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这不是梦

    中京的仁心医院里，聂远山与许怀都刚做完手术，缝合好伤口，并排躺在一间加护病房里。

    医生一直轮流地守护在旁边，不断检查着每一项仪器的数据......

    聂欢欢不安地坐在加护病房外的长椅上，不时站起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往里面观看着。

    一身黑衣的墨启华带着一男一女，满脸肃穆地走到加护病房前，往病房里看了看，又转身看到满面愁容的聂欢欢，走了过来。

    挤出笑容对着她道：“你是欢欢吧？我是老聂的同事，也是他的朋友，墨启华。”

    聂欢欢茫然地看着墨启华点了点头。

    墨启华继续笑道：“在你还小的时候，我曾去过你家里，还曾抱过你，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已到了将为人母的年纪，我和老聂也都老了......”

    “尤其是老聂，我曾亲眼看着他在你母亲遇害的两夜里，须发由乌黑变成灰白，这些年，老聂工作的担子更重，再加上平日老是惦念着你，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比八十岁的老人还显老.......”

    聂欢欢听后顿时满脸愧疚，不由地低下了头。

    墨启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孩子，这么多年来，除了工作，老聂跟我谈起最多的就是你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埋怨他，可我们的工作，注定了会让亲人涉险，所以我们这些人，为了不牵累爱人或家人，大多都是隐姓埋名，一辈子单身孤苦.......”

    “可老聂，那年遇到了你妈，两人情缘深重，尽管经历了诸多波折，最终还是走了一起，于是后来便有了你......”

    “只不过，和我们这些人在一起，风险实在还是太高了，那年同济会的人找到你妈，想挟持你母亲来逼迫老聂说出我们的一些人员信息，你妈不想你爸为难，服毒自尽.......”

    “那年，你只有六岁，由于外出，侥幸躲过一劫，在你妈遇害后，那段时间，老聂像疯了一样，自责不已.......”

    “他为了不让你重蹈你母亲的覆辙，让那些人不再盯上你，只得可以刻意疏远你，将你送到远方的亲戚家里抚养，不让人发现你是他聂远山的孩子........”

    “尽管他从未跑去和你当面相见，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你，关注着你........”

    “他有时会高兴地跑来跟我说你又长高了多少，考试又得了第一，有时又会满面忧心的告诉我你磕破了膝盖，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后来当他得知了你谈了男朋友，忍不住想办法一次又一次去试探许怀的品性和能力，许怀是个好孩子，通过了他设置的重重考验........”

    “可是他又担心许怀没能力保护你，经常为此发愁，我知道后，收了许怀为徒，悉心教导许怀成为化劲修者后，他才放心放心了你们的婚事.......”

    “你们结婚那天，他没去婚宴中参加你们的婚礼，而是坐在举办婚礼的楼顶上一个人看着天，自言自语地坐了大半天........”

    .................

    聂欢欢听着，脸上早已挂满泪水，口中喃喃道：“爸......”

    墨启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孩子，叔叔跟你讲这么多，不是要让你难过，而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真相，不要责怪你的父亲，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聂欢欢哭着郑重的点了点头.......

    ...............

    加护病房的门被医生推开，一位轮替的医生走了出来，聂欢欢与墨启华忙上前问里面的两个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看他们满脸担忧的样子，安慰他们道：“他们虽受伤很重，好在身体底子好，应无生命之忧，不过这一段时间也不可大意，你们不用过分担心，我们这些医生会尽全力照顾好他们.......”

    聂欢欢听后脸色才略微宽慰。

    一位留在现场打扫青云别墅的修者，急匆匆朝医院跑了过来，看到墨启华在这里，忙飞奔过来对他道：“墨老，青云别墅外咖啡馆的人，刚刚送来一个小箱子，嚷着要让我们转交给管事的，我们打开一看是十个果子，还留有一个纸条.......”

