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罗大
凌霄在面对宋氏哭泣时有些无奈,要知道她这个人一开始就是那种不怎么爱哭的人,穿越好几个世界后她知道没有人能够帮着她,只能一个人走,因此她的性子更加偏向钢铁直女。 对于遇到宋氏这种女人有些麻爪,她也知道有些人十分感性,也就是说看到同样的风景,一般人看见没有什么感觉,而感性的人却会十分激动。 有人就天生爱哭,高兴会哭,不高兴也会哭,不全是那种矫揉造作,而是本身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时就哭了,和宋氏有些像,简直就是水做的,时不时掉泪,凌霄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我总是要找到他们,毕竟你还是李家的媳妇,就此好好做个切结,还有一笔账要给她们算算,以为宋家人这么好算计。” 在准备对方李家人时她觉得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把李家全部碾压下去,这就需要好好收集了李家不好的证据,这是给外人和宋氏母子们看的。 虽然她有挂能够看清楚前因后果,但不等于其他人能够看见整个过程,她必须搞到那些能够让平常人看见的证据,梳理出来整个过程,让大家看看李家人是什么嘴脸。 这段时间里她一方面开始收罗证据,一方面开始结交了一些有用的人,毕竟想要去乡下,就要找些能够震撼住那些村里人的存在。 要知道她想要去找李家的麻烦,那么作为村里人会多多少少同情李家人,毕竟她看上去处于强势,而李家人则处于弱势,那么李家会不会倒打一耙?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石敢当在场。不然还能让她露一手?让其他人感觉可怕?这不好,还是利用别的方法行事就好。 在搜寻证据的过程中她还故意拜托一些人帮着查证,有钱大家一起挣,这就有了证人,她打算有一天把李家人钉死在耻辱柱,让他们永远无法再一次扑腾起来,除非他们中的人改名换姓才能逃过被人指指点点的可能。 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她看出来宋氏的手腕受过伤,就问了一下情况,宋氏的手腕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前一阵她的夫君生病后昏倒,她抢着去扶,导致她的手腕骨折。 后来正骨后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导致她的手腕部分恢复得有些不好,有可能她再也无法刺绣,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李家人会典妻的原因,想要最后卖个好价钱,恶心! 在凌霄的暗中帮助下,宋氏的手腕恢复了正常,闲不住的她就想着刺绣,她虽然是个弱女子,但从来就不是那种什么都不做的女人,她一直用自己的手艺补贴家用。 凌霄一看也没有说什么,就让她先少做点活,毕竟她的手腕还是休息一下,不要过度使用,就给她画了一个比较简单大方的图案,让她绣成一副不大的绣屏。 而凌霄拿到绣屏后感觉自己小看了宋氏,这个喜欢哭啼啼的女子对于颜色的搭配十分有经验,还有着娴熟的技能,让她的绣品相当的不错,按说这个价格不会低。 她就请来了老板娘,让她带着去了专门的绣铺,一问价格,宋氏的刺绣水平也算是这个地方最顶尖的绣品,而这种风格高雅的绣屏是有钱人喜欢的类型,绣铺收下的价格并不便宜。 凌霄知道后就让宋氏计算了一下,她这些年来大约刺绣出来的绣品有多少件,后来干脆找人扒来相关的账簿后发现其实她刺绣挣到的钱财真的不少。 计算了一边后凌霄找到宋氏,告诉她一件事:他们夫妻两个人搞错了,在宋氏开始刺绣后就挣了不少钱,所以说不是李家供她的夫君念书,而是她一个人养活全家才对。 更可悲的是她的手腕受伤后也没有得到李家人的宽带,她们依旧是在大房面前趾高气扬,就是属于那种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的奇葩。 等到发现宋氏无法刺绣后拿不到更多的好处,就转手把人卖了,等于是榨取出来最后一点价值后抛弃,还有孩子们也不打算管,这家人都是黑心肝,做坏事时良心不会痛。 宋氏在知道整个前因后果后有些崩溃,怎么会这样?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现在才知道所谓的家人一直在算计这一房人,把他们一次次踩下去。 要知道她嫁给夫君后就发现他过得并不怎么快乐,长久以来他心里很是内疚,感觉是他要读书的缘故拖累家里人,这种愧疚感一次次打击着他。 宋氏作为秀才之女很明白农家想要培养出来一个读书人很难,她就告诉自己丈夫,不要因此而沮丧,她会刺绣,可以用来补贴家用,她就开始了刺绣,也因此不需要做饭,因为刺绣的手要嫩。 宋氏的夫君知道后对妻子更有感情,两个人先后生下两个儿子,这也是夫妻两个人最幸福的时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次次在考前生病,根本无法下场,连个童生的资格都没拿到,深受打击的他一直怏怏不乐。 他渐渐有了心理阴影,身体一天比一天弱,最终有一天摔下来时连累了妻子,导致宋氏骨折,然后修养了一阵后发现宋氏的手不对劲,最终导致李家分家,他想到了什么后被气得吐血。 宋氏一想到她和夫君两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忍不住要哭,怪不得不让她自己去卖绣品,根本就是想要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吸他们的血。 为什么会这样?此刻的宋氏哭着问自己,因为这太过分了,要知道她的夫君一直以为自己拖累一家人,心里不好受,就算是父母亲比较偏心其他儿子,也不能这么对待她的夫君,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凌霄看着宋氏,哎!其实说起来很狗血,宋氏只怕是不知道他们一家人根本就不是李石头的现任妻子的孩子,而是前面的妻子生的孩子,自然不会得到所谓娘亲的爱护。 