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九江行计划
洋行街，德兴馆。 谷雨两人特意要了一间雅座坐了下来。 点菜的时候，林其书当然很不客气的将招牌菜点了个遍。 用他的话来说，反正这顿最后是金宝师娘买单，你谷雨心疼个啥？ 谷雨很是无奈到笑了笑，这人真的赚钱有道啊！ 不过来细细想来，好像这里头也有自己的一份，是不是该分点过来？ 可林其书好似谷雨肚子中的蛔虫一般，很是笃定的说道，今天吴四宝放血的那一百两金条，他肯定贪墨不少。 而谷雨也并不说实话，只是不断说起影佐祯昭怎么难缠，里见机关哪里又要安抚，张啸林那边也得给的说法，红帮也是少不了。 自己做起这些事来，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简直就是提着脑袋再过活。 谷雨故意回避金条的事情，林其书家也没有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甚至还挺认同刚刚得这句话。 特别是自他回道上海以来，每一次表现都显得有些张狂，想必青帮的有些人，心中也积攒了不少怨恨。 对此谷雨也显得很是无奈，青帮本就是一粗糙之地，不见得有点文化就会收人尊敬。 就算季云卿金宝师娘再如何器重于他，也总不能成天文绉绉的，跟那些粗糙之人打交道吧。 其结果肯定想都不用想，哪些人根本不会鸟你。 只有你比他们更嚣张，比他们更毒辣，他们才会怕你。 就算心中有再多不满，也会因为地位的悬殊，不敢表露出来。 当然这种情况就是，等到那一天你落魄之时，这些人一定会跳出来痛打落水狗。 没办法，这就是青帮，一群乌合之众聚集的地方。 就这一次青帮的危机，如果他不站出来，想必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什么，可他有必须要站出来的原因。 青帮成员鱼龙混杂，手上掌握着整个上海的包打听，能探听到很多人都无法探听到的消息，这也是青帮能够长久屹立于上海滩的原因之一。 他谷雨，身为军统上海的特别小组，自然对情报的需求尤为重要。 在收集情报方面，除了利用自身的优势获取情报以外，包打听也是其中重要的情报来源之一。 因此，当他能在青帮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时，对于包打听的掌控就会变的相对轻松，甚至还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为此，谷雨只能用看起来，并不适合他特殊身份的手段来处事。 不过恩威并施，这才是青帮御人的手段。 说点这点，当然也就得说说影佐祯昭的条件，亲自护送军用物资补给前往江西一事。 站在林其书的角度，他认为这太过于冒险，如果途中除了意外，所带来的后果很可能是连锁的。 要知道，军统为布置这条线，花费的代价并不小。 另一方面，谷雨不经请示，就私自离开上海，要是戴老板知晓此事，说不定也会处罚与他。 此举，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谷雨当然也是有过考虑的。 不过他作为本情报小组的负责人，他拥有临时决断的权利，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是，只要他帮青帮度过了这次危机，他的身份地位自然而然的也就水涨船高。 如此一来，在影佐祯昭面前证明了自己，更是为接近李士群埋下了无限的可能。 从两人的身份地位来看，似乎影佐祯昭的价值，只需要借此顺利的埋在他身边就在，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李士群的身上？ 其实在搞情报工作方面，决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衡量价值，以对方目前所处的位置来做取舍。 情报着重真实有效，以及实效性。 一条有价值的情报，其作用不亚于一支装备齐全的建制军队。 可同样的，一条虚假的情报，其危害远超正面战场上的一次失败。 李士群替日本人卖命，很多行动都是来自于影佐祯昭的指令。 如果将得到的情报在双方哪里去求证，很容易就会确认这条情报的真伪性，这样效率上也会得到很大的提高。 当然，也有概率从双方面都会得到虚假的情报，不过这种概率相对会少一些。 毕竟，李士群是负责执行命令的一方。 之前才计划之处，谷雨也对李士群做过一定的分析，其处境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要他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并安全的返回上海，甚至不用等到李士群找上季云卿，很可能影佐祯昭就会主动要求这么做。 双管齐下，这才是最为稳妥点办法。 不过，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帮助日本人运送军火，总会有汉奸行为之嫌。 甚至说，这些军火物资无论何时用于战场之上，他都是间接的刽子手，汉奸之名更是无法逃脱了。 正因为此，这才是谷雨为什么主动找上林其书的原因。 炸掉军火！ 如何炸掉军火，谷雨脑海里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计划。 