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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坛边,却完全不懂得怎么跟那些灵巧的小家伙相处。之前满脑子都是找借口离开家,根本没有仔细看学姐发的内容,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说好,随着火车摇摇晃晃地朝目的地出发,想后悔似乎也晚了点。只有不到两个月,总能熬过去的。他安慰自己,甚至苦中取乐地想,好歹自己不对猫毛过敏。 学姐兼职的猫咖走原木风,木桌木椅布艺沙发看起来干净又清爽。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墙面仿真植物墙草拼成的店名和店标上,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夏日的生机蓬勃。通风系统也十分到位,闻不到什么异味。左侧洗手台旁边有一间紧闭的屋子,看门上的提示是专门给猫休息用的,禁止客人入内。 兼职面试的过程十分顺利。姜然的工作大部分是打扫、收拾,没什么难度。店主也是学姐的学姐,对他这个学弟印象不错,当即定了下来,约好第二天就来上班。答应录用他后,店主顺势和学姐两人闲聊了几句,姜然也就趁这个时候将店内仔细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比他想象中还要舒适,他不是为了赚钱来打工的,工资多少便也没什么异议。 唯一的麻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和其他“同事”相处融洽了。 眼神一一划过柜子上趴着的圆脸猫,被客人的逗猫棒撩得不停伸爪子的长毛猫,在抬头间猝不及防与猫爬架顶部的黑猫对上了目光。 姜然有一瞬自己听不清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 该怎么形容自己第一眼看见黑猫的感受呢?它的毛色让他想起最纯粹的黑曜石,它的眼瞳远比祖母绿宝石灵动,它是美、优雅、轻灵,是一切他能想到的赞美之词的总和。注视它的时候仿佛置身于黑夜,那是他甜美梦境的摇篮,是他从幼时起企盼的幽静。 有时候我们能理智分析自己为什么格外青睐某些事物,列举出它的种种优点去与持反对意见的人唇枪舌战。有时候却是讲不出半句道理,这时候我们总说,这是——一见钟情。 他对一只黑猫一见钟情了,这全无道理,可一见钟情这事本来就不被理智操控。他可以找一千、一万个痛斥此事荒唐的理由,却无法消磨丝毫对黑猫突如其来的沉迷。 他试着走近猫爬架,将手放在黑猫的脊背上,回想着自己屈指可数的旁观经历里那些女孩的动作去抚摸。他以为猫会躲,会逃开,会不满自己战战兢兢的碰触,就像店里其他几只不想被客人叨扰的猫。可是黑猫虽然没有舒爽地眯起眼,却也没有嫌弃地躲开他的手,它只是那样安静地注视着他,翠绿的眼眸像一汪碧水。 姜然突然懂了空间里自称猫奴的人不是情感空虚,懂了“一日养猫终生想猫”的口号不是那么荒诞滑稽。他不再试图理清自己为什么会想主动抚摸一只猫。 “这只黑猫有名字吗?”他问。答案便将会和这道黑色的身影一起牢牢刻在他的脑海中。 第03章 “……那只灰色的短毛猫叫什么?” “呆呆。” “那只蓝眼睛的长毛呢?” “娜娜。” “戴着有铃铛的项圈的?” “丢丢。它老爱到处乱跑。” 把眼前可见的猫都问了一遍,姜然大概理解为什么他的梦中情“猫”的名字会是“警长”了。童年时期对一个人的影响深远并不是瞎扯,电视上循环播放过无数次的动画片不会因为时间久远而消失得不剩一点痕迹。 尽管可以理解,但让姜然叫对方“警长”,姜然是绝对叫不出口的。幸而他的工作是磨制咖啡、调配饮料、擦拭桌椅、盛放蛋糕等等一系列只需要和人接触的。他不需要叫黑猫的名字。而仅仅眼神的交流则是没有声音的。 猫咖几面墙靠近房顶的地方有搭木板,人的手臂加上逗猫棒的长度都无法企及,那是黑猫最爱呆的地方。姜然想黑猫也许是不太喜欢被打扰的,虽没见他躲闪过客人的逗弄,但长时间待在高处使得很多人甚至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就算发现了,像他前面说的,那高度加上逗猫棒都碰不到。 只有店主和姜然碰触过黑猫,这让他升出一种隐秘的快乐。 他喜欢看它在高处缩成一团趴着往下望,就像一个居高临下的观察者,能不能和他对视倒是无关紧要;他喜欢看它在木板间穿行,不同墙面上的木板位置高低不同,它行走于木板间的身姿灵巧而轻盈;他喜欢看它一点点舔着自己的毛皮,让那本来就光洁的表面更加柔顺。 他把它抱在腿上撸过毛。这还多亏了店主。 即使单独有一间供猫休息的屋子,晚上店主也还是会把猫全部带回家。当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时,黑猫总是默契地主动从木板跃到猫爬架的顶端,再沿着架子回到地面。也许是他迷恋得过于明目张胆,店主早就察觉到他的心思,看他一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干脆将黑猫抱起放到他怀里。 “除了摸背上的毛还可以挠挠它的下颌和脖子。看,就像这样。”那天店主接手了剩下的扫除工作,而他则坐在临门为等待的人设置的椅子上笨拙地学着如何揉捏猫的脖子。虽然不像被店主抚摸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但黑猫依然眯起了眼睛,看起来也十分享受。这极大地鼓舞了他。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于短暂,他在告别时捧着黑猫的脸额头轻轻贴了一下。“我会回来看你的。”他承诺。猫看不懂人的悲伤,脸被一双大手捧住的感觉让它不舒服,它便偏头想要躲开。 兼职结束后,姜然总是有空就来这家猫咖坐坐。可惜那时他读大二,专业课课业繁重,又因为大一时没抢上英语课,课表排得满满的,还被安排了学导工作带新入学的学弟适应大学生活。 猫咖不算近,坐地铁过去要四十分钟,骑车则需要一个多小时。姜然结束打工后隔了半个月才又来到猫咖。进门时他在高处熟悉的木板上瞥见了那个黑色影子,点完饮料找位置坐下时却遍寻不到黑猫的踪影。已经不是工作人员的他自然也不能随意进入猫休息的房间。 因为不甘心一无所获,他续了三杯饮料从中午坐到了傍晚。黑猫没有出现在任何它平时呆的地方。姜然有时候会想黑猫是因为生气他这么久不来看它,所以躲着他吗?可随后又会觉得这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就算他再穿回工作服,黑猫也不见得能认得出他是在这里工作了一月多天天痴汉地望着它的家伙。 或许是他垂头丧气掏出三天午餐费结账的样子过于凄惨,在吧台处结账等着找零时,黑猫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手边。 猫的动作很轻巧,吧台上摆着的几个杯子中的水甚至没有泛起任何细小的波纹。他没有注意到黑猫是在何时、从何处突然出现的,但这些在他看到黑猫的一瞬都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