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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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这个满脸泪痕的北方汉纸,其实孙谦心里早被揪的生疼生疼的。 国人经常说,堂堂七尺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 然而再看看眼前这个为了至亲妻儿,宁愿舍弃一身傲骨、乃至于宁愿舍弃生命的男人,却在苦苦跪求一个机会、一个可能。 这让孙谦极其的纠结,一边是虽有过错但却温暖的人性,一边是冰冷的法规,该如何选择呢。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可犹豫的,不管身处任何一个国都和地区,选择都是一样------法高于情。 法律是人最低的道德,是人行为规范的最低标准;犯罪是最重的违法,是突破人行为最低的底线。 然而在这两者之间真的就不存在任何东西了嘛?事实告诉他,存在。 这无关伟大或自私,这让他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个拥有历史影响力的判决。 是当初比利时的一个法官,判决了一名抢劫犯在犯罪之后因恻隐之心救助他人性命的案件。 他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法官在判决抢劫犯无罪释放之后,说的一句话: 我宁愿看到下一个抢劫犯拯救了一个生命,也不愿看见奉公守法的无罪者对于他人所受的苦难视而不见------布鲁塞尔法院之判词 当然了,这个案子虽然和刑瑞的状况有所出入,案例是批判社会风气的下滑。 而刑瑞的经历则是在呐喊,执法者也是有血有肉真实的人,他们也有亲人家庭,有骨肉亲情,不是教条冰冷的执法机器。 当然了,法律的存在也同样是不可亵渎的,孙谦还没自大到觉得可以逾越法律的程度。 最终他开口说道:“你的那些钱都是赃款,需要上交。” 听见孙谦的回答刑瑞如捣蒜的磕头突然停了下来,满脸的死灰之色的望着对方。 但下一句话却又如同天籁,惊的他瞪大了双眼,“钱我会替你补上,只要有一线可能,她都会活下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谢谢......谢...谢谢你...来世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 一个年近五旬的七尺男儿就这么在孙谦的面前嚎啕大哭起来,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显得那么的无助。 其实孙谦心里是难受的,也非常可怜刑瑞的遭遇,只是又想起每当毕业时,对着即将走上工作岗位的弟兄们说的那声:一生平安。 “我早已经不是警察了,就算是也无权帮你逾越法律,所以你,现在最应该面对的,是对那些牺牲在岗位上的兄弟们忏悔。” 说完孙谦就让身边赶来的边防军人,去将刑瑞和瓦连维一起抓捕起来。 这话虽然只是他残留的那么一点点不忿,但对于刑瑞这种有着强烈的道德责任感的人来说,良心上的谴责可能比把他送上刑场更加痛苦。 当然了,如果是对瓦连维这种无恶不作的恶棍来说,估计连个屁都不如吧。 不由得感慨老天爷,为什么当个好人需要面对那么多的责难和痛苦呢。 很快其余的人终于出现了,大批的警察和几位指挥行动的领导。 看着躺满一地的尸首,一脸死灰的刑瑞和歪果仁瓦连维,以及...... 蹲在一边举着一支烟的孙谦,所有人都是一副意外之色。 今天晚上一共出动了好几个中队的边防军队,还有顺利县绝大部分的警力,一共也不过才击毙和抓获了三名毒贩。 而这个蹲在一边举着烟不抽的家伙,竟然击毙了五个歪果仁毒贩,还活捉了其首脑以及一名市局叛徒。 这是人干的事? 等到胡磊铁牛陪同着这次行动的几名指挥人员走过来,孙谦这才有了动作。 他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警车,“车里还有个受伤的,不致命,先去救人吧,我先歇会!” 面对立下如此大功却又如此疲懒的家伙,几个指挥都不想说话。 好在铁牛情商在线,赶紧上前一步说道:“走走走,先去车上坐一下,路上正好把情况给说说,到家再休息。” 说完就拉着孙谦朝指挥车而去。 警车上那个被枪伤的女警也被人抬了下来,被其中一个指挥领导看见,赶紧几步上前想要慰问,连续叫了几声对方都没反应。 激动的赶紧叫来医生检查,好在只是因为受伤失血晕了过去而已。 接下来几天,孙谦忙的脚后跟都快踢自己屁股了,一刻都闲不下来。 不过好在他的身份顺利县局里的人都了解一些,毕竟他养父当初也是殉职的。 但这只能缓解众人对他的态度,但该走的流程那是一道程序都不能省的。 谁让他一个外人把那么大的功劳领走了,大家伙都还有些憋气着呢。 面对着左一个部门右一个部门不厌其烦,反复来回的跟他了解情况,他彻底受不了了。 要知道刑瑞的妻子还一个人在家饱受病痛折磨呢,这个情况其实许多人都知道,但刑瑞这回的事性质太严重了,所以根本就没几个人去探望。 许多跟红顶白见风使舵的“亲朋好友”,都反过脸来说刑瑞的坏话,甚至不乏有恨不得去落井下石的存在。 于是孙谦拉上胡磊就开车往安东市而去,顺利县城并不属于省会冰城,而是安东市下辖地域。 等两人来到安东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胡磊问他是不是吃过饭再去,不过被孙谦拒绝了。 两人也没带什么礼品,就这空晃着两只手直奔刑瑞家而去。 这是一个老式的小高层楼房,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造的房改房,没有小区归属,直接由街道和居委会负责周边的民生。 楼高七层,没有电梯,两人一路爬到四楼,敲响了大门。 只是好半天之后,都没人应门,孙谦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抬起手准备再敲一下,屋内响起一个孩童弱弱的询问声:“谁啊?” “请问王春梅在家嘛?”孙谦尽量不提及刑瑞的名字,因为最近的风言风语太多了。 “哦,等下,我妈在。”屋里小孩一听是找妈妈的,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