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切割-1

    chapter.3切割

    「愿上帝保佑那个真正爱过你的人，你把他的心都揉碎了。」——《乱世佳人》

    「傅时宇？」姜子希轻喃，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咖啡厅不用帮忙吗？」

    「我的工作结束了。」傅时宇不理会她持续端详他的眼神，由左至右、由上到下又将眼前的画扫过一遍，相较于那时候的姜子希，经过美术班的专业课程后，她的一些笔触、描摹变得更为精准。

    「你喜欢这幅画吗？我刚才看你看了很久。」姜子希顿了顿，语气扬起，混了些骄傲，头也稍微抬起了些，侧眼瞄了眼傅时宇，「其实这幅画是我画的呢，想用这一幅去参加比赛。」

    傅时宇吸了口手中的饮料，「不错，你的创作理念是什么？」

    「理念吗……嗯……」姜子希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画喃喃自语，「也许是自己的心情吧，只是单纯画下来而已，也没有什么理念。」

    傅时宇细细琢磨她的表情，说道：「可是我看你的表情，不像是这样。」

    姜子希挑眉，笑了一下，「原来我们的傅时宇先生还会看表情、读心术了呢？」

    见她不想多说什么，傅时宇也索性不探询下去，若是她想讲自然会主动开口，思及此，姜子希却自己主动说：「其实我会想画这幅画的原因，以及报考美术班的理由之一，是我妈过世了。」

    脸上仍是淡然，暗含着些许悲伤，没有刻意显露出来，姜子希停了几秒，沉思了会儿，继续说：「她原本身体就不好，那天是雨天，邻近晚上视线不佳，在帮我买美术用具时，被一台车当场撞死了，还没来的急送到医院，就已经没有心跳。我妈以前也是学美术出身，后来就当了美术老师，所以从小我的绘画都是我妈教我的，当初进高中时因为对未来还是很茫然，所以没有考美术班。我妈出车祸过世之后，我家附近原本种着几棵樱花树，明明还不到花季，却提早绽放，而我妈最爱的花就是樱花，家里的画册也有好几幅是那几棵樱花树。后来我在整理一些她的画册和用具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才知道原来我妈有多希望我去考美术班，也觉得我很适合走这条路。」

    「其实那一天我问你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晚，是因为我弟弟打电话给我，那天刚好我爸出差回来，心情因为我妈特别不好，情绪有点暴躁，」姜子希口吻放轻，眼里的闪烁黯然，「我爸非常爱我妈，很爱很爱……」

    傅时宇听着姜子希娓娓道来她的过去，手不自觉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那桥跟天上的裂缝跟你妈妈有关係吗？」

    「这个部分我就不能跟你说了，」姜子希语带保留，淘气地回道：「画完这一幅画，作者和画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个体了，还是要留给大家一个想像、想法去解读的空间，你说是吧？」

    伸了个懒腰，姜子希扶正画作，「走吧，我们去逛园游会，刚才在整理这些东西都还没开始逛呢！」

    见傅时宇依旧在水彩画前不动，姜子希微微皱起眉，嘟起嘴去拉他的手，「你还愣着这边干嘛？我好饿。」

    身子被女孩牵着走，傅时宇看着姜子希的手，从手延伸到她的背影，拉住他的手握的紧紧的，他没有甩开，也没有反握，只是任由她牵着。

    离开展览画作的走廊，回到刚才傅时宇逛过一圈的园游会，姜子希看傅时宇乖乖跟在她旁边，松了手转而去拿口袋里的各摊位的介绍单、学校内各摊位地图的标示，傅时宇看了看右手原本被姜子希握住的地方，心中有些悵然若失，他也只是抚了抚那处，在摊贩旁边的墙壁靠着等待姜子希。

    几分鐘过后，姜子希抱着鸡块、饮料和一盒冰淇淋松饼回来，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那弧度映入傅时宇的眼中，使他也不禁心情愉悦几分。

    后来两人又去买了滷味、玩了几个小游戏，姜子希怀里抱着还没吃完的食物，择了学校后门阶梯处的地方和傅时宇一同坐下来，十一月的下午邻近傍晚时刻，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各摊位也正收拾器具、结算营业额，姜子希小心在纸盒上挤出番茄酱，倒出整包薯条在纸盒另一处乾净的地方，沾上些酱料放入口中，边吸了一大口柠檬红茶。

    「你不用帮忙顾摊位吗？」傅时宇问道，从裤袋掏出卫生纸，顺手将姜子希嘴边沾到的番茄酱擦掉。

    「啊……不用啊，我的工作只是帮忙弄那些美术展的东西而已……」意识到几秒鐘前发生的事，姜子希耳根微红，吃完薯条，拿起滷味大吃起来。

    因为羞赧使姜子希无法镇定地像之前他们吃饭一样，即使不说话也没关係，此时的她只想找点话题来聊，紓解下目前两人颇为曖昧的气氛。

    「平常你家就只有你吗？」忆起上次在傅时宇家碰巧遇上他妈妈，姜子希疑惑地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