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预报 第10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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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自己家长辈去找老朋友唠唠嗑? 我信了你的邪! 槐诗摇头,低头吃完了自己的面,礼貌的道别。 伊兹依旧坐在原地,享受着自己的晚餐。 而当电梯门打开之后,槐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人。 是那个名字叫拉格纳的独眼炼金术师,还有另一个叫做拉结尔的人。 两人似乎在低声争论着什么,不耐烦的拉格纳已经扯住了拉结尔的领子。 电梯口,槐诗低声咳嗽了一声。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冷漠的独眸看过来。 槐诗和狗也都好奇的看了过去。 “晚上好,两位。” 槐诗说:“介意不介意让我用一下电梯?” 漫长的沉默里,拉格纳缓缓的松开手,拍了拍拉结尔的衣领,拉结尔逃一样的从电梯里跑掉了,连谢谢都不多说一声。 拉格纳嘲弄的看了一眼槐诗:“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多管闲事,槐诗……‘先生’。” “习惯如此。” 槐诗耸肩,抬起手按了一下上升的按钮,阻止电梯的合拢。 拉格纳冷哼了一声,笔直的走了出来,要撞开拦路的槐诗,可槐诗依旧微笑着,连身后的狗都快乐的吐出了舌头。 充满期待。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拉格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神情越发的阴沉,屈辱的侧过身,同槐诗擦肩而过。 在他身后,电梯门缓缓合拢的时候,他忽然回头,阴冷的向电梯里瞥了一眼。真视之眼里亮起了锋锐的光芒,不知酝酿着什么恶意和诅咒。 可紧接着,一切就好像发生了变化。 在槐诗脚边,那一只活泼到过头的狼狗忽然歪头看了过来。 咧嘴。 笑容憨厚。 可在真视之眼的凝视中,那一份滑稽的笑容却在迅速的膨胀、增殖、变形,撕裂了原本的伪装之后,化为了不定型的狰狞轮廓。 一片蠕动的阴暗。 就好像通往深渊的裂隙一样,勾勒出猎食者的震怖倒影。 狰狞到难以言喻的深渊精髓缠绕在它那两双不对称的诡异眼瞳之上,无穷尽的漆黑从其中喷薄而出。 就好像深渊的化身降临于此,要将眼前的一切尽数撕裂,贪婪的将一切星光都贪婪的吞入腹中。 惊鸿一瞥的映照令拉格纳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可当他下意识的看向槐诗时,电梯已经快要合拢,看不清他的模样了——在那一瞬间,他只是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来自眼眸的焦热苦楚。 光。 好像有无穷尽的光从合拢的铁门之间喷薄而出,暴虐的扩散,庄严的运行,将一切都覆盖在其中。 将万物,焚烧殆尽!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寂静里迸发。 有血色的泪水从眼角沁出。 一道惨烈的裂痕就从这一颗珍贵无比的眼眸中扩散开来。 死寂里,拉格纳僵硬在原地,好像化为了一座石像一样。 许久,许久,那个男人抬起手指,刺入眼眶,摘下了独眼。 毫无怜惜的将这一颗眼珠捏成粉碎。 五指握紧。 紧接着,隐隐的光芒透出,当五指再度展开的时候,一颗完好无缺的瑰丽眼眸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回到了他的眼眶里。 ‘拉格纳’转身,走向了餐厅。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 当晚,深夜里,辗转反侧的槐诗做了一个怪梦。 在恍惚中,好像变成了石头,变成了流水,变成了风。 穿梭在荒芜的大地和世界之上。 隐约的窥见了一个骑在马上的孤独背影。 那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如此憔悴,眼眸空洞,宛如行乞一样的徘徊在世界之上,弯下腰,对遇到的一切活物说话。 对飞鸟,对蛇,对虫子,对花草,对天上的飞龙,水中的精灵,还有阴暗洞穴中的妖魔。 卑微的祈请。 哀求。 在最后的最后,槐诗终于听见了那空洞又麻木的声音。 那个男人抬起头,看向了槐诗。 就好像隔着久远的时光,窥见了闯入这一场迷梦的外来者一样。 沙哑的话语,像是雷鸣一样,从槐诗的灵魂中迸发,几乎将他的意识击溃。 他说: “请您,为他哀悼吧——” 第八百三十七章 2111太空漫游 “请您,为他哀悼吧——” 梦好像被那话语给刺痛了。 明明是卑微的恳请,可是却带着不容槐诗忤逆的力量。 那低沉的命令不断的在脑中回荡,重叠,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回音,几乎充斥了槐诗意识的每一个角落。 令他的意志迅速昏沉,领会这一份悲伤,随着对方一起放声悲鸣。 无形的漩涡浮现,拉扯着他,好像让他投入到什么地方去一样…… 不哀,打扰了,告辞! 槐诗本能的甩手一个三连,然后在那一瞬间,听见远方传来的雷鸣。 虚空中有一道锋锐的电光横过,劈在了他的脑门上。 令他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剧烈喘息,汗流浃背。 脸上还残留着隐约的刺痛,浑身发麻,脸上到处是鼻血,嘴角都有泡沫了! 当他回头,看向床边时,便看到依靠在床头‘恨水’,残缺的武器之上,竟然浮现出一缕缕的霜色和焦痕。 那正是梦中雷鸣的缘起。 沉寂的奇迹感应到了周围的异常,本能的运转,击溃了这一份莫名的梦境,令他得以清醒过来。 虽然这方法未免有点粗暴…… 高压电疗可真是够了! “谢谢昂!” 槐诗感谢的拍了拍恨水,揉着有点僵硬落枕的脖子,起身走向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之后,终于稍微捋清了一点状况。 那究竟是幻觉、臆想还是其他呢? 他搞不清楚,但这样的类似的体验已经有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天国谱系对于深渊的超强相性外加命运之书的加持,几乎令他变成了一个灵媒,一不小心就会触发到什么东西。 动不动就见鬼。 但是,槐诗却感觉这一次却和往日不一样。 因为它的结尾,分外的……不同。 在噩梦的最后,就在槐诗惊醒前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笑声。就好像吃瓜的路人一样,以槐诗的模样端详着那个梦中憔悴的男人,无比嘲弄。 十足没良心的反问。 “凭啥?” 纯路人,有一说一,确实。 槐诗对此深感赞同。 你们这儿是个什么情况啊? 为谁哀悼?谁死了?怎么死的?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