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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宦 第71节

    “公主再?乱动,我?没法擦了。”谢鹜行看?似说得无奈,脖子上突起的?青筋却极细微地跳动了一下。

    听谢骛行这么说,雾玥才忍住没有动,水眸却控制不住还在晃。

    谢鹜行拿着帕子,一点点替她擦去残留在脸上的?水渍,从眼上,到脸侧,再?到脖颈……

    感觉他指节轻刮过?自己的?脖颈,雾玥忍不住颤了颤,想开?口阻止,谢鹜行已经在擦别?处,眸色清正的?没有一点异样。

    反而雾玥只觉得那处被碰过?的?肌肤在一阵阵的?在发烫,她咬住唇,垫在地面的?足尖用力蜷起,可一使劲,她就感觉自己夹紧了谢鹜行的?腿,挤着她两侧脆弱敏\.感的?痒肉。

    雾玥眼睫倏然抖了抖,立刻放松,还是避不开?。

    她实在忍不住说:“我?想换个姿势。”

    “为什么?”谢鹜行欣赏着小公主闪烁如星的?眼眸,眼圈因为羞急泛红,楚楚可怜。

    “我?以为公主那日?说过?,就可以的?……公主不喜欢,就下来吧。”

    恰到好处的?让步,反而让雾玥觉得是自己太过?在意?。

    “算,算了。”雾玥细声嗫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谢鹜行都?不懂,她说了不是反而尴尬。

    “这样我?给公主擦脸,瞧得清楚。”谢鹜行深眸凝着她颈侧压根不存在水滴,低声道:“淌进去了。”

    雾玥还没反应过?淌进哪里,谢鹜行已经拿着帕子,贴着她的?襟口,一下一下,极缓的?擦拭。

    如同?羽毛扫拂,轻的?每一下都?落不到实处,可反而痒意?清晰的?直窜进雾玥心上,心尖儿也跟着一跳,眼儿上的?红蕴比窗外的?弥霞还浓烈。

    雾玥攥紧裙摆,她明明也没有那么怕痒,怎么回事??

    就在雾玥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谢鹜行大发慈悲的?放下帕子,“好了,擦干净了。”

    黑眸里映出小公主迷惘又窘急的?娇态。

    真?可恶啊,竟强行想将纯稚的?小公主催熟,可他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

    还是不能太急了,小公主噙着泪,要哭不哭的?样子才最好看?,金豆子真?的?掉下来了,他还舍不得。

    听到谢骛行说擦好了,雾玥忙不迭想要下来,后腰却被揽紧,谢鹜行将下颌靠到她肩上,低喃道:“终于可以抱着公主了,好几日?没有见公主,又开?始不安。”

    雾玥无处可放纷乱思绪随着他的?示弱,渐渐落定,谢鹜行如今就是太缺乏安全感,自己多安抚安抚,应当就能好起来。

    *

    雾玥心中想的?是,等抚慰谢鹜行一段时日?之后,应该就能平息他的?不安,可他没有一点缓解的?迹象,反而自己每次与他贴近时,都?越来越不对劲。

    具体如何?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常常身体的?直接感受,会带着她的?思绪乱走,她都?越来越怕见他了。

    思来想去,雾玥觉得这样实在不是办法,可又不知道对谁说,唯一想到能帮自己出主意?的?……

    雾玥眼睛一眼,找表姐。

    ……

    贺兰婠稀奇看?着来她宫里的?雾玥,“平常都?是我?去寻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雾玥走到她对面坐下,“我?有事?想问表姐。”

    贺兰婠原本懒洋洋的?倚在迎枕上,看?着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雾玥,也不由得坐直身体,“什么事?弄得如此紧张。”

    雾玥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启齿的?说:“谢鹜行好像不对劲。”

    贺兰婠听罢,没意?思的?往后一靠,她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怎么又是那太监,你就不能把心思往别?处放。”

    “表姐。”雾玥蹙着眉,微微拖长声音。

    “好好,你说。”

    雾玥垂睫捏着指尖,尽量言简意?赅的?说:“大约是因为我?之前跟谢鹜行吵架那回,让他心里一直不安,觉得自己会被抛弃,他也没有家人,所以尤其依赖我?,常常会抱着我?,说是这样才能安心。”

    雾玥说得有多认真?,贺兰婠眼里的?荒唐就有多明显,“不是,这是他告诉你的??”

    但凡换个人贺兰婠都?可能信一两分,可那是谢鹜行啊,你随便出去找个人去说,看?他信不信。

    “他真?的?很痛苦,可很无助。”雾玥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看?着贺兰婠。

    “你让他抱了?”贺兰婠神色古怪。

    雾玥眼睫闪了一下,她知道这样确实不合礼数规矩,不太有底气的?说:“我?们以前也这样,小的?时候。”

    “而且他是宦官。”雾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补了这么一句。

    贺兰婠听雾玥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什么防备都?没有,“那你可知道宦官也是需要发泄的??”

