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回 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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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下的烛火轻轻摇曳了两下,发出噼啪一声轻响,一点灯花爆了出来。 冷临江接了韩长暮的信儿,快马加鞭的犯夜而来,将马鞭扔给了金玉,便急匆匆的闯进房间,一把揪住包骋的衣领,瞪着眼睛大声斥骂:“你个大男人,怎么能让阿杳个小姑娘去闯龙潭虎穴,你怎么不去。” 包骋胆战心惊的回了一句:“人,人家,人家要姑娘,不要我。” “你,我。”冷临江扬了扬拳头,最后气急败坏的把包骋扔回床榻,抬眼看着韩长暮道:“人是给你办差丢的,你不能不管。” 韩长暮面无表情道:“怎么管,又不是我让她去闯贼窝的,再说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我,”冷临江张口结舌,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我不知道,你知道就行了啊。” “......”韩长暮道:“我也不知道。” “......”冷临江无语了。 一阵诡异的死寂过后,包骋萎靡不振的尴尬开口:“那个,就,不管了吗?” “你闭嘴。”韩长暮和冷临江齐齐转头,一个阴沉着脸,一个瞪大了眼,不过说出的话却都是一样的。 包骋缩了缩脖颈,罢了罢了,他还是别说话了,省得被人群殴。 静了片刻,韩长暮转头吩咐金玉:“去拿嘉陵江的舆图来。” 冷临江惊诧的大呼小叫:“你连嘉陵江的舆图都有,久朝,你还有什么宝贝没有拿出来啊。” 韩长暮挑眉:“那要用得着的时候才知道。” “嘚瑟。”冷临江不屑的哼了一声。 金玉的动作很快,捧着一个下场的锦盒走进来,将锦盒里的卷轴展开,挂在了墙上的长钉上。 一条蜿蜒而过的河流占据了舆图上最醒目的位置,河流两岸布满了或大或小的村镇,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岛屿稀疏点缀江中,看得人眼花缭乱。 韩长暮仔细巡弋着舆图,手点在图上一处,淡声问包骋:“你是说出事的地方是在出京上了官道后,四十多里的地方,而那群人是从两轴方向来的,马蹄子上的湿泥还没有干透,踩在地上还有蹄子印儿?” 包骋点头:“是。” “你是说他们赶到茶棚之前,又抓了九个姑娘,先让人送回去了。”韩长暮低着头,仔细查看舆图,边看边问。 “是。”包骋道。 韩长暮微微点头,手在舆图上慢慢画了个圈儿,屈指轻轻扣了两下:“这几个村子离那处茶棚和嘉陵江都不算很远。”他抬眼看了看包骋:“倒是符合包骋说的那些。” 冷临江一扫方才的颓废,精神奕奕道:“那,也就是说这些水匪有可能就藏在这几个村子里?” 韩长暮淡淡的瞥了冷临江一眼:“我是说这些人有可能去村子里抓过姑娘。” 包骋终于回过神来了,欣喜若狂道:“对,对,他们肯定祸害过这几个村子,那老妇人不知道这些水匪的情况,这几个村子里的人未必就都不知道,咱们可以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去查问。” 冷临江数了数韩长暮圈定的几个村子,一言难尽的目光落在包骋脸上:“是啊,这有六个村子,一个一个查问下来,三天正好够给阿杳收尸。” “......”包骋哑了。 韩长暮点点头:“的确够。” 包骋气的翻了个白眼儿,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 韩长暮在舆图上静静的巡弋了几眼,吩咐金玉:“从府里抽调十八个人出来,带上飞奴,连夜赶去这几个村子,三个人查问一个村子,明日晌午之前,我要知道水匪的落脚之处和祭河神的地方。” 金玉从来没有见过韩长暮这副模样,虽然还是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但双眼中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应了声是,又默默的叹了口气,他家世子生气了,这帮水匪惨了。 冷临江听了韩长暮的安排,心里安稳了几分,盯着舆图道:“即便查到了水匪的落脚之处和祭河神的地方,但是咱们对水匪人数和兵器这些情况都一无所知,水匪们又比咱们熟悉水道的情况,若是贸贸然的冲过去,估计占不到什么便宜,想要救出阿杳只怕也是难上加难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韩长暮点头道,但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用手指徐徐按着额角,满脸焦虑的神情。 冷临江和包骋惊疑的面面相觑,识趣的闭了嘴。 韩长暮想了片刻,提笔又写了一封信笺,慢条斯理的折成窄窄的一小条, 冷临江好奇极了,弯着身子,探头去看字条上都写了什么。 