凌霄因为能够看出来其中的因果关系,就特意去了那个村子看了一下情况,就知道连宋氏夫妻都不知道的事情,怪不得这一房人一直过得很悲催,那个人死之前是不是察觉出来自己次次不能去赶考的原因? 不过现在的她还不打算告诉宋氏,打算先去那个地方再说,有些事情在很多人前说清楚比较好,有些事情别人知道多了就无法在洗清,不如先下手为强。 老板娘正好在,也听到这个八卦后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什么会这么做?老板娘有所猜测,毕竟这么偏心眼的话比较少见,这完全不对劲。 老板娘帮着宋氏起来,此刻的宋氏有些站立不稳,因为凌霄告诉她的事情太过惊悚,她从心里就没有想过一直被欺骗,活得如此卑微,是李家人一手造成。 老板娘把宋氏送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下后,就来找凌霄,在知道李家人的所作所为后她十分气愤,想要帮着宋氏出一口气,而这个就落在凌霄头上。 凌霄听了老板娘的话后,就说了自己的打算,老板娘一听很是乐意提供建议,她在镇上很多年也算是地头蛇,在知道凌霄的想法后就告诉她干脆找个自己女婿罗大跟着,他是县衙里的衙役,可以跟着凌霄下乡。 凌霄听后有些感兴趣,不过还是让老板娘先问问自家女婿的想法再说,当然她之前就想要找个石敢当,现在用老板娘的女婿倒是很适合。 毕竟她想要去乡下的话,有了这些准备的话应该比较容易达成一些设想,另外她记得某些地方的乡民十分彪悍,连官家人也不怕。 当然这个情况极少,属于比较偏远的地方。大部分乡下人还是比较怕官府之人,有句话不是说:衙门口往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就导致乡下人很少愿意和官府的人对上,要是带着县衙的衙役上门的话,绝对有着辟邪的作用。 凌霄还打算找绣铺要了一些账目,请相关人员签字为证,以此证明宋氏夫妻两个人这些年非但不需要李家的供养,反而是宋氏给予他们更加富裕的生活。 这些年来李家其他几房人处处吃着宋氏挣来的钱财,却口口声声说李大郎为了科举耗费了太多的钱财,不知道宋氏的本事,还真的以为李大郎夫妻啃着一家人的血肉。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家里一直没有更多的钱财,其他几房的人处处找事,大房的人处处退让,最终导致李大郎心里阴影加剧,直至崩溃。 凌霄能够感觉出来李大郎心理崩溃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如果不知道那个倒霉蛋是另外一个女人所生,只怕凌霄也不会想到是有人故意而为。 因为在外人看来李家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农家虽然在士农工商上算是农,属于阶级的第二梯队,但庶民要是真的遇到官吏使坏,就一点也没有办法。 想要能够活得更好,那么就要改换自己的门庭,而李大郎则是最适合的人,李家绝对应该捧着才对,因为只有李大郎可以让家里人从乡下人变成读书人。 所以那家人暗中下手时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是自家人背后捅刀子,只会以为李大郎运气不好,或者是那种平常学习很不错,但一旦考试就完蛋的人。 好在凌霄已经知道李家的孩子根本不是一个娘生的,这也就难怪家人在背后捅李大郎的刀子,大概是怕李大郎跑出他们的掌握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在其中,正好找个机会好好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有机会看清楚因果,自然也就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现在就要先去找李家所在村子里的里长,凌霄带着宋氏和原主及两个孩子和傀儡们上路。 凌霄也坐在一个车子上,在她的车子旁边是骑着骡子的老板娘的女婿罗大,他今天正好请了一个假,穿着一身衙役的服装陪着凌霄下乡。 这段时间里的遭遇让他对凌霄是心服口服,自然愿意听从凌霄的指挥,甚至这一次为了显示自己特别重视,昨天晚上特意洗漱一番,一大早穿上整洁的衙役服跟着凌霄。 等到了李家村罗大走在前面,他先去找人,说起来李家村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凌霄能够看出来这里的经济情况还不错,因为村子里的房子有那种砖瓦房,当然更多是泥胚房。 村里的里长一早吃过早饭准备开始自己的事情时,就看到有衙役上门,可把他吓了一跳,就算他是里长,也有些怕官府中人,一般衙门里的人上门都没有什么好事。 这种情况下的一般人不愿意和官府打什么交道,谁知道有什么坏事?尤其是遇到衙役,基本上又出现什么事情让里长缴纳银子,里长感觉有些头疼,不是上个月刚刚缴纳完毕吗? 其实说起来那些衙役属于贱役,要是成为贱役的后人都不让参加科举,按说这一点上还不如自耕农,但衙役是官府中的一员,代表着官府,所以自耕农从心里惧怕衙役。 因此里长看见罗大就感觉头有些疼,却不得不陪着笑脸,躬着身体问:“差爷,是那阵风把差爷吹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找到小老儿?” 罗大一只手按在自己带着的朴刀上,一边上下打量一番里长,看上去里长年纪不小,但属于那种活得比较滋润的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错,说起来里长要管着村里的人,属于村子里的地头蛇,此刻一脸的敬畏。 罗大作为衙役中一员,在县城里四处巡查,也有时候上堂,看上去整个人带着几分凶气。早就发现平民百姓们对他们这些衙役比较畏惧,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就大声问道:“你可知道李涵之妻的事情?” 里长一听就明白过来,只怕是李涵之妻出事了,他倒是知道一点,毕竟说起来李涵原来也算是李家村的希望,只是一次次失望后李涵去世,前不久听说他的妻子被婆家人给典卖。似水年华流年的非酋变欧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