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乔亭亭出嫁

    中午算上来帮忙的人坐了三桌，杨翠花用过年存下的腊肉做了个腊肉炒蒜苗，一道油渣炒白菜，还有一个清炒蒲瓜，还有盆酸菜鱼，虽然数量少，但大家看着有三个肉菜，份量也都不小，肉虽少但也有个味道在，都喜滋滋地坐下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你一筷他一筷的肉很快就没了。

    吃完饭，众人收拾着剩下不多的活计，没多会大家就都回去了，家里也都有些活要干，只等快送礼的时候再来，只留下了三四个李大花叫好的正席上帮忙做菜的婶子。

    乔宏振也回去了一趟，进房间时张欣和旁边的小崽子都在睡觉，他轻轻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乔宏振以为在睡觉的小崽子却是睁着眼滴溜溜地转，看到乔宏振走近了还停了一下。

    乔宏振只分了一个眼神给自己儿子，就看向了自己媳妇。张欣孕期吃的好，生了孩子婴儿肥还在，又是侧着身睡觉，压着半边脸圆嘟嘟的可爱的紧。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想亲一口，可薄唇还没碰到，旁边的元元就哇哇地哭上了，两只小脚还蹬了蹬。

    乔宏振大手一伸想将元元抱起来，张欣就半睁着眼迷蒙地拍了拍元元的小身子，却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人，她也不用回头，喃喃道，“回来了。”

    乔宏振“嗯”了一声，“你睡，我来哄他。”但他也没抱起孩子，只是走到另一边，轻轻拍着元元，元元哭了两声也安静了下来，乔宏振又抱着那一盆的屎尿片去河边洗，大手用力拧开晾在院子里。

    回来又挨着自己媳妇身边，在张欣身上占了不少便宜，元元饿了也是他托着在张欣身下喂，快半下午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趁着小崽子睡着亲了好几下。

    张欣嫌烦的推开乔宏振，“行了，快点走，都亲了多少下了还没亲够。”糊得她一脸都是口水。

    “不够，永远都不够。”乔宏振沉声，又偷亲了一口才直起身子。也没提回来给她些吃的，席上的菜都是大油，张欣还吃不得。

    ……

    下午乔家陆陆续续地来了人，在门口处写礼人那里送了礼，又抓了一把花生瓜子糖进来，找到平时关系好的人坐一块，聊着李大花这次嫁女儿也算是大手笔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娶媳妇是不是比这还要热闹，要是娶媳妇比嫁女儿还差，也不知道新媳妇会不会闹起来。

    没打上乔宏振的主意，有想法的婶子又瞄上了还在县里读书的乔建业，乔建业自己也算是有些本事，又还有一个有关系的嫂子，现在又有了一个嫁到县里去的姐姐，乔亭亭乔建业又是同胞姐弟，怎么也不会少了照拂，说不定乔建业高中读出来就会在县里上班。

    乔建业今年十八岁，刚好谈上一年，等毕业了就能结婚，自己女儿也跟着去县里，多好的女婿人选啊。

    乔建业不知道这些婶子的想法，他跟着乔建军乔宏振两个哥哥在外屋忙活，把长辈送来的被子整理好，等明天能直接装上车带走，还有陪嫁的几个脸盆，和乔建军乔宏振打的柜子并一套桌椅，这些都是娘家的脸面，陪嫁越多越能说明新娘子在娘家的重视程度，都是当天新郎来接新娘子的时候一块带走。

    不等开席，众人都坐下了，就连现在除了上工很少出门的马大嘴也来了，眉眼间浓浓的忧愁，早没了从前爱八卦的兴奋，就连别人和她说话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其他人都以为是李大花赶在她之前嫁女又办的这么大场面的热闹，是让马大嘴下了面子，看她没兴趣也没再找她聊天，转头熏了其他人。

    马大嘴心里发苦，她宁愿是被李大花下了面子，也好过家里那个整天要死要活的女儿，她都说了多少遍，趁现在月份还小，别人都还不知道，赶紧去医院把孩子打了，可那死妮子死咬着不去，不然就以死相逼，要不是看她是自个亲生的，马大嘴也不想管了。

    这对里对外没一样是好的，要是真生下了孩子，不说名声如何，这还怎么嫁人，哪家会要一个没出阁就和人混上还生了孩子的女人。对外大队的人又会怎么看他们家，就算看在她男人是大队会计的份上面上不会说什么，可背地里的难听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她往后又怎么在村子里见人聊天，怕是谁都会笑上她两句。

