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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又或者是一辈子?”陈全十分想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他大哥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向家里说?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硬抗有希望……你要是真进了监狱, 你要让你爸妈他们怎么办?” 陈斌苦笑道:“咱们家是怎样的我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了,也就盼着我能在外面混的好点,谁想是我不争气, 竟然粘上这种事情。” 陈全呼吸微窒。 “警方现在没有找到有力证据,一时半刻也不能拿我怎样,陈全儿你就不要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对了,倒是你,刚刚都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蓉城上班吗?” 陈全脸色略微不自然:“嗯?呃,我,我最近恰好出差过来,嗯,就是初四那天。”大年初一他还和陈斌和陈灏在蓉城青苔村玩了一天。 陈全话中哪里似乎触及到陈斌的烦躁事,陈斌一副心声不宁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问陈全今天酒店碰见的人事。 “大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斌去洗了把脸,无所谓道,“那家人一开口就是八十万……横竖我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害怕的。” 陈斌想的明白,虽然这次事故确实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警方也没能拿出有力证据他杀人,但因为有旁人作证他有杀人嫌疑,而且死者家里人也好像认定是他作为的一样,撂话说八十万便可私了,否则,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进监狱。陈斌不信,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让谁进监狱岂是他们说进就进的。 …… 陈全那天晚上七点离开陈斌住宿的工地,直奔他和陆东棠落脚的地方,回去刚好九点。 热腾腾的饭菜摆了半张桌子,陈全握着筷子刨了两口饭,四处望了望:“陆先生他什么时候回来?”不知从何时起,如今陆东棠但凡有事外出,通常都会和陈全说一声。 布莱斯哑着嗓子说:“陆先生今晚可能不会回来。”早在前不久,有消息说陆先生还在处理事情,时间不定。 陈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虽然是知道,但莫名的感到有点烦躁,说不上是哪里,但心里总免不了有点不痛快。陈全索性早早洗漱睡下。 陆东棠当晚终究还是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全打算独自打车去陈斌那儿,无奈忠诚的布莱斯说什么也不让他一个人外出。 “陈先生如果执意要一个出去,那我只有先通报陆先生了。” 陈全噎了一下,心想算了,就当多个免费司机也不错。 布莱斯车技果然不错,陈全一开始只报了个地名,等他再迷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大楼下面某一处了。 布莱斯在车里等他,陈全提了早饭独自进了楼。 陈斌因涉嫌杀人事故,被工地停工半个月。所以当陈全敲响陈斌房门的时候,不意外会把里面的人吵醒。 没人应。 “难不成大哥不在房里?”陈全一边心想着,一边掏出手机给陈斌打个电话,早知道昨天走的时候该给大哥说一身,说他今早会早点过来的。 “嘟,嘟,嘟——”手机声音从房里传出来,又被忽然掐断。 陈全拿着手机,皱眉站在门口,此刻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是个熟人。 “一大早他妈的谁啊?”玩世不恭的语调配上对方吊儿郎当的身形,很快让人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呵,怎么又是你。”陆北军脸色略微泛白,讥讽道,“你家陆先生不行了吗?看你一大早还挺精神的,怎么,他没法满足你了?也是,做了那么多下三滥的事,早晚得阳/痿。” 陈全愣了下,等他听明白陆北军接下来的话,蓦然愠怒,差点把手里给他大哥带的早饭包子拍那人一脸:“你少他妈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大哥人呢?让开——大哥?大哥?——”没等陈全喊两声,房里的陈斌就已经出来了。只是陈斌的模样委实不太好,脸上青青紫紫的,灰败惨淡,似乎比昨天伤的还重。明明昨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他妈干了什么?”也不知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怒气,陈全一把狠狠揪住陆北军的衣领,把人狠狠制住,“你他妈来这里做了什么?怎么会在我大哥房里?说啊!” 陆北军被制住,也不反抗,嚣张地看着陈全。 “陈全儿,你放开他。不是他。”陈斌在一旁开口。 陈全看看他大哥,又看看一脸嘲讽的陆北军,最后松开手。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全低吼。 房间比昨天见过的还乱。空气中漂浮着酒精与血腥的混合味道,令人几欲作呕。陈全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酒精与占了血的纱布散了遍地。陈斌脸上虽然多处青紫伤口,但多是皮外伤,看走路精神倒也不像受了重伤,反倒是一旁衣冠不整的陆北军,那裸/露出来的腰上分明正缠着雪白纱布。刚才陈全只顾想到他大哥又被欺负,竟没料到是这陆家少爷受了伤。 事情是这样的。今早凌晨两点左右,陈斌手机接到一通电话,正是死者李家的人,对方让他立马独自去西街小巷,便减少十万的债务。陈斌再三琢磨,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十万不是小数目,而且他想看看那边的人能耍出什么花样。谁知等他来到西街小巷,漆黑小巷中忽然蹿出四五个人,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陈斌没料到那帮人真有那么狠,想要活活打死他。陈斌孤立无援,料想今晚可能真要丧命在这里了。就在这时候,从外面忽然闯进来一辆车,横冲直撞,差点撞上陈斌。车上的人下了车,正是陆北军。 陆北军毕竟是陆家人,从小到大少不了习练拳脚功夫,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打斗中不知是谁暗中一把钢刀插过来,直直□□陆北军侧腰…… 陆北军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对方愣了瞬,迅速撤退离开。小巷立马恢复漆黑安静,只有两道沉重呼吸声。陈斌从另一边爬起来,待看清陆北军的状况,狠狠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爬过去。 “小军——小军,小军,你没事吧?你怎么样?”陈斌此刻哪里还顾得了别的,他把陆北军搀扶起来,手上立马是粘腻感。 “你受伤了,小军,小军——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啊?——”空寂的小巷里,只有陈斌着急担忧的声音。 好半响,一道虚弱的声音才颤悠悠响起:“哎呦妈呀,我勒个去,痛死老子了……”陆北军一手扶着腰,呻/吟着。 陈斌离得近了,这才闻到周围一阵浓浓酒精味道。看来昨天晚上这陆北军又喝了不少酒。 陈斌撤了手。这人还有功夫呻/吟,看来是没有伤到要害。 “大晚上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陈斌垂眼抹了一把破裂的嘴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