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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你这样御夫的! 第41节

    随后,虞子钰又耐着性子跟他讲了生孩子的事儿,她起先说得委婉,鬼仙金丹、天地父母说了一堆,李既演听得糊里糊涂。

    索性直接问:“宝宝,夫君愚昧,还请娘子明示。”

    虞子钰躺在他怀里,伸手指尖玩弄他的喉结:“相公,我们要一个宝宝吧。”

    李既演没想到那份儿上,握住她的手吻在她掌心:“你昨晚不是让我喝了避子汤吗,怎么这会儿又想要孩子了。”

    “那避子汤避的是凡胎,跟鬼胎没关系。就算喝了,一样可以怀上鬼胎的。”

    李既演依旧茫然:“什么鬼胎。”

    虞子钰坐起来,双臂搂住他脖子:“就是怀鬼胎,你帮我怀个鬼胎。书上说鬼胎出世,鬼丹也会伴随而生,到时我便可以用鬼丹来修炼自己的金丹了。”

    李既演结合虞子钰前前后后的话,得出结论:“你的意思是让我生个孩子?修仙逆天而行,男生子逆天而行,到时候你用鬼丹逆天修仙,是这样吧?”

    虞子钰激动得两眼发红,亲了他好几口:“正是如此,夫君你可真懂我。”

    李既演浑身僵硬:“我生不出来。”

    虞子钰又恼了,反复抛出老话:“我一个凡人都能修仙,你怎么就不能生个孩子?一天天就给我使绊子,拖我后腿!李奉都答应了,你怎么还这么倔,能不能和人家比比?”

    “李奉答应了?”李既演难以置信。

    “是啊。再说了,他才是鬼魂本体,到时怀鬼胎也是他出的力多,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虞子钰一把推开他,大声吼了起来。

    李既演又把她按在怀里:“好好好,别气了,气大伤身。那我问问你,就算你有本事让我怀上了,我如何生,怎么生,孩子从哪里出来?”

    虞子钰在他手背拍了拍,安抚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怀上,到时我再想办法研究如何接生。”

    为了稳住她的情绪,李既演只得暂且答应。

    想着虞子钰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估计日后发现他真的怀不上,也就放弃认栽。

    得到他点头答应,虞子钰松了一口气,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语重心长道:“如今祖师娘外出游历,无人指点我,这个逆天的法子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更是孤立无援。夫君,你须得多多体谅我才行。”

    “好,娘子放心,为夫定给你生个漂漂亮亮的宝宝出来。”

    虞子钰喜不自禁,一巴掌拍在李既演大腿上:“生,我虞家家大业大,生多少个都养得起!”

    趁虞子钰睡着后,李既演摸索着自己的衣物,想看看有没有李奉留下的纸条,果真有。

    打开一看,歪歪斜斜的熟悉笔迹写着几个字:“给她生个孩子。”

    李既演挠了一把头发,躺回床上抱住虞子钰,心底暗道,这到底造的是什么孽!

    接下来的几天。

    虞子钰的起居丝毫不因成亲有所变化,她照旧住在虞府,在虞府饮食修炼。只有晚上才去将军府和李既演睡觉。

    烦恼也随之而来,辛苦耕耘了几个夜晚,李既演的肚子却毫无动静,她急得抓耳挠腮。

    大清早趴在李既演腹部听动静,问道:“有没有感觉腹中如同有一股真火在烧,有东西在动?”

    “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李既演粗糙掌心放在她头上。

    虞子钰愁眉苦脸:“又没怀上?”

    李既演摇摇头:“没有。”

    她坐起来急得掉眼泪:“好几个晚上了,怎么还没怀上,我给你画了那么多符咒,睡了那么多次,都是白忙活了!”

    李既演温柔道:“至少也得一两个月才能怀上吧,不着急,慢慢来。”

    虞子钰心灰意冷:“这怀的是鬼胎,法子对的话一个晚上就能怀了,咱们试了那么多次还没怀上,这算什么嘛!”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顺其自然便好。”李既演轻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她。

    虞子钰失望透顶,抹着眼泪跳下床,黯然伤神跑出门:“我出去冷静冷静,你别跟着我。”

    第37章

    ◎窝囊废◎

    虞子钰萎靡不振离开将军府。

    一路失魂落魄跑出去, 直至到达凤尾河河畔,捡起石子打了两个水漂,蹲在岸边哑声抽泣。

    李奉朽木不可雕也, 李既演烂泥扶不上墙!

    自成婚已是过去五日了, 她日日夜夜把心思放在这死男人身上。整日画符给他施法, 同他圆房行事, 让厨房给他弄好吃的,该她尽的责她都尽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折腾那么都没怀上鬼胎, 属实没用。

    她不由得想念祖师娘, 也不知祖师娘去哪里游历了, 这都十天过去还没回来。

    虞子钰越想越伤心,李奉是个窝囊废, 李既演是个蠢材, 她同样也没用。

    看来, 还是得找祖师娘指点一二才行,光靠她盲人摸象,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出头之路。

    虞子钰决定进宫一趟,去找老皇帝。祖师娘前些日子一直在宫里三清殿帮皇上炼丹, 可能皇上会知道祖师娘的去向。

    她向来说干就干,背着刀剑往皇宫方向步履如飞奔去。

    晨光熹微洒在她身上, 如裹了一层柔和金光。她沿着河畔跑, 晨曦未蒸散的露水打在跳跃裙摆上,沾出星星点点水渍。

    行径匆忙,蹑影追风一路疾行到皇宫外门处, 径直高声道:“我是虞子钰, 皇权特许。”

