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都市小说 - 向他坠落在线阅读 - 第53章

第53章

    禁闭室就是间普通客房,因为霍岩山让人把他关起来反省,“不反省就死在里面别出来了”,因此警卫们临时收拾出个地方充当“禁闭室”,条件并不算非常恶劣。

    反省有一定的困难,至少现在不可能,因为霍今鸿看上去情况不太好,从被抬进来到现在毫无动静,让人不禁担忧是不是被拍坏了脑子。

    医生仔细检查一番后称没有伤到脑子但是伤到了脸,下巴上可能要缝针,其余地方则是需要静养。

    郭朝江把医生的话转达给霍岩山,为了抚平对方的怒火故意把伤往严重了说。后者不为所动,因为他自己手上也要缝针,而且要比霍今鸿那裂了的下巴多缝好几针。

    “缝!该缝哪缝哪,妈的……最好把嘴也给我缝起来!”

    .

    晚上七点多钟,霍今鸿在铁皮床上悠悠转醒,身体像被拆了重装似的疼痛难忍,尤其是头和脖子连动都动不了。

    守门的警卫听到动静进来给他送了两个馒头。这算是救济粮,因为霍岩山并没有说要给他准备晚饭。

    霍今鸿也没什么胃口吃。他很快从警卫嘴里得知了自己的处境,以及脑袋被打成猪头三,需要静养半个月才能出门见人的现实。

    房间里没有镜子,脸具体肿成什么样他也看不见,但疼是真疼。

    “白副官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从下午起就在这儿。”

    霍今鸿没再多问,解开衣服查看自己的前胸和肩膀。被霍岩山踢打的地方阵阵发痛,但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

    “这下我跟哥哥一样了。”他自嘲又欣慰地想。

    又过了半晌门外传来脚步声,几句交谈过后郭朝江推门进来。

    霍今鸿早就知道来人是谁,还听见他问守门的警卫“小霍怎么样”,得到答复之后说“你去吃饭吧,我替你看一会儿”。

    郭朝江是霍岩山的贴身警卫,又是警卫长,虽然平时对自己不错但到底算是霍岩山的心腹,这时候过来不知道是有什么话要说。

    霍今鸿略为戒备地看着他,不说话。

    郭朝江自行拖了把椅子坐下,从怀里摸出根香烟,接着又摸出根,往前一递。

    霍今鸿没有接。

    “学校不让抽?”

    “不是……”

    哥哥说“香烟是大人用来消愁的东西,小孩子抽什么”。

    他想当哥哥眼里的小孩子,所以不抽烟。

    可现在他不得不长大了,小孩子是永远没有办法保护大人的。

    霍今鸿接过香烟,借火点着了夹在指间。

    郭朝江往地上吐了口白雾,闷声道:“你是为了白副官对司令不敬的?”

    “是又怎么样?”

    “你不该管这些的……司令对他有恩。”

    第43章 41 乞怜

    白项英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警卫听到动静也没有进屋查看,直接跑去通报了霍岩山。

    浑浑噩噩地坐起来,他想起下午的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不省人事了。

    ——今鸿怎么样了呢?

    他披上衣服下地,踉跄跄的,想要出去看个究竟,没走几步门从外面被拉开,霍岩山披着外套走进来。

    “醒了?”

    “……是。”

    白项英不自觉地退后做了个立正抬头的姿势,背刚挺起来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霍岩山撇撇下巴示意他回床上去。

    外套脱下来,白项英这才发现他小臂上打着绷带。

    “司令……你的手?”

    “兔崽子咬的。”

    “今鸿?”

    “又咬又打,还叫我再动你一下试试看。”霍岩山抬起胳膊把玩绷带上的绳结。

    下午医生刚给他缝了针,抹了点麻药,现在药效应该过了,但也不是很疼——他本来也不是个怕疼的,但被人咬成这样还是头一次。

    “你真是养了条烈狗啊……只认你当主子,别人全不放在眼里。”

    “司令!”白项英闻言脸上血色褪尽,直接从床上滑下来双膝跪地,“我,我……今鸿一时冲动冒犯了您,他不懂事,您……”

    “你是想替他求情,还是替自己求情?”

    “他是因为我才口不择言,司令,您要罚就罚我吧。”

    “因为你?”霍岩山缓缓踱步至他跟前,“那看来你知道他找我兴师问罪都说了些什么。”

    “我……”白项英哆嗦着答不出话来,冷汗从额头上往外冒。

    ——说是,那就是教唆霍今鸿以下犯上,说不是,那恐怕今鸿还要再受罚。

    良久,他深深埋下头去,木然重复道:“司令,您要罚就罚我吧。”

    霍岩山弯腰抬起他的下巴。惨白的脸,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看似比两天前又消瘦了些,“你这样子,我还能怎么罚你?”

    “我自己去找薛伍……”

    “够了,起来吧。”霍岩山收回手,“再罚你,小兔崽子恐怕真要跟我反目成仇了。”

    白项英匐在地上不敢动作。

    “起来吧。”霍岩山又重复了一遍,见对方没有反应,单手抓住他的领子硬生生提起来,“叫你起来!你要我重复多少遍!?”

    白项英趔趄着跌坐在床上,依旧是不敢抬头。身上伤痛未消,不久前刚经历过的虐待还历历在目,此刻任何一个粗暴的举动都被无限放大,恐惧印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