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长姐她强硬可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回家洗澡吧……不不不!不用宫里的!我一糙人还是别用宫里的澡堂了吧!”

    他磨了半天,侍卫就是不让他先溜,只好悻悻往回走了。

    “李闷墩儿!”

    李保下意识就骂:“哪个龟儿子?老子现在不胖了好伐?”

    他扭头看见楚思远,楞了一会,忽然冲上去抱住他,大叫道:“于小鱼!”

    刷——数把长/枪顿时对准了李保:“大胆,放开四公子!”

    李保:“??”

    楚思远从这个魁梧的怀抱里挤出头来,笑着朝侍卫们摆手:“没事,别大惊小怪,我们认识的。”

    侍卫们刷刷收枪,犹对李保虎视眈眈。

    楚思远拉他往里走去,找了个僻静点的角落说话:“李胖子,还真是你!七八年没见,你咋个变得这么厉害了!”

    李保轻捶了他肩膀一拳,大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懂不懂?倒是你于小鱼,你丫的怎么回事?”

    楚思远把自己变成四皇子的事大致说了说,李保目瞪口呆地将他从头到脚看了几个来回,不住咂舌:“可以啊你……那我不就得向你行礼了?”说着还真要行礼,楚思远揍了他一记,笑道:“行行好!老子好不容易碰见个熟人,别跟老子来这一套。”

    李保瞅了瞅周围,这才嘻嘻哈哈地抬起手臂去夹楚思远的脖子,揉着他的脑袋闹:“你小子还是长得这么好,我也听过龙四子的事,原来就是你!于姨呢?我怎么没听过她的消息呢?”

    楚思远的笑容消减:“我娘她啊,去世啦。”

    李保连忙放开他:“什么?这……什么时候的?”

    “你走后不久,她攒够钱就带我去临州了,染了病的。”

    当年楚思远母亲带他到某镇落脚,白天去卖饼子。七岁的他就赖在学堂外蹭着听课,那夫子眉清目秀,撞见他几回,便让他悄悄混在孩子群里,坐在李保旁边,好歹有个遮光避风的座儿。那时李保十四,个子不咋高但相当能吃,力大无穷,完全就是个不好惹的胖子。楚思远便叫他闷墩儿,混了一年,俩人臭味相投,隔着岁数照样闹到一块。虽然如今脱胎换骨成个高壮帅伙子,那五官倒没像身材一样离谱,是以细瞧几眼还是认得出来。

    李胖子没爹没娘,在地主叔叔家长大,那大户人家懒得管他,给吃给喝给上学就是了。他们当他是个白萝卜,扔在田里自个长去,也就养出了李保的疯性子。

    楚思远刮刮鼻子:“李大哥你呢?这么多年,你过得怎么样?那个……”

    他有些犹豫当不当说。他还记得李保笑嘻嘻地扯下夫子方帽的那一瞬间,夫子青丝散落,慌乱遮掩的样子。

    他们曾结伴去求过宗族里的大人们,但结果只是小孩们都被关进了家里。楚思远的娘带着他去理论人命,险些被赶出小镇。李胖子给他叔磕了一天的头,到后来,结果也没有改。

    女夫子被沉塘的那天清晨,李保跑去敲他家的门,红着眼说:“老子不留在这鬼地方了,于小鱼,我走了……再见了。”

    夫子死了,李闷墩儿走了,于小鱼哭了一阵,跟着娘也离开了。

    楚思远想着夫子定是他心里的一块疤,只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那疤还有没有那么深。

    李保笑:“你瞧哥长得这么魁梧,还能站在这比试,能不好吗?日子快活着呢!”

    楚思远点点头:“那就好。看来你也是有奇遇的。对了,你刚才着急出去干嘛?”

    “对哦,你现在可是四皇子了,你给他们说说行不?老子现在只想回家!”

    “当然可以的,又不是死规矩。不过你着急回家做什么?真要洗澡?”

    “你个小屁孩不懂。”李保哈哈笑着拍他肩膀,“老子可是有媳妇的人了!怎样?要不要到老哥家里吃顿饭?尝尝我的手艺!”

    “……”

    “所以,就为了这个,你就想出宫?”不归支着腮看他,“为了目睹,昔年义兄的——媳妇?”

    末尾二字被她加重,显然是不悦了。

    楚思远茫然:“嫂子是闷墩儿的人,我看她做什么?”他溜过去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衣袖轻轻摇,“我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小时候的好哥们。他这么多年过得也苦,如今总算成家立业,我去他那儿坐坐,恭喜恭喜他,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也不成噻?”

    不归瞟了一眼他明亮的眸子,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点头了。

    “等文武试结束,我带你去便是了。”

    楚思远摇头:“不用累着阿姐的,你差个信得过的人跟着我就行了噻,再说闷墩儿如今的武功可高了,有他在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此事没得商量。”不归打断他,“没有我,你想独自出宫?不可能。”

    楚思远看了她一会,笑意若隐若现:“那,晓得了噻,就依阿姐的。”

    不归轻哼了一声,她刚回广梧,就见他兴高采烈地迎上来,难抑激动地说了老半天。不归虽然也替他高兴,可心里不知怎的,又有点儿怅然。

    午饭间楚思远时不时看着她笑,不归心知他的喜悦不全是因自己,只是看他那般欢乐,心情也渐好,到嘴里的粥也不那么苦。

    吃完回观语斋歇息,她拟了信笺塞白鸽红爪上,差天御去搜查仔细那李保的底细,这才倚在床边揉眉心。

    自己这边,于尔征必定要拉拢过来;凭着姚蓉的关系,姚左牧日后也不愁;剔除些绝不用的,这一辈的佼佼者当中还有一个宰相之子刘采仲需要注意,前世若不是姚蓉嫁进宰相家搞垮门楣,那刘采仲也不至于在皇室争战前就因家族内斗而死于非命。今世没了那绝世祸水,刘宰相家顺风顺水,依然是朝堂上有力的一鼎足。

    武将那边,陈涵名为四皇子伴读,到底还是柔妃的娘家人,日后陈家不与他们为敌便已足够。

    不归自己手里还有枚兵符,必须要尽早从陈家手里收回来,但这武将方面实在鞭长莫及。这一支最好是等楚思远长大后交给他,前世并无李保这一号人登场,这人如果当真可靠,到时幺儿也就多了臂膀。

    不归算了算,他距弱冠还有七年。

    七年,当真是短。

    她眉头绞了起来,紧闭的眼缝间隐隐有水珠溢出湿了睫。

    “殿下睡了?”

    不归转动眼珠再睁开,罗沁蹑手蹑脚地探着,见她醒来,上前去扶她躺塌上:“午休不好好躺着,又想什么呢?”

    “想着这数日科考,天下才子云集,从中给你预备门好亲事。”

    罗沁沉默了一会,难得地冷道:“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归抬眼看她,噗嗤笑了出来:“你们这些人啊,个个都是心里有主的,偏不肯说,存着折磨谁呢?”

    “您怎的这样博爱?不抓着时间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