姨娘是我们负担,没有这回事,日久见人心,姨娘们以后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岑越现在说语言太单薄了。

    两位姨娘被齐老爷圈养久了,不能从一个圈出来,再踏进另一个圈,日子一成不变,都是被圈着日复一日生活,程姨娘如今才二十二三,林姨娘三十出头,不想再婚嫁了也无所谓,但精气神要不一样。

    第51章 桃花乡51

    姜二苗来给岑夫郎送草莓,这次草莓量少,但果子比山上的好,就是可能日头晒得不够,果子不多,他也没想着卖,留了一些家里吃,捡着模样好看没伤的,全都背到镇上来了。

    进了镇门,直接往小院去,结果还没走到先听到大家伙磕牙声。

    “诶呦可怜的,听说齐老爷的小姨娘还在坐月子,这真真是狠心,面都不装了,直接让人走。”

    “听说娃娃才多大。”

    “这个我知道,听说刚生下来,齐老爷听了就死了。”

    “不是不是,我听的是,齐大奶奶那个宝贝儿子,听说是见不得姨娘肚子里小的,害怕是个儿子,到时候没了他的独爱,那天啊,齐家祖籍的长辈来了,齐老爷高兴说出门去转转,趁着人多,大奶奶儿子伸着脚——你猜怎么着?绊了一下大肚子的姨娘,姨娘当时就不成了。”

    “真的?你哪里听来的?”

    “真真的,我家就在后头买肉旁边那巷子里,齐家人买肉买菜都经过,听说齐老爷被大奶奶那儿子气死的,听到姨娘生了个女儿,平安无事,啪啪给了大奶奶儿子两巴掌,之后就撅过去气死了。”

    大家都围着听,之后呢?

    “可怜姨娘生的姑娘还没见爹一面,爹就没了,最可怜的还在后头,齐老爷死了,齐大奶奶恶人先告状,说那五小姐克死了亲爹,你说这话说的,多恶毒啊。”

    “之后就是姨娘不下奶,吃的素,齐老爷没了,也没人管一个小丫头片子够不够奶喝,一时半会请不下奶娘——”

    另一人听到这儿插嘴,“就是能请下,齐大奶奶还能给姨娘生的丫头请奶娘?她儿子巴不得妹子死呢。”

    “可不是嘛。”

    “别打岔,你继续说。”

    姜二苗脚步也停下来了,靠在外圈听着,齐老爷死了?那岑夫郎如何了?三少爷呢?

    “虽是人死为大,但也不能真见奶娃娃生生饿死,喝不到奶吧?听说是三郎君给了银钱,开了口,其他院子都吃素,就姨娘吃荤腥补一补,顾着五小姐性命。”

    “我也不是乱说,齐家附近卖菜的卖肉的都知道些,齐大奶奶真的狠毒,以前都不显装的好,那买肉的丫头脸蛋划了老长一道口子结了疤,问起来支支吾吾哭不敢说,我听说啊是齐大奶奶打的。”

    “啊?!”

    “怎么打的?”

    “这丫头本来是大奶奶身边伺候的,生的美貌,年纪轻,齐大奶奶觉得齐老爷看上了,不让近身伺候,动辄就是打骂,有一天不知道发什么疯,摔烂了茶杯拿瓷片划的,还是三郎君救下了,说这丫头挺大的会干活,让去伺候姨娘以后伺候五小姐。”

    “不不不,我听来是,大奶奶说小丫头勾引齐老爷,逼得小丫头不得不划破了脸说自个是清白的,不过不管咋说,你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吗?”

    “以前真是被骗了,说什么贤惠大度,没成想这么恶毒。”

    “她儿子绊姨娘谋害亲妹子,气死老子,如今分家独占镇上宅子,可怜三少爷和三郎君,明明是嫡出……”

    “我听说镇上齐家本是留给三房的,可大奶奶寻死觅活说要吊死在门口,三房没法子,退了又退……”

    姜二苗听不得了,心急如焚,咋三少爷和三郎君不好了吗?齐老爷这也太偏心了,把这个大宅子都留给大奶奶了?

