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香菸味(1)
*「离开他的唇我低语着，而他也发现我脸上夹杂着雨水的泪水。他愣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贴上我的唇，一次一次都激烈的烙印上来。」* 他载我回到我们今天早上约的那家咖啡厅，而我用步行的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家。 我想杨学谦应该又去找言芯了，等等就随便煮个东西吃吧！ 站在家门前，拿出钥匙的霎那，我的心痛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瞬间变空虚，感觉日子过得真快，尤其是跟俊赫一起相处的时光。 最后我逼自己必须把今天所发生过的事，以及俊赫对我说的那些故事还有甜言蜜语，当成一场梦。不要再多想甚么，这样才能隐瞒得很好。 边想边将钥匙转入，然后打开。打开门原本以为映入眼帘的会是空无一人的屋子，但门口却放着一双鞋，杨学谦的鞋子。 我走进屋子，看到他正躺在沙发上，他听到声音后立刻起床，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瞥见他所躺的沙发附近的地板上满满都是空的啤酒罐，我走近他将那些啤酒罐拾起丢入垃圾桶。 「吃饭了吗？」我问他，这个问题是身为一个妻子该问的问题。 「还没。」他回我，眼神扑朔迷离。 「想吃甚么吗？」我走进厨房，开始准备锅子。 「蛋包饭。」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心怔了一下，姐姐唯一最擅长煮的东西就是蛋包饭。 杨学谦他最喜欢吃姐姐煮的蛋包饭，而我也是。 「我知道了。」我开始备齐蛋包饭所需要的材料，然后开火。 煮着煮着，我发现从我开火后到现在已经快要将饭炒好，杨学谦都倚靠着厨房的门并且用那种和平常不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让我有点害怕，害怕今天的事被他知道。 在起锅盛盘的时候，我被他从后抱住。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手中的炒锅差点掉落地板，一种心虚的反应。 「戒指呢？」他用质问的语气问我，我才发觉到我从刚刚都没有戴着戒指，我把它放在包包里。 「因为今天不方便，所以放在包包里。等等会戴上的。饭已经煮好，可以坐下吃了。」我把他抱住我的手移开来，故作一派轻松的将两盘蛋包饭送上饭桌。 这个饭局，我跟他一直都是保持着缄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他吃完所说的那句话。 「很像敏英煮的。」 「我想也是。」平常他这么说我都会感觉到心痛，如今我却觉得不痛不痒，难道真的我的心已经偏向俊赫也开始忘记杨学谦了吗？ 我站起来将我和他吃完的碗盘放入洗手槽，下一秒事实证明我还没忘记杨学谦。 他倏地衝来我旁边，将我紧紧抱着，然后强吻我。我想推开他却推不开来，他的舌头霸道的窜入我的口中，激情缠绕着。 他把我压在地板上，开始胡乱的扒开我的衣服，我不停的挣扎他就是没有停下。 「杨学谦！放开！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你是我的老婆，凭甚么说不要。」他冷冷的说着，他现在整个人跨坐在我身上，而我想逃也逃不了。他把他身上的衣服脱掉解开他牛仔裤的拉鍊，这次是认真的。 我紧闭双眼，感受着他强袭而来的慾望以及我那隐隐作痛的心。 闭上眼睛，我看到的都是张俊赫的笑容。很快，只要忍耐一下子就好了。 只要明天看到俊赫的笑容这些痛，我都是可以忍受的。 经过一番的折磨，他从我身上起来，我半睁开眼睛望着他穿衣服的背影。我感到全身痠痛，无法动弹。一股热流从我的眼眶流下，我用我全身仅剩的力气撑起身子坐在地板上。把被他扒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我的身上，冰冷，那些衣服穿在我身上瞬间凉遍我的全身。 如同我此刻的心一样。 穿完衣服后，我站起来重新做我该做的事情。洗碗盘。我感受到他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我逼自己不要去在意，当做空气就好了。 但是泪水却不停地流着，我不懂为甚么人的水份能够这么多。 张俊赫，我很想见你。俊赫，很想见你…… 隔天中午我坐在顶楼等着俊赫，今天的天空乌云密布似乎会下一场雨。我握紧手中的两个便当，我等了大约三十分鐘俊赫还是没有来。 此时，一粒雨滴的落到我的脸上，不到一分鐘就开始下大雨。我猜得果然没错，但我不想离开，因为俊赫还没有出现。 雨越下越大，我真的好害怕我今天会见不到俊赫，我的衣服开始沁凉我的身子。就像昨天穿上衣服一样，好冷。 现在的我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马上浮现出昨天杨学谦对我做的那些事情。 手中的便当也因为雨的原因，开始失去原有的温暖。 「俊赫……」我低喃着他的名字，话音刚落下一件大大的医袍披在我身上，我往医袍的主人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气喘呼呼的俊赫，他的脸和头发都被雨水给沾湿。