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夜梦境
小狼回想完今日的比赛后，从腰间摸出一个拳击指环，在指环前端有三棱形的尖锥，有血槽，看起来寒光四射，小狼用一块粗布慢慢的擦拭着尖锥，在油灯的灯光下三棱尖锥闪烁着光彩，一件杀人的好兵器。 这是去年他在镇上铁匠铺免费打工三个月，铁匠师傅给他锤造的，因为他年纪还小，而且一般拳击不让动像长刀这样的长武器，但可以用类似的拳击指环，所以他才特意央求铁匠给打了这个拳击指环，能更好的发挥出他灵活的身形，并具备了较强的攻击力。 夜慢慢深了，四处寂静无声，突然，小狼耳朵动了动，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小狼起身离开房屋来到外面空地，转手把拳击指环带到了右手上，一握拳三棱尖锥寒光四射，像一只饿狼亮起了利爪。 小狼盯着院门，听到一阵脚步来到了门外，小狼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门外响起来敲门声，“谁。”小狼应声喊道。 “小狼，是我，你刘叔。”门外响起一个醇厚的男声。 “哦，刘叔，稍等。”，小狼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刘叔，刘叔和王爷爷一个营的，属于后营将军的护卫首领，平常对王爷爷和小狼也算照顾。 小狼拉开院门，从院外走进三个人，领头的正是刘叔，后面两人一位女子一位男子，从穿着看都不是西北的人，并不清楚是谁，但一看穿着就不是营里的人。 “刘叔，我爷爷在屋内休息，你在院内一坐，我去叫爷爷”，小狼看三人中有两人不认识，生性不喜欢和陌生人沟通的小狼，转身就往屋内走去，想刘叔来也应该是找爷爷的。 “小狼，稍等，我来不是找你王爷爷的，是找你有点事”， “哦，找我的？”小狼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刘叔和那一男一女，“对，是找你，准确点说是有点事要你去做” “刘叔，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的，你说吧”。 “小狼，这两位是京城来的柳大人和齐姑娘，这次从京城来西北边境要进荆山，至于进去做什么，你就不用管了；荆山你也知道，很危险，林深路险，并且时常能遇到凶兽，这里也就你最熟悉荆山内的路径，你负责带柳大人他们进山并找到要找的地方就行，回来后有200两银子，你不是一直想凑钱给你王爷爷看腿吗？这个机会很不错的。” 小狼听到刘叔的话，楞了一下，要进荆山？抬眼看了下柳大人和齐小姐，柳大人一看就是武人打扮，身材魁梧，腰佩钢刀，双臂孔武有力，站在那腰背笔直，一看就是身手不凡，明显是位武者。 那位齐小姐身材苗条，穿了一身绿色衣服，打扮很高贵，脸上带着纱巾，两只眼睛眼神流转之间，仿佛会说话一样，两位从打扮上看都不是缺钱的主。 小狼思考了一下，说到：“荆山内有大凶险，尤其这些年，山里出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也没什么值钱和好玩的东西，且山里头林深路险的，到底要去哪呢？我要看道路熟悉不熟悉。” 看到小狼似乎面有难色，那位柳大人不耐烦的说道。“小子，至于去哪，等我们出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就先不告诉你了，但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家的护卫很厉害，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安全的问题，只要到时候你把我们带到地头，钱就是你的了，因为时间很紧张，明天一早就出发，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狼，谁来了。”正当小狼犹豫的时候，王爷爷屋内亮起了灯，王爷爷问道。 “行，那就明天出发，不过我要先预支钱，免得到时候你们反悔，另外我不叫小子，我叫小狼。”小狼一看王爷爷醒了，生恐王爷爷阻拦自己，于是飞快说道。 “嘻嘻，才多大，不是小子是什么。”齐姑娘听到小狼的话，抬手掩了下嘴笑了笑，“行，我就做主了，出发前就把钱给你，不会少你的。”齐姑娘说道。 闻言，小狼一愣，抬头看了看柳大人和刘叔，看到两人对齐姑娘的说法都没反对，这才意识到齐姑娘的身份可能比两人还要高，这样说来，她可能才是真正要去荆山的人。 “好吧，那就这样吧，那我们明天早上见，去哪里找你们？”小狼飞快的说道。 “去大营门口吧。”刘叔说道，“我也会去，到时候一起出发。” “好的，刘叔，那就这样吧，这事不要让我王爷爷知道了，几位请吧，明见。”小狼手一摊，送客出门，几人也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几位离开后，小狼安抚了起身的王爷爷，说是邻居过来借点东西，并没有告诉王爷爷真相，怕王爷爷担心危险不让他出去，但王爷爷身体日渐虚弱，他的确需要钱给王爷爷及早治疗。 安抚完王爷爷，小狼回到屋内，此刻夜色已深，他打了个哈欠，吹灭油灯，简单收拾了下明天要带的物品，然后翻身上床躺下休息。 一天的辛劳，让尚未成年的小狼身子骨早已劳累不堪，躺下没多会，小狼就进入了梦乡。 夏夜幽静，一声声虫鸣此起彼伏，月至半空，月光朦胧，星光迷离，而屋内一片乌黑，显得分外昏暗幽深…… 因为太过于疲劳，小狼正睡得香甜，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发沉，似乎床下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小狼大惊，拼命的挣扎，却突然感觉身体一轻。 “噗通”一声。 只见一道瘦弱身影跃入河面，溅起一片水花，身影的主人似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隐约是小狼的样子，但比现在的小狼又小了不少，他穿着服饰华丽，却半身染血，甫一入水，便双腿反搅着，顺流向河底潜去。 “快点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在少年后面，只见有十几个大汉，手持刀剑、弓弩追到了河边。 “放箭，放箭。”来到河边，领头的一位大汉看到少年小狼水中的身影，急喝道。 咻咻咻…… 随着领头大汉一声命令，一支支箭矢带着催命的破空声从激射而来，箭矢纷纷斜刺入水面。 入水的箭矢被水花所阻碍，失去了不少速度，但锋利的箭矢仍带着余劲，入水后飞速追向少年。 感觉到身后的箭矢射来，少年小狼在水中奋力躲闪，但飞射而来的箭矢还是在其脸颊，手臂，大腿等处划出一道道伤口，鲜血流出，顷刻间染红了一大片水域，不过好在没有命中要害。 少年小狼牙根紧咬，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和疼痛，手脚并用，竭力压榨自身最后一丝力气，拼命朝河底潜去，以便躲避追踪而来的箭矢。 快潜到河底，突然附近水流变得湍急，一股强劲暗流卷住少年小狼的身体，瞬间将其冲出了数丈之远，反而离岸边更远了些，对此，少年小狼不惊反喜，配合暗流快速前游。 此刻，在领头大汉的催促下，后方的箭雨还在持续射来，只是现在少年小狼已经离岸较远，箭矢入水后力有不逮，又在水中暗流冲击下被冲散，再也无法对少年小狼造成威胁。 水中少年小狼察觉到此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但追击在侧，他也不敢懈怠，手脚动作也没有任何放松，很快顺着暗流下潜至河底，并继续奋力向前。 在远离岸边后，少年小狼终于气已用完，挣扎着身子浮到了水面，深深的喘了一口气，随波逐流向河的下游飘去。 此时，周遭画面再一次模糊转换。 少年小狼脚步踉跄的走在山道上，身上的锦服已经破烂不堪，走了一段山道后，少年小狼回顾后方，略一思量，避开了山道，左右环顾后，穿过了一大片灌木丛生的山林，在重重荆棘野草中披荆斩棘的趟出了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座突出的山崖边。 山崖附近地形颇为复杂，除了有大片幽深的深山老林之外，更有一座座凸起于外的陡峭山崖，有些山间雨水积成的深潭，分布这些山崖之下。 少年小狼抬头看了看这座山崖，只见崖上多是嶙峋怪石，显得光秃秃的，而在山崖的边上有一条小道，夹在两道凸起的山崖之间。 穿过小道，是一处僻静山谷，地方不大，却十分隐秘，里面有一条蜿蜒小溪，两边各有一丈来高的巨石遮掩，就像两道天然的屏障，将里面的情景全都遮掩了起来，看起来又隐秘又寂静。 少年小狼已经疲惫不堪，踉踉跄跄的走进山谷，趴到小溪边，也不顾的其他，狠狠的喝了几口水，才感觉把嗓子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少年小狼仰天躺在了小溪边，眼角慢慢的渗出了眼泪，看着山谷顶端透出来的一线天色，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远处似乎传来一声声的狼吼，而在谷外仿佛有脚步声传来。 四周的情景，仿佛镜面一样突然破碎，化作了无数的碎片。 床上的小狼身体一颤，猛地张开了眼睛，刚才的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此刻的他胸膛起伏不停，满头大汗，直到他环顾四周，发现熟悉的环境，心情才慢慢平息。 小狼摇了摇头，确定了刚才只是在做梦，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看天色还早，重新躺回了床上。 重新躺在床上，小狼眼前还是一幕幕出现梦中的那些场景，那些他被追杀的日子，想到了为他牺牲的那些人，那一段段的记忆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情景，往日里都深藏在记忆的深处，只有在睡梦中才会梦回当初。 那段岁月对小狼的影响是巨大的，把一名天骄之子变成了一个狼狈逃命之人，今天不知明日事，时刻都会死去之人，直到遇到狼头狼尾，直到被王爷爷收养。 想着想着，慢慢的又一次沉睡了过去。 清晨，一阵鸟雀清鸣响起，一缕朝阳挤开了半开的窗缝，照射在了床上之人的脸颊上，屋内一片敞亮，透着一股平和的气息。 小狼翻身坐起，独坐了一会，平复了下心情，起身去厨房给王爷爷做了早饭，和王爷爷说了要出去趟，平常小狼经常进山狩猎，一去就是多天，而且最奇怪的是，每次小狼回来的时候都能带不少野兽的皮毛和兽肉。 带回来的皮毛卖到杂货店也能赚到不少钱来补贴家用，而兽肉除了自己吃外还可以给四周邻居一起分，每次都能遇到猎物并能独立击杀，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凭这点，小狼就在小镇都有一定的名声。 这次出门，王爷爷以为小狼是又要进山去找猎物，也没有阻拦，叮嘱了几声要注意安全也没在多问。 小狼站在院子里想了一会，又回屋转了下，腰上又多了把尖刀，刀不长，长不过九寸，刀鞘是不知名动物的皮毛做成。 这把刀是之前和拳击指环一起打造的，为了这次的远门，小狼也算是武装到家了，这次去的地方毕竟挺危险的，多一件武器可能也多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