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省公安厅长

    陈五将菜单还给李丽，说：“你看吧，随便点几个就行。”

    李丽便不再客气，一共点了八个菜。其中，一个菜是红烧鲤鱼。不大一会，服务员便将八个菜陆续端了上来。

    陈五爱喝点酒，向服务员要了一小瓶牛栏山二锅头。二人便边吃边聊。李丽说：“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了？”

    陈五说：“我现在当了官了。”李丽不由一惊，说：“当了什么官了？”陈五说：“常乐省公安厅厅长。”

    关于常乐省公安厅厅长，李丽曾在电视台新闻上了解过这位大人物。这位大人物，姓张，名平，今年五十二岁。

    新闻上评价张平不仅为官清廉，而且是一位断案高手。无论多么疑难的案子，在他手里，不出一个星期就破了。

    李丽顿时笑了，说：“你胡说八道，你怎能当了省公安厅厅长呢？”陈五笑了笑，说：“这我还哄你？”

    李丽笑着说：“省公安厅厅长是大官，当省公安厅厅长至少得五十岁。你不过三十岁左右，怎能当上省公安厅厅长？”

    陈五说：“我有一位亲戚在首都梁梦当大官，我有硬靠，所以我能当上常乐省公安厅厅长。”

    李丽听了他的话，自然不相信，说：“我在电视新闻上了解过公安厅长，他的姓名、相貌、年龄和你不一样。”

    陈五说：“你了解过的是之前的省公安厅长，他被调到外省任职去了。我也是一个月前刚上任。”

    李丽出身于社会底层，平时不大喜欢看新闻，对官场上的事情也不大关心。所以，她对官场上的事情也不太了解。

    但说到眼前这个名叫陈五的粗俗汉子是省公安厅厅长，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当下，她听了陈五的话，不以为然。

    这时，陈五也不再说什么，用筷子夹着鱼肉吃了起来。李丽但见陈五吃鱼肉，不往出挑鱼刺，连鱼带刺嚼着吃。

    李丽见此情景，暗暗觉得好笑，寻思：“他真是一个粗鲁的人，吃鱼连鱼刺都懒得往出挑。”

    李丽对官场上的事情不太了解，说：“常乐省公安厅厅长是多大的官啊？”

    陈五说：“常乐省公安局最大的领导。”

    二人各自吃了一会饭，李丽说：“既然你是常乐省公安厅长，那为什么以前你却在私人企业里当总经理？”

    陈五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以前，我没有机会当常乐省公安厅长，没办法只得在安居集团安平市分公司当总经理。”

    “再说，我也并非真心给安居当总经理。我是受另一家房地产公司指使，混入安居当间谍，设法搞垮安居公司。”

    李丽听了这话，立时明白了：“怪不得当时他不好好管理公司，原来他是安居公司竞争对手的间谍。”

    这时，陈五吃了几口饭，便要走，李丽很是奇怪，说：“你要去哪里？”陈五说：“能去哪里？我要去拉屎。”

    李丽责怪道：“哎呀，你说话就不能文明点吗？说上厕所或去方便一下都可以啊！为什么非要说得那么难听？”

    陈五说：“那还不一样吗？”这时，旁边桌旁的几位客人也责怪陈五：“一点公徳都不讲，还让不让别人吃饭了？”

    陈五也没有理会客人的话，自去上厕所去了。李丽望着他的背影，寻思：“此人为什么要向我冒充省公安厅长呢？”

    李丽想了好大一会，始终想不出其中缘由。不大一会，陈五回来了，二人继续边吃边聊。

    李丽看着陈五说：“你今年多大了？应该结婚了吧？陈五微微一笑，说：“刚好三十周岁，结了。”

    陈五说：“你多大了？结婚了吗？”李丽叹了口气，说：“我今年二十六周岁，一个人。”

    李丽说到这里，想起了韩文之死，不禁感到一阵心酸，流出几滴眼泪。陈五很是奇怪，说：“你怎么突然哭了？”

    李丽便流着泪，向他述说了韩文之死的经过。陈五先是一惊，说：“什么？你那位同学也叫韩文？”

    李丽不由一惊，说：“怎么？难道你认识的人中，也有叫韩文的？”陈五忙说：“没有，没有。”

    李丽虽觉得他有些奇怪，但当下也没有多想。二人吃完饭后，李丽付了全部饭钱，二人便出了饭店。

    陈五说：“小李，我记一下你的手机号，加一下你的微信。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可联系我。”

    李丽说：“谢谢你了！”当下，她也没有多想，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号码，并让他加上了自己的微信。

    陈五辞别李丽，拿着菜刀去了。李丽正要回自己住处，忽听背后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姑娘，你的手绢丢在桌上了。”