韩长暮嫌弃的一手按着冷临江的额头,将他推开,一手将信笺封进一支玉管紫毫中。 “小气。”冷临江嘁了一声,挺直了脊背,做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但还是按耐不住熊熊燃烧的好奇心,嬉皮笑脸的和韩长暮来了个脸对脸,鼻尖对鼻尖:“久朝,你写了什么啊。” 韩长暮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度将冷临江的脸推到一旁。 包骋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不多时,金玉安排好了人手,亲眼看着他们出发后,再度折返回来禀报:“大人,挑的都是府里的好手,已经出发了,属下也将姚参军常用的几种标记绘制给了他们,让他们在查问的时候留意一二。” 韩长暮赞赏的点点头,将方才封好的玉管紫毫递给金玉,沉声吩咐:“亲手交给汉王殿下。” “大人,这会儿就去吗?”金玉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已经宵禁了。” 韩长暮转头看了眼更漏,淡声道:“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你去汉王府外头等着。” 金玉无奈的诶了一声,一个字都没有多问,疾步走了出去。 冷临江听到那字条是给谢孟夏的,一下子就炸了,他可以确定那字条上写的,一定是跟那帮水匪相关的事情,可什么事情可以告诉谢孟夏,却不可以告诉他呢。 他瞪着眼,跳起来八丈高,怒气冲冲的碎碎念:“好啊久朝,你有事都跟汉王说,不跟我说了是吧,也是,汉王殿下位高权重的,我自然比不上。” 这话一说,活脱脱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韩长暮还是笑着顾左右而言他:“行了,云归,灵通,都赶紧歇一歇,天一亮咱们就起程,先去一趟那个茶棚。”他又问冷临江:“京兆府那都安排好了吗,那老妇人带着孩子过来,可是要去投奔你的,你不在,总要有个人料理这些事吧。” 冷临江梗着脖颈,嘁了一声:“我不去,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怕你要把我卖给水匪。” 韩长暮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四个字:“不去拉倒。” 冷临江从这冷冰冰的四个字中听出了要翻脸的意思,他恨得磨了磨牙:“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韩长暮挑挑眉:“就算是卖了你,你也去吗?” 冷临江只差对着老天爷起誓了:“去,别说是卖了我,就是打死我我都得去。” 韩长暮满意的点点头:“那行吧,先回去睡吧,天一亮就起程,这三日有一场硬仗要打,只怕要没得睡了。” 冷临江和包骋齐齐点头。 天边微明之时,街巷中已经有了烟火气息,车轮碾过沾了晨露的青石板路,那咕噜噜声孤独的在空寂街巷中回旋。 汉王府的角门刚刚打开,有婆子提着恭桶出来,还有小厮提着扫帚清扫地面,金玉赶忙从角落里站起身,蹲了一个多时辰,他的腿脚早就麻的不是自己的了。 他龇牙咧嘴的拍了拍腿,踉跄着跑到角门,递了名帖:“请见殿下。” 角门内的小厮翻开名帖一看,一句话都没有多问,也没有通传,直接领着金玉进了门。 谢孟夏赶到韩府的时候,程朝颜已经到了,正一脸难色的望着韩长暮:“大人,卑职,不会画啊。” “程总旗不会画,我会画啊。”谢孟夏捋起袖子,接过何彩手中的妆奁匣子,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听到这话,冷临江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不行,不行,我不干,凭什么让我干啊,程,程总旗,她不用画,不用画就是个女的。” 韩长暮似笑非笑道:“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去。” 包骋把冷临江按回胡床,笑的都快喷出来了:“少尹大人,阿杳说了,你生的漂亮,略画一画就是绝世美人,能诱惑一大片俏郎君。” 程朝颜高高挽起衣袖,和包骋一左一右的按住不断挣扎的冷临江。 冷临江绝望的嘶吼一声:“谁敢,谁敢动我的脸,我就揍他。” “我来动,你敢打我啊。”谢孟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手捏着螺子黛,一手捧着胭脂盒,走到近前,身后还跟着何彩,手里捧着个打开的妆奁,铜镜中映照出冷临江扭曲的眉眼。 冷临江的脚刚刚踢出去,还没等踢到谢孟夏,就匆忙收了回来,低三下四的哀求连连:“殿下,殿下,表哥,亲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沐华五色的锦衣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