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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萧曼只看着沈漱溪,垂下眼,说了声:“好。” 沈漱溪带着萧曼只来到沈家后院的回廊上。此时春暖尚未归,回廊又四面透风,纵然披着厚厚的披风,沈漱溪依然免不了咳嗽起来。 “听清惠说你病了,此处风寒,换个地方说话吧。” “你如今待嫁之身,我却是外男,没有什么要比此地更好说话的地方了。” 萧曼只闻此,轻叹了口气,紧接着道:“我方才在房里与清惠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你不需要觉得有任何负担,我也是听了你的话后,才有些顿悟过来。” “顿悟?” 沈漱溪看着回廊旁种植的腊梅,终是放下了,“生而为人,皆为父母所出,既不能报答他们什么,又何必再让他们平添烦恼。我这病,终究是让亲人挂心了,不过今后我定然不会再这般。表妹,陈定方,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想到与陈定方少有的几次见面,萧曼只仿佛暖了一块,“见他次数不多,但应当是个很好的人。” “是吗,如此便好。咳咳……” 听着沈漱溪撕心裂肺般的咳声,萧曼只担忧地看着他,“表哥,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好。”沈漱溪冲着萧曼只宽慰地笑了笑。 面前的女子如画的眉目,是他一直放在心里所珍视的,如今也该撤下了。 “曼只。” “嗯?” “还记得我曾送过你一支珠花吗?”回去的路上,两人原本静默无言,沈漱溪却忽然出声道。 “记得。”萧曼只没想到沈漱溪会忽然提到那支珠花。 “一个男人,若是心悦一个人,便应送珠环首饰给她,那只珠花,便是我的心意,如今,却是要从你那收回了。” 萧曼只没想到那支珠花竟还有这般寓意所在,这不禁让她想起陈定方送她的那支羊脂白玉簪子,莫不成,也是这个意思。 “珠花我在回府后会让下人带来还你的。表哥,保重好身体,我先回前厅母亲那去了。” 与沈漱溪告别后,萧曼只走得很慢,回想着刚才与沈漱溪相处的场景,本以为与表哥独处,会很是尴尬,没想到竟这般轻轻揭了过去,但愿表哥真的能够放下。 从沈家回去之后,萧曼只打开被她锁在梳妆匣最里面的那支珠花。 当时收到这支珠花时,她并没怎么细看,戴了几次后便一直锁在这里面,这会拿起珠花,萧曼只仔细端详了会这支珠花后,便用帕子包了起来,让人将此物送回沈家去。 而后,她拿出了另一支簪子,簪子通体雪白,毫无杂质,且触手升温,萧曼只拿着簪子,心中不住猜测陈定方送这支簪子的来意。 若真是代表他心意的信物,那他必然是心悦于她,才会送上这支簪子,可他又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想到沈漱溪在送珠花时也没表现什么,萧曼只不禁愈发疑惑起来。 难道送簪子只是个过场,毕竟时下习俗如此。 萧曼只琢磨不透,便不再多想,把簪子收进之后,便喊了云巧将她做好的一个坠子拿来。 明日正月初三,萧府宴请的亲戚好友里面,会有世宁伯爵侯府,他应当是会过来的吧。 第30章 手炉 因着萧纵的关系,陈定方没少来萧国公府做过客,只是想到府中那位让他上心的人儿,这是头一回让他这般迫不及待,。 萧国公府的门房们得知今日未来的姑爷一家要上门来,大早便在门口等候,这会见到世宁伯爵候府的马车驶进,忙迎了上去,将人引到了前厅。 如今陈萧两家已经交换了帖子,定下了日子,是以女眷并不用避讳着对方的男眷,是以当陈定方刚迈进前厅,就看到萧夫人身侧,萧曼只正娇俏而立。 在见到陈定方进来之后,朝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今日萧曼只着了一身竹青色的短褂马面裙,寻常人穿这一身,难免显得臃肿肥大,可穿在她身上,却丝毫盖不住她那纤细的腰身,行走间,衣裙款款,仿似沾了人间烟火气的下凡仙子,更显得近人了些。 陈定方看到她今日梳着一个相较简单的发髻,只用点点珠花加以固定,而那根白玉簪子在此番之下,宛若被众星环绕的月亮,生出皎皎的光华来。 也因此陈定方没来得及收回眼,正好萧曼只抬眸一望,见陈定方一直瞧着她,嗔了他一眼,随后睫毛轻扇,垂下眼不再看他。 陈定方也觉自己似乎孟浪的些,哪有一进门就盯着人姑娘瞧不停的,活像个浪荡子,哪怕对方姑娘是自己即将过门的未婚妻。 这会陈定方愈发盼着大婚之日早点到来,到时候自己的夫人,想看就看,谁敢说孟浪看看。 而萧纵却是粗脑筋地没发现,陈定方自进门来眼神就没从自家小妹身上落下过,这会见陈定方进来,立马招呼了过去。 “我后院有箭靶,我们来几场?”见陈定方同意,又喊上了萧曼只,“小妹,干坐着多无聊,也来看我们赛几场。” 萧曼只闻言,便随着两人来到了后院的射箭场,披上斗篷,捧着手炉,坐在一侧看两人比试射箭。 萧纵的本事萧曼只是知道的,就没有他射不中的靶子,哪怕在马背上举弓开射,也是靶靶中红心的。 但她却不清楚陈定方本事如何,只知道哥哥多次提起过,说放眼京都各家子弟,他仅逢的对手唯陈定方一人而已。 能被哥哥视做唯一的对手,那骑射当面定然是十分出彩的。于是萧曼只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比试,却让场中的两人愈发较起了劲。 萧纵想着好好杀一杀陈定方的威风,而陈定方却想着不能在未婚妻面前落了下风。 原本看似随意的比试,却被两人卯上十成十的劲。一共十箭,箭箭正中红心。 “萧兄,还比吗?” “比,怎么不比。只是这般比试好生没趣,你且等着,我将我那吊瓶子拿来,咱们再比上一比。” 萧纵所说的吊瓶子乃是一架专门用来挂箭靶子的架子,但因为架子十分纤细,箭靶挂架子上,风一吹,便会被吹的四处飘荡,且架子本身轻柔,风在吹动靶子时不准也会把架子一同吹晃动起来,是以十分难瞄准,哪怕瞄准了,因为没个着力点,想一箭入靶子,也是十分的困难。 只是这吊瓶子虽然看着轻柔,但因用料坚固,加之总得体积大,想抬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纵怕下人笨手笨脚把它心爱之物给弄折了,不免亲自督促着。 离了萧纵,其他下人又离得远,靶场上唯陈定方与萧曼只两人前后站立着。 原先萧纵在还不觉得,这会子离了萧纵,两人相顾无言,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半天,陈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