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市

    施若涵发现自己的自大会让她自食其果，比如，她似乎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在她眼里胸无大志的女性，所以现在才会被抓出破绽。

    我知道你是坏孩子，对不对？金鸾直视着她的眼睛，爱丽丝，不是什么流传很广的故事吧，所以，你是红心皇后，还是爱丽丝？

    你是想当这个体系里的强权者，还是想做颠覆这一切的起义者？

    她一下子有些慌乱了，以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并不清楚女性想要用机甲当兵是个什么样的难度，亦或者是不是禁忌，如果她一直保持沉默，那就是默认。金鸾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是有些让她心惊，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原生女性会有的气势，黑市也不是这些原生女性应该知道的东西，至少所有人都没有向她透露过这些。

    不过，金鸾首先暴露自己，也算是她的一个机会。

    我要演的，当然是红心皇后。她回复了一句废话。

    金鸾索性站在了她的对面：我现在就表露身份，其实也算是一种坦诚我是作为幸福安全委员会的后备人选才在这里学习的，现在，也只是想让你回归正途而已。

    幸福安全委员会，明面上是女性权益保障组织。

    我没有误入歧途吧？她艰难地回应。

    如果你自认学习和拥有簇拥就可以解放女性的话，那还是太早了。金鸾给了更多信息，我知道的，那种眼神，你努力学习各种技艺，让那个兽人进了宿舍，拉拢墨家小少爷，和将军关系密切就这些是完全不够的，所以，放弃吧。

    诶？施若涵瞳孔地震，诶诶诶？！！解放女性？昂？

    也许你可能觉得世界之塔或者这个地方，无论哪里都有保安和限制，是一种牢笼，但这恰恰是保护你的屏障，如果没有这些，你也许刚刚性成熟的时候就会被强奸，至死。

    什么？话题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请求倒带可以吗？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我作为一个后备人选也有资格把你抓获。

    怎么回事啊？难道我马上就要坐牢了吗？！她在说什么，我又在干什么？完全意义不明啊？这好家伙是一个油门右拐弯直接冲入大气层了吧？！

    不对，你等等，先等等！施若涵双手拍在金鸾的肩上，这些东西我完全没有想过！

    金鸾本来气势汹汹，但被这么一打断，其他的话都也噎在了喉咙里。

    看见对方节奏已去，施若涵才开口说：首先，关于你是幸福安全委员会什么什么的，太长了，就，你的身份，我还是挺震惊的。不过，你后面说的我都没有想过哦。

    我只是一个觉得兽人玩的机甲很酷，所以想要也去试试看的女性而已啦。

    金鸾将信将疑地开口：可是你看我们的眼神很不对劲。

    那是因为觉得你们都没想到尝试去开机甲很不对劲。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学这么多东西，你应该还会点别的吧？

    是为了有能力开机甲。

    那那你为什么要和那些兽人走这么近？难道不是想组建起义军吗？

    是为了让他们教我开机甲。

    这次轮到金鸾瞳孔地震，施若涵叹了口气，原来对方也是强装的气势，现在一下子就像瘪了的气球，从强硬的行刑者变成了无措的小女生，怎么觉得也有点可爱呢。她拍了拍对方的背，帮她顺了口气。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穿越和是个心机女起码会暴露一个呢，没想到只不过是误会而已。

    对不起啦，让你担心。施若涵说，其他的到我房间里来说怎么样？外面好热。

    回到了宿舍，金鸾隐晦地打量着室内布局的时候，施若涵准备好了小点心。

    两个人面前都放了看起来松软香甜的蛋糕和三层马卡龙甜点塔，又亲自给两个人的白瓷被子里斟满牛奶，施若涵打出直球：现在从头说说看怎么回事吧，今天真是吓了我一跳。

    你好有情调诶，这个应该是叫那个那个什么下午茶来着？

    不太合格的英式下午茶。

    嗯哼，确实，是很古老的习惯了。不过这样慢调子也很好金鸾吃了一口蛋糕，又喝了一整口牛奶冲淡甜味，不对啦，重点不是这个。本来一开始我也是世界之塔里的学员的，但被分配到了委员会成为候补成员了。最初的任务就是来第一军校看看情况的嘛。