我紧紧抱住他，冰凉的身子感受到了温暖。 「对不起，我来晚了。先进去吧，然后来我办公室。你的身体都在颤抖着，你知道你这样会感冒吗？真的是一个……」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用唇去堵住他碎碎念的嘴巴。 「我知道，我现在只想要你吻我。」离开他的唇我低语着，而他也发现我脸上夹杂着雨水的泪水。他愣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贴上我的唇，一次一次都激烈的烙印上来。 唯独此刻我才能明白到我是被爱的。被张俊赫深深爱着。 我们吻完后，他用医袍包覆着我走进楼梯间。 「我想我又欠你一件医袍了。」我看着他这件湿透的医袍笑道，他闻言后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嘟起嘴说：「你也知道，这个小淘气。下一层楼就会到我的办公室了喔！我们在一起吃你亲手做的便当好不好？」 「嗯，好。」这种时候都会让我忘却我是杨学谦的妻子，记得我是张俊赫的女朋友。 在楼梯的转角，我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夹杂着菸味。停下脚步，仔细闻着这个味道。 「怎么了吗？」俊赫一脸疑惑的问我，我摇摇头不想去猜这个熟悉的味道是属于谁，我走到俊赫的旁边勾住他的手，轻声道：「没事喔！」 我进到俊赫的办公室，里面有着一张简易的床还有沙发和书桌跟杨学谦的办公室有点相似。 「你都直接住这里吗？」我问他，他打开冰箱拿出两罐饮料。 「嗯，因为懒得回家。我把这热一热你等等喝身体就会温暖一些了。把湿的衣服脱了吧！我这里有备用的护士服。」他说。 听到这里我瞇起眼睛看着他，质问他：「为甚么会有备用的护士服呢？」 「我发誓，这里只有你进来过，没有其它女生。」他推了一下我的头，笑着说似乎对我这种吃醋的反应很有兴趣。 我就姑且相信他吧！ 我换上衣服后走去坐在沙发上打开我们的便当，果然都冷掉了呢！ 「你这边有没有微波炉呢？」我问他，毕竟冷掉的食物就不好吃了。 我想永远让俊赫吃最好吃的食物。 「有喔，要拿去热吗？我拿就好了，喏，要给你喝的热可可。先喝一口暖暖身子吧！」他接过我递给他的便当，而我则是收下他刚热完的可可。很香，并且温暖。 我喝了一口，热可可相当的甜，但却不会太腻。味道很浓郁，我很喜欢。 我望着他走来走去忙碌的身影，一下热便当，一下帮我烘衣服，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慢慢的变酸涩。 「怎么了吗？」他发现到我的异状，我摇摇头：「没有喔，可可很好喝。我很喜欢。」我把我自己的声音压低，不想让他听出哽咽声。 「好喝齁？我以后都带一瓶给你喝好了。」 「嗯，好哇。我喜欢。对了，你的生日几月几号呢？」 「你的生日几月几号呢？」 「问题有先后顺序喔！所以要先回答我的。」 「四月二十九号。你呢？」四月二十九号……不就是在这个月吗？ 「一月一号，已经过了喔！话说，你的生日是下下礼拜六欸！我们约出去帮你庆生好不好呢？」 我们一边吃着重新回温的便当，一边聊着听起来毫无意义的话题，对我们两个而言却是特别珍贵的对话。 时间，就如箭般，一瞬间就这样过去了。 我跟俊赫走在走廊上，他陪我回到我的工作岗位，路途中我看到前方走着一群医生，但是我没有多疑。等到越走越近，我才察觉到那群医生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而那个人也正在看着我。 是杨学谦。我的心跳霎时间漏掉一拍。 「杨医生，这不是您的尊夫人吗？」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医生大声嚷嚷着：「她怎么会跟年轻的张医生走在一起呢？」 那老头面带尖笑说着，分明就是在找碴，我没有跟杨学谦对到眼，不敢去直视他的脸。 「不是的，我们……」 「李医生，您好。杨医生的夫人会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方才碰巧遇到的。请别误会。」张俊赫在我之前抢先回话，我此时看到杨学谦的脸色有些许的变化。 「是吗？但我记得张医生不是负责小儿科吗？秦小姐应该是在药剂管理区那里吧？」我低下头，为甚么这个老头那么坚持呢？ 下一秒，我被杨学谦拉离张俊赫身旁，他把我拉到他的旁边，然后紧紧搂住我的肩膀。 我闻到他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和香菸味，这个味道我今天似乎在哪里闻过？但我一时想不起来，因为我被他此时这平常不会做的举动给吓到了。 我抬起头迎向杨学谦的眼神，眼神中充满着我猜测不出来的情绪。我跟俊赫对看，俊赫的眉头深锁。 「我想其它医生应该都感到很疑惑吧？这位就是我杨医生深爱的妻子，秦敏恩小姐。她也是这家医院院长秦伟荣的女儿。」杨学谦对着其它我曾不见过面的医生说着这段话，边说边收紧搂住我肩膀的手。 为甚么要说深爱的呢？我看到俊赫的眼神闪过一丝丝的哀伤，杨学谦说完后就搂着我继续跟这群医生走。 我跟俊赫擦肩而过，心犹如被撕裂般的疼痛着，我逼迫自己不能转头。 因为如果转头的话，我和俊赫这场秘密的爱情就都会被大眾知道，然后唾弃着我和他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