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6 Merry Christmas

    时间在我的思索当中，已经飞快的到了第八节下课，社团今天始终再也没有人踏进来，大概是大家都去准备过圣诞节了吧？

    「噗嚕嚕~噗嚕嚕~」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社团教室，不甘寂寞地狂响着。

    「喂？」我接起电话，来电显示是『讨厌鬼』。

    「上官晴依，有没有乖乖等我啊？等等先一起去校外吃个晚餐吧。」

    「可是我机车最近坏了……」可怜的小50还在进厂保养中。

    「没关係，我载你，只不过我机车也有个地方坏了，希望你别介意囉，等会见。」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机车怎么了，电话就已中断。

    「唉……」夏天翼要约我过圣诞节，我不是应该要开心吗？到底怎么了呢，究竟在得知『相思豆』的故事后，冒出来的那种情绪是什么？

    ***

    「……」机车上，我彆扭的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原来机车坏的是后座把手！

    「欸，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你可以抱我没关係吗？」

    「呃……可是我不太习惯。」

    「那我只好骑慢一点囉，不然你抓我外套也可以……」夏天翼接着解释，「都怪我室友拉，昨天跟我借机车去载人，结果还我车的时候，后座把手居然没了！」

    「那你室友昨天大概被你用排球狂打吧？」我抓着他的深蓝外套。

    「你说什么？」他大喊，风呼呼的把他的声音带到我耳边。

    「我说，你室友昨天，大概狂被排球砸吧？」我也喊回去，似乎他的减速有效，这次终于听到了。

    「是阿，不过是他被我当排球打，我才没用排球砸他。」

    在一来一往的吼叫对话中，终于抵达餐厅了。

    餐厅里，红白绿相间的摆设充斥着圣诞气氛。

    我和夏天翼吃着圣诞晚餐聊着天，今天的他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笑容几乎不曾消失在他脸上过，穿上衬衫的他，也的平常运动休间的打扮差很多。

    「请问两位是一起的吗？」

    「是的，我和她是一起的。」吃完晚餐后，夏天翼坚持这餐由他结帐。

    「那这样一共是七佰六十元，啊，不…不对，圣诞双人套餐的话应该是五佰二十元才对，不好意思喔。」看柜檯结帐小姐语无伦次的样子，不可否认的，今天夏天翼电力真的开很大。

    吃完饭后，我和他回返学校参加圣诞活动。

    「哇靠，人也太多了吧！矮冬瓜，小心别挤散了。」在人挤人的会场，他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所以也只好任由他牵着了。

    「谁是矮冬瓜啦。」回完他的话，台上的活动也差不多开始了。

    虽说是圣诞节，不过大多是音乐性社团的演出，所以每个社团大多会意思意思的演个两三首耶诞曲，然后就开始进入各社团的专业领域。

    比如说，管乐社居然开始演起某某连戏剧的主题曲，吉他社则是进入了自弹自唱的世界，热音社则是进入嘶吼的世界……但老实说并没有很好听啊，我可怜的小耳朵。

    就在我快被恐怖的歌声折磨到想离场时，突然，一阵极富磁性的嗓音传入我耳中，没想到学校里居然有人的歌声能比乌答斯好听！

    「你干么阿？」夏天翼不解，看着身边左摆右晃的人问。

    「因为我看不到舞台嘛。」这人的声音让我很想见见他的真面目，可惜我不够高，透过前面人群的缝隙里，我只看到一道橙黄的身影。

    突然，我感觉到身体稍稍离地，原来是夏天翼，我吓得赶紧跳开。

    「你干么啦！」

    干么突然抱我，一想到刚刚的近距离接触，还是让我心惊惊的，不知道是害羞多一点，还是惊吓多一点呢？

    「你不是说你看不到，我把你抱高一点啊。」

    「算了啦，没关係，我还是用耳朵听就好。」

    静静的站在原地，我不再摆晃，听着舞台上的不知名歌者唱着。

    『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场心伤……』

    伴着钢琴，这温柔又带点无奈的嗓音，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曲子结束后，也象徵着今晚节目告一段落，台上的主持人正在做结尾祝福。

    「谢谢大家今晚的聆听，愿大家在这个圣诞夜，都能与所爱的人一起度过，别忘了，爱是不分性别与年龄的，只要相爱，大家都应勇于追求，并给予祝福。」

    『爱是不分性别与年龄的』……这段发言要是被吴梦琳听到，她应该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接着，身边突然飞起了好多橘橘红红小点。

    「哇！是天灯耶！」满天灯火宛如窜动的萤火虫，我掩不住惊喜的笑开了。

    「太好了。」我转过头，夏天翼正欣慰的看着我。

    「什么太好了？」

    「我说你呀，终于打从心底的笑开了，你今天一整天都恍神恍神的。」

    「咦？有吗？」我心虚的移开视线。

    「有，不过看样子这天灯，还满讨你开心的嘛。」

    「我这辈子都还没看过这么壮丽的天灯群，当然开心囉。」

    「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是喔。」又来了，每次只要夏天翼一放出这种曖昧的句子，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傻笑。

    「那……你想在天灯上写什么？」他侧着头问到。

    「嗯……应该是写什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类的吧。」

    「哈哈，也太老套了吧。」夏天翼不客气的在我面前，嘲笑我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你还敢笑我，我就不相信你写得出什么更创新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可是经典耶！」我反呛回去。

    「当然囉，要是我，我就会写……」

    他顿了顿，然后突然表情变得很认真。

    「希望……

    夏天翼可以成为上官晴依的男朋友。」

    「咦？」我傻住，相信如果有照相机把我现在的表情照起来，一定很拙吧？

    「你那表情不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吧？」

    「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可是万分认真的想要你当我女朋友，你愿意吗？」

    夏天翼现在的表情，看起来真的不像开玩笑。

    「我……」怎么了？我不是应该要开心的接受吗？但是为什么，没有开心的感觉，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概是垦丁跨年后，不知道为什么注意你的时间变多了。」

    「那社游我扭伤脚的时候……」想起那次他开玩笑成分很重的告白。

    「事先预告，怕太突然会吓跑你。」他撮了撮我的头发，温柔的笑了。

    「……」但是……还是没有那种中头彩的感觉……为什么？

    急着想找回当时对夏天翼倾心的感觉，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心里某个角落，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