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不知道休息的男人
杜望胜居然分期付款买钻戒！ 倒霉催的！ 这就好像买了一个烂尾楼一样。 不仅尝不到钻戒的好处，还要每个月还钱。 自己怄气都要把自己呕死。 “现在我应该是地球上最倒霉的人了。欠债无数。汽修厂也干不下去了。”杜望胜叹道。 “为啥干不下去了，这是你的专业啊。技术饭，哪里都能吃。”我问道。 “因为最大的债务就来自开汽修厂。现在看到扳手闻到汽油味都想吐。当初李丹经常去我们店找我，我还以为对我有意思呢，其实只是想找我打听消息排遣寂寞而已，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杜望胜说。 “但是你欠下的债还得还呢。”我有点同情他。 “这些天在这打麻将，我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已经想好了出路。”杜望胜说。 “什么出路？”我问道。 “跑外卖。” 杜望胜说干就干。 他的电动车都买好了，迅速入职。 当然了，他不是外卖平台的员工，而是平台外包公司的员工，这样平台就可以节约一笔五险一金的费用。 他工作很勤快，来我们麻将馆的次数就少了很多。 不过偶尔还是会来麻将馆打打牌，放松放松心情。 李丹基本上没来了。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最近跟李丹还有没有联系？” 杜望胜说：“已经好久没有了.电话微信什么的都拉黑了。他们也搬了家，根本找不到位置。” 我说：“我总觉得那个宋磊并不是真的宋磊，李丹一口咬定说那个人是宋磊整容的。你觉得他是不是你认识的宋磊？” 杜望胜沉吟道：“我也说不清楚。很多整容的人都很僵硬，很不自然。那个男人看起来却很自然。如果他是别人冒充宋磊，那真正的宋磊去哪儿了呢？宋磊会对别的男人冒充他和他的前女友在一起坐视不理？我觉得以宋磊的性格，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说：“可能他去外地了吧，逃避这些事情。如果那个人并不是宋磊，而是有人故意冒充，那李丹可就危险了。” 杜望胜陡然紧张。 他说：“那我回村子问一问，看看他的家人怎么看。这段时间跑外卖跑得没有心思想别的，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我问道：“你不是跟宋磊翻脸了吗？他们家里人不一定欢迎你吧？” 杜旺盛笑嘻嘻地说：“虽然我跟宋磊翻脸了，但是没有跟他的奶奶、跟他爹妈翻脸，他们对我还是不错的。” “你对李丹还是挺上心的。” “人就是这么犯贱，她越是不理我，我就是越想关心她。” 几天后，杜望胜跟我汇报他调查的消息，说宋磊的家人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宋磊了。 宋磊虽然跟李丹在一起了，但是没有回老家，跟家人联系也只是微信短信联系，基本不打电话。 不过宋磊平常就很少回家，只有交了女朋友才会带回家给爷爷看一看。 我更怀疑了。 这个男人肯定害怕，被宋磊家人揭穿，哪有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的道理。 我说：“可能真的宋磊已经失踪了，李丹危险！你得去提醒她！” 杜望胜也着急了，说：“我是想提醒她，但是根本联系不上啊。这几天我到处找，但是都没有找到。他们俩好像都失踪了。而且，我身边有好几个人都在最近失踪了。奇怪。” 我问道：“还有谁失踪了？” 杜望胜说：“我之前跟两个朋友一起开店做生意，后来生意垮了，我们的交情也散了，没有什么联系。现在想来，觉得我还是太冲/动了，有些事情上有点强词夺理，而且脾气也不好，所以跟他们闹翻了。人生在世没有朋友怎么行呢？我就想请他们喝酒认错，把交情再捡回来，但是联系不上他们。我去他们家问过了。他们家里人也说没有再见到他，真是奇怪。两个大活人能去哪儿？” 我问道：“他们经济状况怎么样？” 杜望胜说：“不怎么样。跟我一样，负债累累。” “不会自寻短见了吧？最近我看了好几个新闻，有人去爬山，爬到顶上去，故意往悬崖上跳。跳之前还要服毒。看了新闻的报道，这些人都是债务缠身，人生前途一片灰暗，想不开，约好了集体性自杀。” “那应该不会。这两个人虽然欠了钱，但是心理接受承受能力还挺强的，我们拆伙的当天他们俩还去大保健了呢。他们喊了我，我没有去。” 我隐隐觉得这些人的失踪应该有一定的内在联系。 不过我跟他们都没多少交情。 反倒是跟杜望胜挺聊得来。 我问道：“你最近的外卖跑得怎么样？” 杜望胜看起来很疲倦，说：“还行吧，刚开始跑得慢，现在熟悉了，就快多了，但真的好累啊。原本以为做这个事情只是身体累，精神上不会累，但是现在发现精神也累，很麻木，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要不是为了还债，我才不愿意干这个。我有一个同事，他跑外卖跑了好几年了，本来都快要放弃了，准备转行了，但是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变得特别的亢/奋。我怀疑他是不是听多了成功学大师的演讲。” 说完这些，杜望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有眼泪出来了。 杜望胜继续说：“正常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起码要睡六七个小时吧？他好像都不用睡觉的，我在跑的时候他在跑。我半夜下班回家了，他还在跑。他这么跑下去迟早会出事的，跟他说了好几遍他都听不下去。太拼命了。我做不到他这样。” 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麻将馆出现了几个类似不知疲倦的人。 其中一个就是上次跟杜望胜吵架的牌友。 这个牌友叫冯赢，每次都打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才散场，然后上午九点多钟就过来了。 冯赢打牌像是有瘾一样，而他打牌打得并不大，输赢不多。 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消遣而已。 可能有的人天赋异禀，就是精力充沛。 我观察着冯赢，发现了一个特点。 那就是冯赢喜欢吃巧克力。 冯赢的巧克力估计很贵,因为每次只吃硬币大小的一块，一天可能就吃两三块而已，吃完之后本来昏昏欲睡，立刻变得满面红光，战意十足。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巧克力。 有一天，我闲着无聊，又观察冯赢。 冯赢摸出一个小铁盒子。 他每次都是从这个小铁盒子里面掏出一小块巧克力，美滋滋放到嘴里。 今天他掏出来的居然不是巧克力，而是一个人的手指头。 这把我吓了一跳。 下一秒他就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嚼了！ 我不由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最近熬夜看恐怖片看太多了。 如果不是我的幻觉的话，难道冯赢是一个杀人狂，喜欢肢解别人，然后吃掉？ 沉默的羔羊？ 完全看不出来。 冯赢桌子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异样，跟往常一样打牌。 我想过去问问冯赢，但是又担心他真的是个杀人狂。 万一激怒了冯赢，冯赢把我吃了怎么办？ 估计还是我看花眼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能他只是拿出了一个麻花。 麻花隔远看的确有点像人的小指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冯赢吃这样的巧克力，我总是联想到宋磊和杜望胜两个朋友的失踪。 …… 杜望胜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可见杜望胜生活慢慢稳定了。 当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从他的表情和情绪上可以判断出他身上又出了意外。 那叫一个丧气。 我说：“咋了兄弟，被人给煮了，脸色这么难看。” 杜望胜说：“她来找我了。” 我说：“谁呀？” 杜望胜说：“李丹。” 我笑道：“哎呀，那这是好事啊，怎么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难得你的女神主动来找你啊。” 杜望胜的脸上写满了倒霉两个字。他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有道理。李丹这个人目的性很强的，她每次来找我都有目的，这次也是。” “这次有什么目的？” “李丹怀孕了。”西门瘦肉的午夜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