    说着那修者将手里的小箱子打开，展示那十个果子给墨启华看。

    墨启华看到果子，眼睛不由得一缩，他是内劲高阶的修者，能很轻易就感受到这果子上充沛的灵元气息，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果子，而是罕有的灵果.......

    墨启华拿起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灵果十颗，有洗筋伐髓强肌健骨之能，每人一颗，研汁服用，有奇效。”

    聂欢欢走过去接过墨启华手中的纸条，又看到那装有十枚灵果的小箱子，竟与之前给自己送手机提醒的方式如出一辙。

    忙道：“墨叔，要不快按照纸条上说的办吧.......”

    墨启华感受着那十颗灵果的气息，又看了看病房中躺着的聂远山和徒弟许怀，对医生道：“麻烦你帮我取个药臼来.......”

    医生取来药臼递给他后，墨启华取出两颗灵果，将其研磨成黏糊装的汁液，分成两份，交代医生给他们服用下去。

    聂远山与许怀服下之后，受损的五脏六腑开始自行修复起来，苍白脸色慢慢现出些许的红润血色........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医院的仪器上两人脉搏与血压都平稳了下来，医生高兴道：“他们两个人的体征终于稳定下来了，数据居然几乎与正常人无异了，这下你们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了.......”

    许怀最先醒了过来，看着哭成泪人的聂欢欢柔声道：“傻瓜，你哭什么，我不好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又转头看到墨启华居然也在，有些不好意思的要撑着身体坐起来，道：“师傅，你怎么也过来了.......”

    墨启华道：“你这小子，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就不要硬撑着做起来了，刚刚躺在病床上，师傅都担心你会挺不过去......不要刚好起来就逞能，养好身体要紧......”

    许怀不好意思地笑道：“让师傅担心了........”

    “咦？哪里的味道这么臭.........”墨启华不断嗅闻着病房中莫名而来的臭味，终是将来源锁定到许怀身上。

    许怀抬起胳膊自己也闻了闻，不由地满脸尴尬.......

    墨启华又走到聂远山床前，嗅闻了下，同样有臭味。明白这臭味必是与服用白色的灵果有关。

    那纸条中说灵果有洗筋伐髓之效，墨启华猜测这些臭味大概是他们两人服灵果后，体内排出的杂质吧.......

    聂远山伤势较重，虽然还没醒来，但是墨启华仍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处于复原中，心中不由地对这白色灵果更加感到好奇。

    送这灵果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样的宝贝，出手还如此阔绰，一下子就是十颗灵果.......

    这人明显是来帮助他们的，是友非敌.......可他墨启华左思右想，怎么就想不出是哪个朋友会有这样的手笔，而且竟还躲避着不愿出来见自己......

    聂欢欢一边在父亲聂远山的床前照看着，一边也将方才有人送灵果的事说给了许怀听，许怀也奇道：“这人的做法与昨天给我们送手机提醒的手法极为类似，会不会就是同一人？”

    聂欢欢接连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可能是同一人.......”

    墨启华弄清楚二人所谈何事后，也心里认定这两次事情必是同一人所为，于是吩咐下去，让人去找那咖啡馆的人，问清楚送灵果之人的所有线索........

    又一个多小时后，聂远山的眼皮动了动，似乎终于要醒转过来的样子，聂欢欢坐到床前，拉着聂远山的手，轻轻喊了几句：“爸，你好些了吗？爸，你睁开眼看看女儿........”

    聂远山听后眼皮一动一动的，终于缓缓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间看到女儿就在眼前，拉着自己的手，呼唤着自己.......

    他眯着眼，在那傻笑着，自言自语道：“又在梦中见到我家欢欢了，欢欢乖，这次梦中怎么没有责怪爸爸......”

    他又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哦，我差点忘记了，爸就要离开欢欢了，要去找你妈了，欢欢要照顾好自己.......”

    聂欢欢听后，不由地簌簌落下泪来，聂远山看到她流泪，努力地伸起右手，想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滴，然而却被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他不由疼地一下清醒过来，疑惑道：“这不是梦？”海边小趴菜的后山有座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