    什么不安,她才不信,贺兰婠义愤填膺,那个死太监竟然把注意?打到雾玥头上了。

    “发泄?”雾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贺兰婠一股脑的?说给她听,雾玥听了脸不由得微微发白,她怎么忘了,宫里是由不少太监喜好狎娈,可她从来没有把那些人跟谢鹜行联系到一起过?。

    她摇头十分笃定地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贺兰婠还想说,雾玥却不想听,她不喜欢别?人说谢鹜行不好。

    雾玥轻声嘟囔道:“我?是想问表姐,有没有法子,让他不再?那么忐忑惶恐。”

    她现在就怕自己是非但没帮到他,反而被他影响了。

    贺兰婠眼看?说不通她,又看?她那么坚定不移的?信任谢鹜行,也许真?是她想多了。

    不过?再?怎么说,一个太监怎么也没有要一个公主来哄得道理,她眼睛一转,“那干脆你给他找个对食,他有事?做了,自然不找你了。”

    既解决了他找雾玥的?事?,也解决了他口中的?不安,一举两得。

    第046章

    “对食?”雾玥若有所思的垂眸。

    贺兰婠接话道:“大概就是太监宫女凑个对, 相互相伴着?慰藉,也算过日子。”

    雾玥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虽说?她没有见过对食的太监宫女是怎么相处的, 但应当就是挂名夫妻的意思。

    “这样可以吗?”雾玥不确定的问。

    给谢鹜行找个伴,那他是不是就不陪着?自己了。

    贺兰婠看着?她, “你不就是怕他太赖着?你,那不正好给他找个可心的人, 有人嘘寒问暖, 他自然就不会。”

    贺兰婠一想到雾玥用来描述谢鹜行的话就别扭, 又不得不说?,“这样他就不会无助, 可怜了。”

    就西厂现?在的恶名, 恐怕能止小儿夜啼。

    无助可怜?她是真不知道雾玥是怎么想到这两个词的。

    “我不是怕谢鹜行赖着?自己。”雾玥轻声说?着?,她只?是觉得现?在两人相处,莫名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雾玥蹙着?细柔的眉, 来之前没想过表姐会给她出这么个主?意, 给谢鹜行找个可心人儿?

    她疑虑道:“可万一那人对他不好呢。”

    贺兰婠忍不住扶额, “他可是西厂掌印, 谁敢对他不好,别说?宫女, 就是他想要个清白待嫁的女子,只?怕都有人抢着?送来。”

    雾玥仍然不情?愿,不,是不放心,她纠结着?抿了抿唇, “若是不管用呢?”

    “管不管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贺兰婠见她还在犹豫, “你操心一个小太监,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等你日后成了亲,嫁了人,你还管着?他?”

    表姐说?得对,她也不可能一直陪着?谢鹜行,等自己以后嫁了人,他不就又是孤孤单单,给他找个对食,也应该。

    “你再?想啊,万一他真是像我说?得那样,心思不纯,你这傻里傻气的。”剩下的话贺兰婠怕说?出来吓着?她。

    别到时一个公主?被一个太监给占便宜,用下作的手?段玷污了。

    光是想想她都忍不住要抽鞭子。

    雾玥挺着?腰反驳,“我才不傻。”

    她之前也是怀疑过谢鹜行,可现?在不是都弄清楚了。

    贺兰婠仔细看过她的神色,稍微放下心,又问:“他除了抱你,没做什么别的了吧。”

    雾玥想起谢鹜行之前尝自己的口水,咬她的手?,心里动?摇出一丝不确定,不过很快就被她否定了,谢鹜行近来都没有再?做那样奇怪的事。

    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表姐又一惊一乍,于是雾玥小幅度摇头?,“……没有了。”

    “那就好。”贺兰婠一颗心放下了七七八八,“那你照我说?得就是。”

    *

    雾玥从贺兰婠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在纠结是否要给谢鹜行寻对食,一方面无疑表姐说?得有道理,一方面又怕弄巧成拙,也担心寻的人不好。

    满脑子繁杂的思绪让她就连吃饭沐浴都心不在焉。

    雾玥将?身体?埋在水里,指尖无意识的拨着?水花,其实只?要有旁的法子能让谢鹜行恢复到过去那样,找对食的事,也不急在一时。

    雾玥犹豫不定,恹恹的将?身子伏到浴桶边,脸颊枕着?手?臂,细腻雪白的背脊露了大?片。

    心檀在旁边伺候着?雾玥沐浴,洒下的热水顺着?雾玥的肩头?淋下,沿着?两片蝴蝶骨淌落,又汇聚到脊骨,直至流进水深处。

    心檀注意到雾玥腰窝处的一小块红色的印记,因为在水下看不清楚,紧张问,“公主?可是受伤了?”

    雾玥返手?轻触上自己的腰尾,“不是的,是胎记。”

    嫣色的胎记仿佛一滴蕴散在纸上的朱砂,落在雪白的皮肤上非但不会难看,反而多了一种血染成画的妖冶美?感。

    心檀小声赞叹,“公主?真是奴婢见过生得最最好看之人。”

    雾玥被她夸得脸有点红,“拿衣裳吧,我洗好了。”

    心檀去一旁拿来衣裳,听到殿中有脚步声,一边用潘帕兹给雾玥擦身,一边问,“谁进来了。”

    就听玉屏那头?的人道:“公主?。”

    雾玥一愣。

    “是掌印。”心檀说?。

    雾玥自然听出谢鹜行的声音,她还有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他的事情?,他怎么就来了。

    雾玥透过玉屏雕镂的缝隙看出去,隐约看见一抹青色,应当是谢鹜行的衣袍。

    这段日子下来,雾玥已经?有些禁不住与他接触,又碍于他的情?绪不好说?,每次他来到他走的这段时间,她都感觉自己像条脱水的鱼,又渴又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