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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子肖冷哼一声:“袁大人莫说笑,我哪里还是侯爷,早在一个月前便被皇上夺了这爵位去,袁大人如今再这么称呼我,可就是折煞我了。” 袁琛一听,脸上更是挂不住,要不是为了袁筱一事,郁子肖也不会丢了这爵,贬为庶人。说到底,这一切,还是他那一时的糊涂造成的。 “我会将事实禀报给皇上,一定会还徐家和侯爷一个清白。” 郁子肖也知道此时为难他于自己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不过是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便将人请进了前厅。 落座后,他问:“袁大人可是查出此时的真相了?” “是。”袁琛道,“原是我自己府中出了内贼,却叫徐公子和侯爷平白糟了此祸,袁某实在惭愧。” “行了,这种话便不必再说了。”郁子肖脸色缓和了些,“你纵然有错,却也是被奸人利用,如今你既已得知真相,可明了其中原委?” 袁琛颔首:“家中小厮曾受宁家恩惠,与殷姨娘勾结,害死了我儿,那检尸的人又被太子收买,在尸体上动了手脚,取了蛊毒。因此这整个案件才没有端倪,我也未深究,竟被这帮小人蒙骗了这么久。” 郁子肖笑了一声:“我过去常到迎春楼去听曲,早已查出了那殷娘是太子身边的人,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袁大人的后宅的人。” “是我糊涂,竟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袁琛尽量面不显色,却仍旧能从中看出来一丝懊恼,“这宁家有个宁良娣,殷娘又是太子的人,此番徐家与郁家获罪,最后得益的不是太子又是谁?” 袁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先我并不愿陷入皇子之争,如今对于幕后之人,我却是无法再做到公允看待了,事关我儿的死,我定要向皇上求一个公道。” 郁子肖等的便是这句话,闻言笑道:“皇上自然会为大人做主。” “侯爷也非等闲之辈,我已知那天所去的酒楼正在侯爷名下,此番真相浮出,侯爷自己也下了不少力。” “我不出力,难道等着大人寻得机会将我置于死地吗?”郁子肖轻笑,越过他看向门外,“袁大人困了我这么久,是时候将这些兵收回了吧?” 袁琛笑道:“自然。” 当日,郁府外守着的官兵,皆数撤走。 郁府中的氛围难得宽松了起来,姜柔便张罗着府中留着的几个丫鬟,一同在厨房做起了菜。 盼晴在一旁帮着姜柔洗菜,姜柔突然出声道:“盼晴,你是识得云辞的吧?” 盼晴一愣,犹豫了片刻,小心点了点头:“是。” 姜柔将手中的菜叶摘了干净,问:“你是在我母亲怀孕时来的郁府,怎会识得他的?” “奴婢年幼时被父亲卖到青楼,逃了出来,被云公子所救,他便让我到姜家去做差,守着侧夫人和她腹中的胎儿,所以我……”盼晴道,“侧夫人收留了我,我也为了报恩,这些年一直悉心伺候着夫人和小姐,对小姐是有感情的。小姐……可会怪我?” “不会。”姜柔浅浅笑道,“据我所知,云公子在外游历了那些年,最近一年才回到京城中,你倒还认得他。” 盼晴听到此话,脸色微红:“公子不会说话,又生得好看,自然……自然是极好认出来的。” 姜柔说了那话,却垂下眸,自己沉思起来。 云辞当年被送到了南山的寺庙中,由慧庭大师照料了几年,后来便离了京城,四处游历。 他这些年在外面,是怎么过来的呢? 自母亲去了后,她便始终觉得孤苦一人,如今纵然有郁子肖在她身边,可是终究和血脉至亲是不同的。 云辞在姜家休养了两日,醒过来后自己离开了,大约是回了南山寺中或白雨山的道观。如今袁筱一事了了,她便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她想知道许多云辞的事情,也想要作为他的家人去爱护他。 晚上用膳时,郁子肖捏了捏姜柔的手腕,便觉得她最近愈发消瘦了。 “近来也一直好好养着,怎么又瘦了?” 姜柔也有感觉,先前徐家出事时她也有疲累之态,如今身上的酸困却与以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大约是太子当时给的毒药在起作用。 她对郁子肖笑了笑:“许是最近家中出了事,神思过重,才会消瘦。” 郁子肖心疼她:“家中有我顶着,你无需这般费心。” “我明白了。”姜柔宽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如今都安定下来了,身子会慢慢养好的。” 郁子肖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道:“说起来,这次也多亏了你那奇药,只是我在京城从未见过此药,还有先前袁筱中的蛊毒,这都不像是中原有的东西,倒像是来自外域,太子如何能得了这些东西?” 这药本是太子给她,要她用在郁子肖身上的,如今却被用到了那个小厮身上,也算是太子得了报应。 “外邦人到宫中,自然不会献上这些蛊惑人心的怪异之物,想来太子身边有精通此物的人相助。”姜柔道,“如今袁琛已将外面的兵尽数撤走,你行动会方便许多,此事有疑云,需要留心。” “我已派了人去查。”郁子肖神色一冷,“这回若是让我抓住了萧承文的把柄,过去的事,我定然叫他百倍奉还。” 想到萧承文,郁子肖叹道:“这些日子外面的线人折了许多,此事恐怕急不得。” 姜柔劝他:“无妨,谨慎行事即可。” 郁子肖看着姜柔,突然笑了一声出来:“别人家的夫人整日想着哪家的胭脂水粉好看,你却天天跟着我想这些权术算计之事,头不疼啊?” 姜柔轻轻弯起了嘴角:“夫君若是早日飞黄腾达,姜柔也好跟着享福,不必日日思虑了。” 郁子肖闻言笑起来:“原来夫人这般为我,是为了这个?” 姜柔点点头,不再跟他玩笑,自己吃起了菜。 郁子肖这会儿正经起来,认真问道:“我说,你那日怎会想到去试探宁良娣?” 姜柔被他问住了,她也不知那日为何会觉得能从宁良娣身上知道些什么,只是心中突然生出这样一种直觉,她便顺着这直觉那么做了。 姜柔道:“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信。”郁子肖笑着看她,“你这般厉害,以后我怕是事事得仰仗你了。” 姜柔听出他在打趣自己,不过见他没再问,该是信了的。 姜柔垂眸一笑,又想起了母亲的话。 母亲说她能救郁家。 也许一切冥冥中注定,自己会有那样的直觉,也是因着命运吧。 ☆、第六十章 翌日清晨, 姜柔将将睡到自然醒, 一睁开眼, 就对上郁子肖的眸子, 漆黑乌亮。 对方手支在床头上, 正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