    马大嘴真的是不想管了，打算等吃了这席就回去和自己男人说了，到底如何还是要男人拿主意。

    “上菜了！”一声男人的大喊并着锣响，两三个妇人端着掌盘从一旁出来，从里到外的一桌桌上菜。

    院子里一时热闹的紧，李大花准备了十桌，摆不下的都摆在了院子外，席上的人每个人都高兴的很，和从前送的一样的礼钱，却吃的好很多，整整十二个菜呢。

    席上众人正酣甩开膀子吃的正欢时，乔大树李大花两口子也来敬酒了，其实也是一个碗里装的白水，只是要走这么个形式，新娘子乔亭亭坐在里屋，只有到明天正式出嫁时她才和马强一块敬酒。

    最里头专门留了一桌，是给乔家自家还有在厨房帮忙的人准备的。赵厚良也来了，他被乔大根拉着等会坐主桌，李老太见了一阵冷嘲热讽，她这个新娘的嘎婆都没坐主桌，不过是一个儿媳妇的外公却坐上了，可一桌子的人都没搭理她，李大花刚才请她坐主桌大家都是看见了的，是她不想等又想和自己孙子坐一块才没去，怎么现在还有理怪上赵厚良。

    李顺德争取到大队建学校的事情都没瞒着，大家都知道是赵厚良帮忙，他们大队才有这个机会，李老太不过是其他地方的人，谁也不会为了她而说上赵厚良的不好。

    李伟注意到一桌人的不满，拉了拉李老太的袖子，小声道，“奶，别说了。”又夹了一块蒸得烂乎的蹄髈给她。

    “还是我大孙好，知道奶喜欢吃这个。”李老太看见碗里带皮的肉又改了口，一脸笑呵呵的。

    众人吃完也三三两两地散了场，一桌上也没剩下一点，就连肉里的汤也伴着饭吃了，吃的好也乐意对着李大花说上几句好话，说她是个能干的，是他们村子里唯一一个把女儿嫁到县里去的人，现在就等着享福了，一个城里女婿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李大花也笑得不见眼，直说哪里哪里，人前低调的道理她还是明白些的，把客送走了一些，又拉着帮忙的几个妇人一块吃饭。等把碗筷都收拾好了，把剩下的一些好菜每人分了大半碗又分了一份利是将人送了出去，别家带来的碗筷都在洗好后带回去了，还有借来的桌椅板凳也由乔建军乔宏振乔建业李伟四个人送了回去。

    来帮忙的人心里都乐呵，没想一向抠门的李大花嫁女这么舍得，不单给喜糖还有一大碗的肉菜。

    原本出嫁前一晚还要坐歌堂，但也没人愿意给那么多添妆，姑家姨家舅家也早没了人，李老太一吃完就带着女儿儿媳妇回去了，而乔大树乔大根的中间的妹妹也早不知搬去了哪里，连托人送信也做不到。只有乔大树一个叔叔家，还不如直接省了这一步。

    第二天，除乔大树李大花请半天假外乔建军乔宏振都请了整天假，一大早马家就来人了，还开着两个三轮车，马强在最前头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那是他为了结婚买的三转一响中的一个大件。

    杨翠花身为乔亭亭的嫂子，得避开来，一早上起来就去了张欣那里。外面鞭炮声震天响，同村的青年伙子和马强带来的一二好友簇拥着，正中间的马强和乔大树李大花鞠了一躬，才进房间抱着乔亭亭出来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几个青年伙子将乔亭亭的陪嫁抱了出去放在三轮车上。

    乔家三兄弟也坐在后面，送乔亭亭出嫁。李大花抹了抹眼角的泪，谆谆教诲，“三妹儿，嫁了人就不比在自家，你手脚勤快些，莫要惹了你公婆的嫌晓不晓得，也莫怕他们，有事就和你四弟说一声，你哥哥弟弟给你撑腰。”

    如今破四旧早没了要哭嫁的陋俗，乔亭亭一心高兴于自己终于能嫁给马强了，没多把李大花说的话放在心上，随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就走了，剩李大花一人还站在原地看着热热闹闹上路了的一群人。

    “得了，老婆子，三妹崽嫁人这是喜事，有什么好哭的。”一旁乔大树淡淡地开口。

    李大花横了他一眼，阴恻恻地盯着他，“从自己住了快二十年的家一下去了婆家，也就只有你才会和婆家认为这是值得高兴的。我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就这么嫁了人，我哭一下还惹着你了。”

    嫁女儿咋就不值得高兴了，乔大树说不赢李大花，摆了摆手回屋换了一身衣服上工去了。绿水的重生七零，娇软知青抱紧糙汉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