    你是重点关照对象哦，谁让你是有天才之名的呢，要是叛乱我们也很难做。金鸾像社区大妈一样叹气，又补了一口蛋糕和牛奶。

    好耶！她自己就全部说完了，不过，这样的保密性真的好嘛，要是我只不过是骗骗她的话，接下来不就完全有防备了嘛，怎么突然为委员会有了点担忧了呢。

    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的诶！下定决心之前越想越难过。

    施若涵对金鸾的珍视也是抱着感激的心态的：抱歉啦。

    但是正事也是不能忘的：我现在对你之前说的黑市可是很感兴趣。

    诶？！金鸾一口甜点差点噎住，然后讪讪道，你还记得啊开玩笑而已啦开玩笑。

    明明是把我当朋友拜托啦，我要去黑市也就是想见见世面嘛，或者买点古董，你也知道我很喜欢古代文化吧。她双手合十，语气和表情要多真诚多真诚。

    金鸾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但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决定坦诚：黑市就是法外之地啦，那边贩卖各种各样的东西，毒品啊、未公开的新药啊、奇特的材料啊甚至什么女性的尿也有。光脑打开全息模式后再进行点什么操作就能进去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用，所以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确实不知道。

    那岂不是每天接点尿就可以变成大富翁？

    不好，在思考什么破廉耻的东西。

    虽然从金鸾口中只得到了这么点信息，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知道了黑市的存在，只不过现在除了避孕药之外，确实没什么需求的东西一定要在黑市上买得到可以不找狗男人还是不找狗男人，而且，说不定黑市上还有什么可以增加精神力的东西呢。

    这样啊，听起来有点吓人。施若涵没再追问下去，不然显得刻意。哪怕是这个天然的女孩子也会感觉到不对劲，她可不想再被当做逆党盘问了。

    接下来，就是享受下午茶的时间了。

    蛋糕蓬松柔软，带着黄油的香甜和迷之香辛料的顺滑，一口下去，脂肪和热量在口中爆开的冲击带来刻在基因里的喜悦，随后再来一口牛奶将唇齿间的残渣都巧妙地化解，这样的搭配真是吃多少吃都不会腻。

    不过我也能体会你的那种紧张感啦。金鸾吃饱了，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毕竟一年后可能会丧命呢。她眼神透过施若涵聚焦在不知名的某处。

    丧命，是指？

    金鸾懒懒地回应：就是死啦，人变成了一坨肉酱什么的所以我才说在塔里更好点。

    嘴里的蛋糕突然失去了味道，施若涵艰涩地咽了下去，食物残渣在喉咙口有些瘙痒，她装作镇定的样子，继续问：女性是被好好保护的吧，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死呢？

    就是你这样明明该害怕却显得镇定的样子才会让人起疑心的。金鸾照例先扯了一下话题，最近虫族好像要更换新虫皇了，所以边界冲突渐渐减弱，我们学校现在都像惊弓之鸟。你应该知道吧，大分班，那时候分班依据除了成绩和素质，还需要进行一次实战演练。

    这一次，我们女性也需要参加她拖长了嗓音，语句中的深意让施若涵起了点鸡皮疙瘩，不过也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的状况大概也就千分之几吧？放轻松啦。

    看她知道这个消息的眼神和微表情，确实不像是想着叛乱的样子。金鸾。

    不要啊！！不要让我这个非酋再玩这样的概率游戏了啊秋梨膏！！施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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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会认为金鸾的演技很好所以觉得她适合当这样的监视者，但是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原生女性，知道自己朋友可能叛乱的时候基本已经坐不住了，才十分慌乱，最后她也试探了一手，看女主会不会认为实战演习是个逃离的机会而感到高兴，如果高兴则说明她确实有逆反心。

    这次演习是为了选拔适合上战场当后勤候补的优秀女性，并且诱导新的虫皇搞事情再一网打尽，有生命危险是指新虫皇搞事成功。

    就算去战场当后勤，也是全副武装 不上前线，专为精锐部队及时疏导精神力而存在的安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