    看守宫门的羽林军都知道她的身份, 不拦她,让她背着刀剑跑进皇宫内。

    虞子钰穿过还有些湿滑的宫道,一路畅通无阻。

    宫女太监们知晓她独得老皇帝圣爱,一个大臣之女,身上并皇室血脉,却能独得皇权特许,可自由携带刀剑进宫,这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圣溺。

    露水在凹凸不平的砖墙纹路上,蜿蜒曲折流出一条条扭曲的线,如在河滩上生长的野菜根。

    虞子钰蹲下来看。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张牙舞爪的水迹倒是妖怪的触须。她想起来,自从灵虚子离开,她已有不少时日没捉妖拿怪了。

    在心中暗暗骂了一番李既演和李奉,这两小子整日以色惑她,乱她心智,毁她毅力。

    如此下去不行。

    等鬼胎生出来后,她早晚得去父留子,不能再沉溺于男女之事。修仙大业未成,岂能儿女情长,如此不好。

    虞子钰抽出寒意凛凛的弯刀,蹲在地上撬一块纹路最为明显的砖块,有个执事太监过来小声问话:“三小姐,您在干什么呢,可需要小的帮忙?”

    “不用,这儿有个遁地黑水精,我把它挖出来除掉,你们离我远点儿,当心被我的法术误伤。”

    太监轻轻摇头,知道这姑娘又犯病了,也没说什么。

    须臾,整齐有力的脚步声灌入耳中,虞子钰做事惯来专注,这沉沉脚步声没能打搅到她,她照旧闷头撬挖砖块。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止,许久未动,虞子钰方才抬头看去。

    六个身材魁梧的力士,宽肩托起一台四小横竿的步辇,步辇上一穿戴精致的美人斜倚在靠背,美人通体上下无一不矜贵,一双柔情似水的明眸慵懒看着虞子钰。

    虞子钰认出来,这是老皇帝后宫中最得宠的万贵妃,万巧儿。

    “小美人儿,你在干嘛呢?”万巧儿声线如吃了蜜饯似的,娇媚软甜。

    虞子钰站起身子,刀剑戳了戳脚边地砖:“娘娘,这儿有个遁地黑水精,我正想法子除掉它呢。”

    “那这路,本宫还能过吗?”万巧儿眼波流转,打量着虞子钰。

    虞子钰侧步让开:“您过去吧,您过去了我再挖,不碍事儿。”

    万巧儿保养得娇嫩的指尖在扶手上轻扣两下,力士们懂事地放下步辇,宫女扶着她走出来。

    她抬手放在虞子钰的肩头揉了揉,而后脱下自己做工精秀的披风,披在虞子钰身上:“好妹妹,你这大清早的穿这么薄,不冷吗?”

    “不冷,我有仙人的真火护体呢。”虞子钰肩膀往后一耸,打算抖下披风。

    万巧儿按住她:“仙人真火抵御的是寒冬雪冷,如今是料峭春寒,仙人也讲究时令分季,这春寒啊,真火可抵御不了。”

    虞子钰觉得她说得颇有道理,不再拒绝,而是问:“娘娘把披风给我了,您呢?”

    “本宫不过一个凡胎肉.体,就算受寒了也可以吃药治愈。我们家子钰乃修仙贵体,凡人的汤药只会损害你的仙体,你可不能轻易染病。”

    这话说到虞子钰的心坎儿去了。

    她连忙拱手道:“那便多谢贵妃娘娘了,娘娘慧心性明,日后定有大造化。”

    万巧儿笑容明艳,举手投足间皆是雍容华贵:“妹妹可真会说话。”

    她轻抚虞子钰的手背,往旁边走了几步。

    “本宫也才大你几岁,日后别叫娘娘了,唤本宫一声姐姐吧。姐姐久居深宫,闲来无事便只能读些杂书,前些日子看了些道家书籍,颇有感触,可惜无人与本宫谈经论道,实属寂寥。”

    虞子钰闷声道:“我有姐姐的。”

    万巧儿捂着嘴笑:“本宫可以当你的干姐姐呀,好妹妹,听说你前几日成亲了。可惜本宫未能去送礼贺喜,要不你现在随本宫回一趟玉芙宫,本宫将你贺礼补上如何?”

    虞子钰还惦记着除妖,随口婉拒道:“娘娘的心意子钰心领了,等下次我成亲您再送也不迟。”

    “下次?”万巧儿愣了愣。

    虞子钰:“娘娘,不同您讲了,我先去除了那遁地黑水精,免得它出来害人。”

    “那好吧。”

    虞子钰又回到原地,握紧弯刀,专心致志撬挖那块青灰色地砖。

    万巧儿眼见暂时没法儿拉拢这癫子,只得先行离开。

    朝阳渐升,逐渐暖和了起来,地砖表面的水迹随着旭日的升起而消亡。虞子钰看不到蜿蜒扭曲的水渍,她用力一拍脑门。

    以为是阴阳眼坏掉了。

    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想找灵药蘑菇来吃吃,助势阴阳眼的威力。

    摸了一圈没找到,才想起最近天气渐燥,山上的蘑菇都不长了,加之灵虚子不在道观,她懒得上山,没机会去寻采蘑菇。

    没办法,她只得在地砖上贴了张符纸,暂时压制住这妖精。

    穿过宽敞宫道,虞子钰来到宣政殿前方的御门广场.

    这会儿皇上还在上早朝,她打算在这里等着,待到下朝了再去问老皇帝,灵虚子究竟去何方游历了。

    她两只手托起腮帮,坐在华表柱底下等着,在一旁站岗的羽林军面色严峻,对她携带刀剑入宫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