对于这次行动，不管他想要如何保密，想必影佐祯昭都会故意将情报泄露出去。 那时一路上，都会遭遇国共两方的偷袭。 既然已经是这个局面，不如就顺着这条思路延伸下去，自己主动将运送军火的路线透露出去，然后再提前联络好袭击的时间地点，做给局给影佐祯昭看。 当然，袭击要演的真一点，但又要造成计划准备不足的样子，对运送的船只有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以此来增加可信度。 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将军火物资，顺顺利利的运送往江西九江。 这计划，是不是少了最后关键的一环？ 当然不是。 影佐祯昭说过，但凡路上出现任何一点失误，他所有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因此必须保证军火物资抵达九江，交给驻九江日军。 这样关键点就来了，任务圆满完成，至于移交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跟谷雨扯不上关系了吧。 这里谷雨还会准备两套方案备用。 第一，利用搬运军火的这个过程，在军火之中偷偷藏下定时炸弹。 只要定时炸弹设定的时间足够长，完全能够和他们撇脱关系，一切就能大功告成。 当然，为了确保能炸掉日军军火库，在第一种方案失败的情况下来，就必须启动第二套方案。 组织突袭小队，袭击日军军火库。 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利用第一次运送军火的时间，将日军军火库的位置、兵力、火力等部署搞清楚，才能保证第二套方案的顺利实施。 整套方案看下来，虽然粗糙，但也不得不说确实是一条可行的方案。 不过林书其还是有些疑问，这一路上的袭击如何串联？ 利用发报机，看似是最为便捷的办法，如果万一情报走漏，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可让林其书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路到九江所有的串联工作，谷雨都准备让他来做。 这些事不是他能不能做的问题，而是如果两个人都私自离开上海，先不说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下军统上层怕是真的要处理了吧。 要不先汇报汇报再说？ 谷雨直接否定了林其书的想法。 军统本就是不是铁板一块，多少人占据位置好尸位素餐不说，更是暗地里出卖情报赚着白花花的银子。 只要一汇报上去，就将会面临着一个结果，情报遭遇泄露。 这不是危言耸听，要是真的上下团结一心，驱除外地，何至于出现丁默村李士群之流的叛徒。 所以，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林其书亲自跑一趟。 所有运送军火物资的船只，需要经过的地方，只能稍稍提前通知当地潜伏的军统小组，这样才能尽力保证情报不被泄露。 当然，这里会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林其书几乎从未真正接触过军统的系统，如何联系这些军统小组就成了问题。 不过不用担心，谷雨自会提前做好准备，在他临行前会一一告知。 听完谷雨的这一连串的计划，虽细节方面还需要深究，总得说来布置安排还是相对缜密的。 这一点，就得林其书也不得不承认。 可细细思索之下，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这里面好像没谷雨什么事啊！ 对此，谷雨当然有解释。 这么大的一次行动，影佐祯昭焉能放心，定会派出自己的心腹全程跟同，其目的就是为了监视他。 如此一来，谷雨显然不太可可能失踪太久，要不然对方戒心一起，势必也会影响接下来的安排。 拖住影佐祯昭的盯梢之人，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实则并不容易。 试想一下，每次的安排的袭击，就算心里早有准备的，可还得装作一副全然不知，苦心应对袭击的举动来，就这演技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而且这一去一返，少说也得个把月的时间，之中实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谋划，谷雨是真不会轻松。 至于何时启程，加上装货这些耽误的时间，预估怎么都需要一个礼拜左右。 林其书嘛，肯定是需要提前出发进行安排的。 事情说道这里，基本上也事有了个全概，林其书也不在有何疑问，刚好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谷雨表面上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可心里却是一直紧绷着根弦，半点也不敢放松下来。 这一趟事关是否能在上海站稳脚跟，由不得他有半点的马虎。王南北的1938：除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