    “早上还叮叮咚咚砌墙,真是容不下人,齐老爷才入土为安多久就这么欺负人……”

    姜二苗一路跑到小院门口,顾不得擦汗,先敲门,他敲得急了,里头人连着跑过去,小菊开的门,先说:“二苗哥,院子里有五小姐睡着。”

    “五小姐?”姜二苗一怔,想起来是谁了,当即不好意思道歉说:“我不晓得,我太担心岑夫郎了,敲得大声了。”

    “先进来吧。”梅香也过来了,说:“这会也不早了,五小姐没睡,郎君早上还念叨你呢,你今天来真是巧了。”

    姜二苗一听,“我给岑夫郎三少爷送草莓来的。”说完想起他刚跑了一路,不知道颠坏了没有,赶紧卸了背篓,揭开盖子一看,都好着。

    他底下铺了麦秸秆,还有布盖了一层。

    “二苗?你还真是跟我有缘。”岑越看到二苗来了,当即是笑了,“草莓等会说,先来坐着,正屋里有两位姨娘和孩子,咱们到这儿说话。”

    姜二苗早听闻了,这会不敢大声,怕扰了人,可一看岑夫郎跟他笑的亲近,脸上也露出笑来。

    “我今个才进镇上,外头都说,乱七八糟的,岑夫郎你们没事就好,还在院子——”

    “过两日我和阿扉就走了。”岑越先说,让二苗坐,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外头传闻我知道些,大差不差,我日子没外头说的那么坏,甚至我觉得挺好的,不过要搬走了是真的。”

    姜二苗坐在凳子上,屁股都跟扎了刺一样,难过至极。

    “你看,我本来这几日就要走,还想着跟你报个信,结果你今日就来了,说明咱们是有缘分的,也不会因此散了是不是?”

    姜二苗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泪,“那岑夫郎你要去哪里?”

    “去桃花乡。”岑越笑了下说:“那边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过去要盖院子的,盖好了房子,到时候安顿好,请你来暖屋好不好?”

    “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姜二苗连连点头说好。岑越又说:“那里远些,到时候我接你和我哥嫂孩子一道过去,你要是不怕麻烦的话。”

    “不怕不怕,我还要谢谢你岑夫郎。”

    岑越一笑,“咱们都是朋友了,别叫我岑夫郎了。”

    “那我叫你越哥?岑哥?”

    “叫我小越哥吧。”他哥嫂叫他小越的。

    姜二苗高兴的叫了声小越哥。岑越这才说起草莓的事,问二苗,“你是不是打算明年种寒瓜?找到地方了没?”

    “嘿嘿,小越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卖寒瓜的?”姜二苗挠头,把自己主意都说了,“寒瓜种子我都留下来了,那时候你说今年种的晚,结的晚,我想着明年四月种,留多一些,到时候好卖。”

    “这个草莓我也想卖,但是量和果子都不太好,我还得琢磨琢磨,卖不下几个钱的。”

    岑越说:“草莓的话,你要是信的过我,等来年我给你一批种子你来种,草莓我在府县,青牛、桃花、柳叶三镇都没见过,你要是做买卖,营生好了,三个镇子都是市场。”

    “桃花镇桃花乡?”姜二苗念叨了下,眼睛亮了,“桃花乡是不是在桃花镇上?”

    岑越:“辖区划分可能不是,但桃花乡离桃花镇赶车一个多时辰,离得近。”

    姜二苗顿时有了主意,也不觉得小越哥和三少爷搬走太愁人了,心底生气一股劲儿来,他要把寒瓜卖到桃花镇上去,到时候就能见到小越哥了。

    岑越一看姜二苗脸上气馁伤心一扫而空,反倒精神奕奕有种拼搏劲儿,就知道这小子想通想明白了。他喜欢二苗,和二苗打交道交朋友,就是因为对方灵活变通,为了家人能生出一股勇气,踏出村里第一步,卖了货,之后找到了兴趣所在。

    他就是伸一把手,给个种子,姜二苗接住了,延伸出‘营生’念头来。

    晌午岑越留二苗吃了午饭,午饭很丰盛,齐少扉作陪,还问二苗三花怎么没有来,三花玩打沙包可厉害了,末了又说:“妹妹在睡觉,还是不要打沙包了。”

    “等我们到桃花乡有了大院子,阿扉想玩就玩,不怕吵着谁。”岑越给阿扉夹菜,他家大崽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