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多人运动
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麻将。 在我老家江东省,打麻将蔚然成风。 大学毕业后,我租住在一个叫“太平花苑”的破旧小区。 那天中午,我正在睡午觉。 突然被大学同学毛晨霜的电话惊醒。 毛晨霜身材高挑,脸小得像一张扑克牌,偏偏叫自己大脸猫。大学期间,她经常出去当平面模特,帮广告公司拍广告,赚了几十万。 羡煞旁人! 不过她看起来文静,实则暴躁,也是麻将狂魔。 她召集了两个男同学,已经在小区里的麻将馆等我了。 “三缺一啊,速度点!”大脸猫催促道。 我喜欢大脸猫很久了,为了她才爱上打麻将。 听到女神召唤,我立刻飞奔到麻将馆。 到了麻将馆后,我看到她穿着一身红裙,像是一团火坐在椅子上。 麻将桌上很快战火纷飞。 傍晚时分,大脸猫率先喊饿,四个人就到麻将馆旁边的面馆吃碗面,然后继续战斗。 这一不小心,四个人搓到了晚上九点多。 有一局大脸猫糊了个大糊,大为兴奋,手舞足蹈,没想到把背上拉链搞开了。 她冲着我说:“许令升,帮我拉下拉链,我够不着。” 两个男同学顿时起哄。 我老脸微红地站起来,走到大脸猫背后,一不小心发现她居然横看成岭侧成峰,连忙撇过视线,给她拉上拉链,坐回到自己位置。 其中一个男同学头发自然卷,人送外号卷毛王子。 卷毛王子委屈巴巴叫道:“大脸猫,咋不让我帮忙啊!我向来怜香惜玉,不像老许钢铁直男。” 大脸猫佯怒道:“滚!” 这时她接了个电话,然后面露不甘,说:“兄弟们,我妈发飙了,叫我回家。姐们儿先撤了,你们继续玩。” 卷毛王子叫道:“我去,还没过瘾呢。这三缺一,咋玩啊?” 大脸猫冲着坐在躺椅上看电视的麻将馆老板说:“让老板凑个脚啊!” 这是江东方言,是凑个玩家、凑个牌友的意思。 正在卷毛王子不依不饶时,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裙的大波浪女人走进麻将馆。 看到她,我顿时眼睛一亮。 一来她很漂亮,身材曼妙,摇曳生姿。 二来她是我的房东,姓白,好像比我大两岁,早早结婚了,我便喊她白姐。她结婚时,我才在读高二。 据我所知,白姐老公常年不在家。 白姐房东站在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小许,你也喜欢打麻将啊?” 我两边肩膀瞬间发热,结结巴巴地说:“是啊。来吗?三缺一,赶紧上!” 大脸猫瞪了白姐一眼,佯怒道:“我去,重色轻友!我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然后悻悻离去。 另外两个男同学看到白姐,眼睛瞬间直了。 白姐坐下来,问:“打多大的?” 我瞅着大脸猫的背影,说:“我们都是刚毕业的穷学生,打着玩,五块的。别嫌小啊。” 白姐笑道:“小不小的无所谓,开心就好。” 于是,新的牌局开始。 等待麻将机洗牌期间,两个骚气冲天的男同学找白姐要微信。 第一局,白姐庄家。 她率先扔出一个西风。 那两个骚年也打西风。 巧了!我也有西风。 我捏着西风,刚准备扔出去时,却突然被麻将馆老板捏住了手腕。 都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 老板岁数大了,是个老头,却真是矫健,走路都没声音。 手劲儿也大! 我莫名其妙,望着他。 老板这老头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他一边偷瞄着美女房东的胸中有丘壑,一边手指着墙,说:“看看墙上的本店须知,第一条。” 墙上密密麻麻写着好多字。 正好我坐在墙边,便扭头望去。 本店须知的标题下,两行字映入眼帘: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请仔细阅读以下内容。 一局牌里,四个人不要连续跟着出西风。 下面还有一行字:“万一四个人跟着出了西风,则本局牌不要说话。如果门外有人喊你名字的时候,请千万不要答应。” “故弄玄虚。”我暗暗吐槽了一句。 但是不知为何,我有点害怕,下意识收回西风这张牌,然后问站在我和女房东中间的老头:“啥意思啊?” 老头虽然白发苍苍,但是有一股神奇的电车痴汉的气质。 他恋恋不舍收回看房东的目光,回到躺椅上,含糊不清地说:“没啥意思,守规矩就好。” 我耸耸肩,没继续问。 因为有美女房东在,麻将桌上热闹了很多。 两个男同学瞬间社交牛逼症上身,段子齐飞,逗得美女房东颤身娇笑。 不过我没怎么参与,时不时地跟大脸猫发微信聊天。 其实我对大脸猫有点想法,但是不知道她对我是啥意思。 打到午夜十二点时,大家都累了,相约下次再玩,推开桌子,各回各家。 两个男同学约白姐出去宵夜,但是被白姐婉拒,只好讪讪一笑地走了。 我也走出麻将馆。 白姐跟过来了,说:“小许,你是医科大学的吧?我老公给我寄了几盒进口的药,看不懂,能帮我看看用法吗?” 我没想太多,下意识地说:“可以啊,不过学校教给我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不能做太多指望。” “总比我一窍不通要强得多。唉,我当初能多读点书就好了。”白姐喃喃道。 “什么药啊?”我没听出她的落寞,以直男的本能问道。 “治疗抑郁症的。”白姐说。 “啊?你有抑郁症?”我忍不住扭头看着白姐。 她这顾盼生姿祸国殃民的,根本瞧不出有抑郁症呢。 “是啊,老毛病了。有时候挺严重的,我爹妈非要送我去看医生。我不愿意去。我老公就给我买了进口药。” “原来如此。” “走吧。” 太平花苑是个老旧的小区,所在的太平街在二十年前算是繁华的商业街,只不过这些年迅速地没落了。 老小区,老房子,最高楼才六楼,也没电梯。 白姐在太平花苑有两套房,一套303,我和一个校友合租 这个校友大我一届,平常昼伏夜出,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在干啥。他之前的室友搬走了,便邀请我过来住。 另外一套是楼上的403,白姐自己住。 说起来,我还没来过白姐的房间,当初签合同也是在303签的。 白姐一打开门,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在学校一直住在男生宿舍,毕业后也是两个臭男人住在一起,闻到这股香味自然沁人心鼻。 大半夜的,来到独守空房的美女的闺房,岂不是让人心旌摇曳啊? 而且白姐的丈夫长期不在家。 这…… 我不由得想入非非。 但是想到大脸猫,我悄悄掐了一下大腿,提醒自己:不能当渣男啊! 虽然这是自封的渣男。 白姐给我拿了双拖鞋,让我随便坐。 客厅有沙发,一尘不染,所以我不好意思坐,怕弄脏了,拉了张凳子坐下来,瞅着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的结婚照。 上面有两人的名字:方勤学,白青颜。 方勤学自然是她老公的名字。 照片上的白姐穿着一袭白色婚纱,婀娜多姿。 众所周知,西式婚纱的领口开得都比较低。而她的身材像是那首歌: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旁边站着一个西装男人,浓眉大眼,看年纪比她大十岁左右。 白姐走进卧室,拿着几盒药出来。 这短短的时间,她居然换了身睡衣,几乎薄如蝉翼。西门瘦肉的午夜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