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都市小说 - 向他坠落在线阅读 - 第245章

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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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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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十二点钟,霍今鸿草草洗漱完毕回到客厅,边换衣服边把值班警卫叫到跟前。

    “走,跟我去抓一个人。”

    两名警卫闻言面面相觑:“科长,就我们几个?要不要去调些人来?”

    “用不着,别惊动队里。”

    “是。”

    “我来开车,你们跟着就行。”

    楼里的警卫在霍今鸿的“恐怖政策”之下早已习惯唯命是从,见这架势很识相地不再多嘴,收拾齐整之后便随霍今鸿上车,趁着夜色迅速往法租界去了。

    第208章 61 怀安(上)

    怀安是在白项英在西郊的宅子里被逮捕的。

    看到霍今鸿出现他似乎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也没有恐惧或者慌乱。

    一年之前,就是在这个地方,他差点死在对方手里,因为一些他至今没有看明白的恩怨。

    同样,他也还是不明白那个时候自己做的对不对,因为老板偶尔从噩梦中醒来,会跟丢了魂似的自言自语说:“那个时候如果我跟你走……会怎么样呢?”

    会怎么样呢?他想不出来,总之大概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几天前的深夜,老板撇开自己独自去见霍今鸿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不妙。但预感终究只是预感,他也只是个下人,所以并不能够阻止对方前去,然而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他在家中等到天明,因为向来都是听从老板吩咐,从未自己做过主,所以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找谁拿主意。

    幸而等到翌日下午乔七突然登门找到他,叫他这两天无事不要出门,也不必担心向老板,饭店里的事他自会找人应付。

    怀安知道听七爷的准没错,但是一想到那天白项英最后离开时的身影就心里发慌,继而到了夜里,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够在没有老板气息的地下室里入睡了!

    他拖着一条腿,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寻找白项英的痕迹,假装对方就在常坐的那张躺椅上抽烟,或者在沙发上喝茶看书,或者已经早早地睡下了。

    他努力迫使自己相信对方还在这地下室的某个角落里,然而力不从心,白项英的痕迹消失了,他只在床脚的柜子底下发现一卷皱巴巴的写了字的信笺。

    怀安识字不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回忆良久觉得应该是从那名身份不明的负伤男子身上落下的。

    他不知道这东西算不算重要,该妥善保管还是彻底销毁,犹豫半晌决定按照先前白项英给他的地址去找连医生——至少那是老板信得过的人。

    到了地方,那边的人说连医生在圣新医院,于是他又穿行半个租界找过去。这回倒是见到了连人俊,以及另两位从前常跟乔七共同进出的青年男子。

    信笺的确是那名负伤男子的东西,且看样子并不是一张废纸。怀安刚庆幸没有擅自把它处理掉,连人俊却忽然紧张起来,问他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盯上。

    他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呢?

    连人俊见状嘱咐他回去之后找个能够藏身的地方,例如白项英在西郊的私宅,尽量不要回金松饭店。完毕让叶晋带他从后门出去,避开治安队安插在医院附近的眼线。

    怀安离开医院后按照连人俊的建议去了白项英在西郊的宅子,一个人越想越后怕。

    印象里自己就因为这条不争气的腿被那名叫齐继尧的恶棍盯上,连累老板受到羞辱。可这次他们是在提防谁呢?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总之似乎比上回还要严重得多。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地担心着,直到凌晨一点多钟,等到了霍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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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安被带到了特高科的临时审讯室。因为是深夜,又是霍今鸿亲自带的,所以一路上都没收到什么盘问和检查,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怖场面。

    霍今鸿给他带上镣铐,自己拖了把椅子坐下。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过来吗?”

    “不知道。”

    “圣新医院现在在军部的特殊名单上,一切跟它有瓜葛的人都是可疑分子,你今天出现在那儿,运气好能逃过一劫,运气不好等特务确认你的身份马上就能查到白项英身上。”

    怀安低头不语,同时还是不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告诉我,你去那儿干什么,是白项英让你去的?”

    第209章 62 怀安(下)

    “告诉我,你去那儿干什么?是白项英让你去的?”

    霍今鸿拖了把椅子在审讯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摸出包烟。

    怀安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一手捏烟,另一只手拿打火机对准了,点着之后才送到嘴边,略显突兀又十分流畅的动作与白项英如出一辙。

    “是白项英让你去的?医院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跟乔七有没有关系?”

    因为始终得不到回复,霍今鸿又好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有什么就说吧,我不想用审犯人那套。”

    “那是老板从前的名字吗?”沉默片刻,怀安忽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霍今鸿闻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没跟你说过?”

    “老板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从前的事。”

    “也没提起过我?”

    “做梦的时候,偶尔会。”

    “说什么了?怎么说的?”

    “只是名字,没别的。”

    ——做梦的时候偶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