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正事与琐事
比起不太走运的法国发明家乔弗莱，美国人富尔顿之所以成为现代商业轮船的发明者，一个很重要原因，必须得益于他在英国，尤其是在瓦特蒸汽机公司的工作经历，使得这个美国工程师能够得到这个时代功率最强大的瓦特蒸汽机。 另一个外因，则是来自美国驻法国公使利文斯顿的鼎力支持，所以才有了“克莱蒙脱”号蒸汽轮船，于1807年8月18日，在纽约州哈得逊河上的历史性航行。 没错，这个利文斯顿公使，就是那个在十年后成功忽悠了拿破仑皇帝，促使后者将圣路易斯安娜以1500万美元（约六千万法郎）卖给了美国，让美国一跃成为一个横跨大西洋和太平洋的世界大国。 此刻，穿越者的作用不仅仅是要取代那位利文斯顿公使，成为富尔顿的唯一资助者，而且还要在漫不经意间，帮助对方提前点亮科技树上的几盏灯。 必要的时候，他也会怂恿老卡尔诺加把劲，把那个“卡诺循环”描述清楚，继而指导富尔顿或是其他蒸汽机工程师，将使用涡轮做功的蒸汽轮机搞出来，然后才会出现全蒸汽动力的铁甲战舰。否则，蒸汽船就永远只能在平静的内河或是近海里航行。 为此，安德鲁指使军情局派人跟随富尔顿前往不列颠岛，会计身上除了安德鲁之前承诺的5万英镑，还有另外5万英镑的额外预算，主要是安德鲁担心富尔顿买多了，钱不够花。 如此一来，安德鲁在加泰罗尼亚战争期间，巧取豪夺获得的近千万的里亚尔，等到投资了罐头厂，购买临时政-府债券，以及投资富尔顿的蒸汽船之后，差不多就花了个精光。 有时候，安德鲁嘲讽自己这一次来西班牙公干，似乎不是为了征服与掠夺，而是播种真正的友谊。 此外，穿越者也有点后悔，为何当初要选择读文科，要是理科生，所谓的“卡诺循环”和蒸汽轮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文科生也有文科生好处，那是他知道找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情。 比如说，27岁的巴蒂斯特-萨伊，就最终接受了安德鲁的邀请，毅然决然放弃了他在《哲学、文艺和政治旬刊》的主编工作。然后，他拿着安德鲁预支的两千里弗尔安家费，千里迢迢的从巴黎来到巴塞罗那，开始为大老板安德鲁长达数十年的“打工历史”。 这位早期“庸俗经济学”的代表人物来到加泰罗尼亚的第一分工作，就是协助卡柏莱男爵管理“地中海”罐头厂。不过，安德鲁与那位未来经济学家的见面似乎并不愉快，那是穿越者坚决不同意萨伊提出的，有关“生产能创造自身的需求”的错误理论。 从在法国开始，安德鲁就不怎么欣赏文学人士，而且也信不过他们，尤其是当他延续了西班牙王国波旁王朝时代的《新闻管制条例》，还命令军情局恢复对加泰罗尼亚地区报刊杂志的预审制，包括各个出版社的一切东西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安德鲁对其中“致力于积极事情的新闻从业者与神职人员”却颇为重视，包括为倾向安德鲁的出版社和天主教堂提供各种形式的财政补助，还发给主编和主教高额的奖金，并促使临时议会与政-府各部门成为该出版社报刊杂志的指定用户，而“征服者”本人则会前往友好的天主教堂，参加各种形式的弥撒活动…… 这一段时间里，安德鲁也在正式场合，接见过两位外交官，一个是西班牙王国赴巴塞罗那的谈判使节弗朗西斯男爵，另一名则是那不勒斯国王费迪南四世的特使，乌拉赛子爵。需要说明的，西班牙王国与那不勒斯王国同属西班牙的波旁王朝。 1734年12月，西班牙波旁王室的腓力五世的次子查理七世，在波兰王位继承战争中，击败哈布斯堡王室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六世，夺取了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王位。 于是，两西西里再次转到西班牙之手。1759年，他回西班牙继承西班牙王位（西班牙称卡洛斯三世）。将两西西里王位传给了他的三子费迪南。但在数十年后，两西西里王国又在英国人的教唆下，其政治主张开始倒向了哈布斯堡家族的奥地利。 所以，来自西班牙王国的外交大臣助理弗朗西斯男爵，对于那不勒斯国王费迪南四世的密使乌拉赛子爵，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拒绝两国间的协调行动， 此刻，弗朗西斯男爵的外交诉求，依然是收复吉普斯夸省和加泰罗尼亚，对此他们愿意用除墨西哥之外的美洲与加勒比殖民地，与代表法国的安德鲁进行交换。 至于那不勒斯密使乌拉赛子爵，他希望法军能释放本国的商船，并不再地中海进行拦截，但又不愿意付出政治交易的代价。 对此，保持外交礼仪的安德鲁只是面带微笑，且耐着性子听完他们的诉求，然后转身将两位特使（密使）扔给了统帅部中，主管外交事务的肖弗兰侯爵，让3个波旁时期的旧时贵族，相互之间磨嘴皮子，比比耐心。 