    李丽这才想起自己把手绢落下了。回过身，只见饭店的一位女服务员给她送出了手绢。

    李丽接过手绢，说：“你们饭店还招服务员吗？”女服务员不由一惊，说：“谁做呢？是你自己要做吗？”

    李丽说：“嗯！是我自己想做。”女服务员说：“招了。我这就带你去见老板。”李丽便跟着她回到饭店，见了老板。

    老板是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少妇，看了看李丽，说：“想做的话，明天就来上班吧。”

    接着，她告诉了李丽每天上下班时间和薪资待遇以及休假情况。李丽很是高兴，承诺明天来上班。

    次日早上，李丽来饭店上班。中午，外面的客人陆续进入饭店，饭店开始忙了起来。

    李丽和店中的几个女孩端着盘，穿梭于各个饭桌之间。各桌客人的吵闹声不断，不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忽然，一个络缌胡子大汉对李丽说：“小妞，陪爷喝杯酒。”话声中夹杂着一阵哄笑和浪笑。

    大汉说完，伸出手来，就要摸李丽的下巴。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随后“啪啪”两记耳光上了脸。

    李丽一看，原来陈五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大汉被打，不觉恼羞成怒，骂道：“哪个王八羔子敢来打老子！”

    大汉说完，抓起酒瓶朝陈五身上砸来。陈五大怒，闪身躲过，那酒瓶便砸在了地上，顿时摔了个稀巴烂。

    陈五挥起拳头，正要打那大汉，李丽拦住了他，说：“老五，不要打了。他不过是喝醉了酒，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陈五说：“喝醉酒就可以随便欺负女孩子吗？你闪开，看我不把他打死才怪呢！”李丽挡在身前，一动不动。”

    这时，整个饭店死一般的寂静，雅雀无声。大家谁也不敢说一句话，都静静地看着陈五和那大汉。

    大汉身旁坐着一位中年人，戴着一副黑眼镜，拉住大汉，笑着对陈五说：“我这位朋友喝醉了，大哥不要和他计较。”

    大汉挣脱中年人的手，喃喃地说：“给老子滚开！看老子今天不把这小子废了才怪呢！”

    中年人说：“你快省点心吧。”和同桌的几个朋友使劲拉住了大汉，将他按在座位上坐下。

    这时，饭店女老板过来了，陪着笑脸，说：“原来是五爷大驾光临。这位客人喝醉了酒，还望五爷宽宏大谅。”

    大汉一听“五爷”二字，酒立即醒了，连忙向陈五道歉，说：“原来是五爷。我无意冲撞了五爷，请五爷多多谅解。”

    又有人叫陈五“五爷”，李丽很是惊讶，暗想：“这陈五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呢？好像做生意的人都怕他。”

    陈五看着那大汉，说：“这还差不多，知道老子五爷的名声就行。”说完，大踏步向店外走了出去。

    李丽照常在店里上班。经醉汉和陈五在店里这么一闹，李丽总觉得自己比较特殊，容易惹事生非。

    到了下午，饭店不忙了，李丽正在看手机，忽然带班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对她说：“老板请你到她办公室一趟。”

    李丽不由一惊，暗想：“老板请我会有什么事吗？”便来到办公室，只见老板一个人在。

    女老板见她来了，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说：“小李，请坐。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丽在椅子上坐下，说：“老板，什么事？说吧。”女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小李，我和你说了，你也别难堪。”

    “是这样，你长得太漂亮了。你们长得过于漂亮的女孩，往往最容易出事。我的这个饭店比较乱，什么人都有。”

    “所以，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在我这个饭店干。我怕我这个饭店的人会伤害到你，怕你出事。”

    李丽说：“一上午，我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我想干下去。老板，我保证自己恪守本分，不和乱七八槽的人交往。”

    女老板说：“小李，这并不是你自己守不守本分的缘故。女的，只要你长得漂亮，就会有很多男的追求你。”

    李丽说：“我很想干下去，我保证今天上午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女老板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丽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她也不会用自己了。李丽便不再说什么，默默地向办公室外走了出去。

    女老板跟出来，将一百块钱交给她，说：“小李，这是你今天的工钱。你虽然不能做下去了，但我不能欠你工钱。”

    女老板有些惭愧，安慰李丽说：“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敢说你的不是。你将来一定可以找到比服务员更好的工作的。”

    李丽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出了饭店，一路向东走。她一边走，一边回忆着今年自己经历的一桩桩往事。

    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先是她爱的人林荣因强奸女秘书被抓，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后是爱她的人韩文误认为她要嫁给大款，觉得活得没意思，割腕自杀。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接着，又因为陈武和醉汉打闹之事，被女老板开除，丢了工作。李丽越想越麻烦，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悲哀的人。

    李丽独自一人来到一家饭店，要了一碗面和一瓶酒。她一边吃面，一边喝酒，不知不觉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