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居然病倒了

    巴塞罗那的自治议会为了恭贺“解放者”安德鲁的大驾，一直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既要管理好前来围观尊贵客人的各地群众，使之保持肃静，秩序井然，不发生任何骚乱和动荡。尽管沿途之中，随行卫队与驻城法军已经担当了安德鲁统帅的内线安保工作。

    但临时议会议员与市政厅官员还要做好一系列工作，诸如维修路面，装备国民卫队，筹备家具，装饰市政厅大楼，背熟讲话稿，安装照明设备，清除旧时城防大炮上的铁锈，搭架城外的凯旋门，等等。

    随着“解放者”车队的缓慢驶入，热情的巴塞罗那市民就像无数条小溪，从城市的四面八方奔向通向市政厅中心广场的道路两旁，汇集成人的海洋。

    在宽阔的花园、平屋顶上，码头和桥上，到处都是密集的人群。尽管拥挤不堪，但每个人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幸福欢笑。

    那是在入城之前，安德鲁发布了一则解放者“告加泰罗尼亚民众的政治宣言”。

    其中，他表示倡导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兰西共和国将尊重与接受加泰罗尼亚人民的选择。无论是独立自主，还是实施自治：

    一旦临时议会成为由选举产生的国民自治议会，法军就将在72小时里，向自治议会负责的地方政-府移交行政权；

    此外，安德鲁还宣布会将巴塞罗那市民视为耻辱的国王城堡、蒙特利古炮台，以及1.25公里的戒严带，统统改造成为市民公园；并支持日趋拥挤的巴塞罗那，向东西两翼拓展城市的发展空间……

    上述公开表态的前提，是安德鲁代表法国政-府与加泰罗尼亚临时议会的代表签署了一份不公开的备忘录。

    那是加泰罗尼亚（临时）议会必须在未来五年或是十年内，每年向境内的法兰西军队支付不低于一千二百万里亚尔，约为六百万里弗尔银币，此外，加泰罗尼亚民众还要承担数万法军的日常军需消耗。具体人数要看与西班牙谈判结果的而定，3千到3万不等。

    尽管巴黎国民公会的不少议员，甚至是部分临时议会代表希望加泰罗尼亚能够并入法国。然而，安德鲁却对此不怎么感兴趣。

    从表面上看，他是严格恪守自己承诺，赞同黎塞留、路易十四、丹东、罗伯斯庇尔、卡尔诺等人对法兰西自然疆域的精确诠释，绝不将比利牛斯山以南划入法兰西共和国的行政版图。

    而且在他看来，将一个拥有1500万人口的西班牙王国，作为盟友的份量，远远大于一个不足百万人的加泰罗尼亚地区。需要说明的，西班牙本土人口约1200万，其他300万分散于全球海外殖民地。

    重新获得自治地位的加泰罗尼亚，就如同西班牙王国裸露在外的睾丸，只要马德里方面对法兰西共和国稍加不敬，只需将其轻轻一捏，就将令西班牙人痛不欲生，不敢轻易尝试背盟的行为。

    此外，来自军情局调查显示，加泰罗尼亚的独立成国，或是并入法国的想法仅限于少部分人，而以迪亚纳伯爵为首的主流本土贵族，只是希望获得他们在1714年失去的自治地位就心满意足了。

    不仅如此，安德鲁很不喜欢伊比利斯半岛民众对天主教的狂热态度。事实上，他更愿意接受加尔文宗或路德宗这样的基督新教，因为它们对人文与科学更有包容之心。

    ……

    安德鲁在市政厅广场下了马车，此时的他头戴船型软角帽，身穿来复枪联队专属的绿夹克制服，既没有代表军衔的大肩章，也没有佩戴任何勋章，只是在腰间系了一根象征国民公会代表的三色绶带，外面再披上一件极为普通的黑色大氅，

    此刻，在市政厅广场中央，絮歇上校正率领2千名参加过解放巴塞罗那的参战部队，已整理列队完毕，等候统帅的检阅。

    尽管下车伊始的安德鲁感觉有点头晕脑胀，估计是上午不慎淋了雨的结果。但他还是在圣西尔将军的陪同下，勉强检阅了絮歇的部队。

    接下来，就是在市政厅大楼里接见加泰罗尼亚临时议会与市政官员。此刻本土的贵族们，高级神职人员，临时议员们、行政官员们，以及团一级以上的指挥官们，一个个都穿着光彩夺目的礼服，在一楼大厅里，整齐的排成前后两排，恭候“解放者”到来。

    通常，安德鲁都是挨个儿问话，同每一个人谈各自职责范围内的事务。其实说不上是真正的交谈。提问三言两语，回答简明扼要，下达指令也干脆利落。

    等到结束之际，安德鲁转过身向诸位稍示致意，而左右便让位退下，那是他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准备处理公务或是接见来客。

    几分钟后，安德鲁脱掉了靴子，站在壁炉前，伸出赤脚跟烤火。他让身边的副官拒绝了所有人的觐见请求，那是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似乎是感冒了，而且还不轻。

    穿越近两年来，安德鲁对于身体的健康状况一贯都很有信心，认为自己到了百神呵护、万毒不侵的地步。

    然而，他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上午淋过一场暴雨，加之在打开车窗的马车吹了风，没能及时换上干净的衣物，一不小心，穿越者居然就病倒了。

    幸好安德鲁已提前察觉自己情况不对劲，便让副官去请已在巴塞罗那城里的军医官德热内特，前来为自己看病。

    半小时之后，德热内特诊断正在发烧的安德鲁为急性肺炎。在服下有消炎退烧效果的水杨酸溶液过后，这位法军统帅的病情仍未见好转，持续处于昏迷之中。

    德热内特对着贝西埃尔嘱咐道：“少校，你现在必须找一名可信的女护士，依照我的具体要求，在全天24小时，去照顾特派员公民！”

    目前，东比利牛斯军团的总医院依然设在法西边境的菲格里斯城，而随军的女护士也都在那边。

    于是在德热内特军医官的要求下，贝西埃尔少校立刻请迪亚纳伯爵帮忙去找有经验的女护士。一刻钟之后，副官贝西埃尔居然发现之前在小镇上遇到的维多利亚小姐，也在候选的女护士之列。

    毫无疑问，贝西埃尔最终选择了维多利亚担当安德鲁的专制护士。

    站在门口的走廊上，贝西埃尔语气严肃的交代说：“维多利亚小姐，除了全身心的照顾你的病人之外，还请你务必记住：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甚至是你想到的一切事情，应该永远埋于内心深处，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不是请求，而是无条件的服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