在整个十八时期，法国人有着足够的理由，看不起落后的西班牙人，小家子气的奥地利人，贫穷的普鲁士人，以及野蛮的俄国人，但绝对不会看不起英国人，即便是他们对于海峡对岸的不列颠海盗后裔，一直深恶痛绝。 同样的，安德鲁在内心一直在寻找打败英国人的方式方法。为此，他“主动”来伊比利斯半岛，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改善与发展，同西班牙王国，应该说是同首相戈多伊的亲密盟友关系。 但在另一方面，有着政客两面性的安德鲁一直希望自己那位英国姐夫，约克公爵（弗雷德里克王子）能说服英国议会开启与法国的和谈，哪怕是私下接触也可以。 为此，安德鲁还主动示好，让法国海军征用了第三国商船，将数十名英国伤病员送到直布罗陀要塞。 然而，这个希望，或者说是奇迹一直都没能出现。 由此看来，执掌英国政-府的小皮特，以及他的“战争内阁”，一个个都是铁了心的，要与共和国死磕到底。 当然，想要与法兰西共和国保持良好关系的英国议员也不少，比如说议会下院里，辉格党的两位资深政治家，福克斯与谢里敦。 依照穿越者对英国历史了解，一旦小皮特出了事，福克斯就有希望问鼎英国首相的宝座，至少也能够拿下一个外交大臣的职务。 最好的，顺便也促使“疯王”乔治三世赶紧去见上帝，好让昏庸无能，终日沉醉奢华生活的乔治四世登上英国王位。 所以，安德鲁也趁着富尔顿带队回英国采购蒸汽设备，招募技师的时机，准备在伦敦安插几名谍报人员，为将来的最后一步，行刺小皮特和乔治三世，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 这个时期，安德鲁的政治心态已悄悄的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之前的他，不过是一名有着少许野心的高级指挥官，一直主张和平共处，反对所谓的“刺客政治”。现如今，作为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的他，已经在考虑使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来解决历史上的某些棘手问题。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据说这是某位大佬酒后吐露的真言。不管是不是，但安德鲁觉得有点道理。 如今，安德鲁身边的这位漂亮秘书不仅身材好，看着养眼，而且维多利亚的文秘工作也到十分位。 每天一到办公室，那些杂乱无章的档案就得到认真仔细的整理。 维多利亚会把安德鲁将要经办的事情简明扼要的摘录在大页纸上，分好几个栏目，事事如此，一日一清，毫不含糊。一切都分门别类，整理得有条不紊。 而且，安德鲁工作需要使用的一应用具、文件、备忘录与咖啡杯，按部就班的放在上位者的最趁手的位置。 此外，维多利亚的声音非常甜美，到了下午茶前的读报时间，安德鲁就会闭目养神，静静倾听着女人的甜美嗓音。 闲暇的时刻，安德鲁会带上秘书和副官，并在侍卫队的陪同下，前往巴塞罗那的市内里溜达，看看正在兴建中的宏伟建筑物，要不就逛大街，在剧院听听歌剧，看看商店的漂亮橱窗。还有好几次，他索性会出城，来到近郊的特拉萨小镇，只是想在山区打打猎。 对于欧洲的上位者来说，打猎属于帝王必修之道。然而，安德鲁的骑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如人意，也难怪他在外交学院的马术科目的等级仅为C，算作勉强及格。 虽说西班牙保守且落后，什么都不如法国本土，但是在战马方面，西班牙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好，一匹被安德鲁亲自命名为“标致”的安达卢西亚马，便成为了他的新坐骑，这是自卫军指挥官拉洪克子爵贿赂给“加泰罗尼亚解放者”的一件礼物。 “标致”是一匹罕见的生性好战的西班牙战马，别看它休息时其貌不扬，但只要听到战鼓擂响，军号嘹亮，便会豪迈地腾跃而起，四蹄击地生烟，只要安德鲁骑在鞍上，它更是耀武扬威，成为战马中最漂亮，最雄壮的那一匹。 等到加泰罗尼亚战事告一段落之际，陪同主人阅兵与狩猎，就成为“标致”最开心的保留节目了。 一次，在视察完赫鲁纳城重建工作的归途中，又一次遇到了突如其来的大雨，于是将安德鲁和维多利亚再度困在蒙盖特小镇。 鉴于之前的糟糕经历后，安德鲁立刻让身边的卫兵在小镇里面给自己找了个壁炉里生着火，还能洗上热水澡，而且地板上铺有干净地毯的上好房间。 等到洗完热水澡的安德鲁披着浴巾，进入温暖如春的房间时，维多利亚已赤-裸着上身，半躺在沙发上。于是…… 这场男女之间战争，居然持续了七八个小时。 事实上，当安德鲁察觉到维多利亚尚属于处子之身时，显得格外怜惜，一度不愿意继续翻身上马，反而是初尝禁果的维多利亚情-欲高涨，硬是要求与“老司机”共同交流到第二天凌晨，以至于傍晚时分，一行人才回到巴塞罗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