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宠妃死对头 第100节
“让阿耶好好看看,他儿子被个疯丫头抓成什么样,我不要娶许家那个疯丫头,八弟耐烦哄他,让八弟娶他好了。”张稷气咻咻道。 “你跟女孩子打架。”朱颜直接上手揪儿子的耳朵。 张稷痛得连忙抓住阿娘的手,“阿娘,痛,痛,您放手。” 朱颜狠狠地揪了一把,揪得儿子嗷嗷尖叫了两声,才松手,训道:“阿稷,你长出息了,小女娘你下得了手。” 张稷捂住自己被揪红的耳朵,痛得龇了龇牙,“阿娘,我才是你儿子,我才是被打伤的一方。” 他总觉得,他越长大,阿娘对他越狠心。 “给我老实坐好。”朱颜没理会儿子的叽叽歪歪,等曲姑端了温水进来,她亲手给儿子清洗伤口,揪儿子耳朵用了大力,帮他洗伤口时却很轻柔,时下重姿容,儿郎也不例外。 好好的儿郎毁容了,哭都没地方哭。 许家那位小1三娘,下手也挺狠的,阿稷长到十一岁,这是是头一回碰上,敢朝他伸手的人。 朱颜给儿子涂好药膏后,遣退了宫人内侍,望向儿子问道:“说吧,你怎么惹到许家小娘子了?” “怎么就是我惹她,不是她惹……”张稷说起来就有气,只是对上阿娘瞪过来的目光,连忙改口,“我说可以,阿娘您得帮我跟阿耶说,我不娶许家那个疯丫头。”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新,么么哒,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121章 陡生变故 上元夜, 长安城中花灯如昼,人流如织。 城中各条主干道以及坊间的小街小巷全是出来逛灯会的人潮,贵家女娘出行更是宝马香车, 仆从如云, 东市作为最热闹繁华的花灯市场,每年上元夜灯会,都会吸引大批客流前往,使得道路愈发拥挤不堪。 今年上元夜, 东市坊间的大门口,直接给堵住了。 崇阳长公主的马车和修平县君的马车, 在坊间正门口撞上, 为了争先进去,互不相让, 最后把坊间正门堵住, 俩人都不愿意后退,让对方先行,还不让其他人进出, 僵持有一刻钟。 不知哪一方先惊了马,动了手。 使得双方人手打了起来。 巡逻的金吾卫见到,一听说是崇阳长公主和修平县君, 哪敢插手去管,恨不得没看到,直到在东市的宁西侯、左神武大将军任法善看见,立即叫来附近一队金吾卫, 把两方人马强行分开。 然后亲自把人扭送到京兆府衙。 京兆府尹郑实, 在承天门前接到消息, 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件事上报给皇上。 崇阳长公主是皇上亲妹。 修平县君是元妃四妹,同时也是中书侍郎许节的儿媳,许节在高昌国灭后,被调入中枢,进京后,立即派夫人上朱家为次子求亲,最后娶了朱四娘。 这俩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皇上听了,也不想管,斜了郑实一眼,“还要朕教你怎么断案不成?” 郑实吓得连道不敢,正欲退下去请教下大理卿丘于扬,丘于扬常干这种事,也是任法善长年在外打仗,在京城待的时间不长,才会把人送去京兆府,要不然,一般涉及到皇族亲贵间的纠纷,都会直接去大理寺。 又听皇上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微臣明白了。”郑实得了这话如获至宝,那就是双方都有问题,各打五十大板。 皇上想着,他都直白地提醒郑实了。 郑实应该能把这事给办妥。 谁知,他前脚刚回七星宫,后脚妹妹崇阳长公主就追了过来。 “……阿兄,你得给我做主,郑实那个田舍郎,都变成老糊涂了,无视法纪纲常,不严惩修平在街上无端寻衅滋事,以下犯上,以卑凌尊,还把我的马车和人都没收了,阿兄,我被人欺负……” “闭嘴。” 皇上见崇阳又要开始抹眼泪哭唱了,头痛得忙出声喝止,让她去封地待了三年,不知跟谁学的,一不如意就哭唱,他冷着脸问道:“郑府尹是单没收你的车和人,还是修平的车和人也没收了?” 突然被皇上给打断,崇阳有些气弱,“也没收了。” “据朕所知,在东市正门口,是修平的马车先到达,你后一步赶到,强要对方给你让道。” “她本来就该给我让道,我堂堂一国长公主,修平她算什么东西,乡里野人,也来冒充凤凰,敢跟我争道。”说到这,崇阳就很委屈,以前从来没人敢和她争道。 区区一个正五品外命妇。 凭什么风头还盖过她。 皇上看着崇阳,摇了摇头,“崇阳,你比修平大上十岁不止,你身为阿姐,不说一点友爱之心都没有,你还和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去争道,你也好意思,白长了岁数。” 崇阳一听这话,直接炸毛,“谁是她阿姐了,她阿姐在宫里,她敢跟我争道,还不是仗着元妃的势,我可没有这样仗势的妹妹。” 皇上的脸瞬间黑沉下来,“够了,她要真仗元妃的势,她现在就不只是一个县君,而是国夫人。”他当初要恩封朱颜两个妹妹为国夫人时,被朱颜严辞拒绝了。 又训斥道:“你回府去,给朕好好反思反思,把《女诫》抄写五十遍,交给皇后,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府,免得一天天闲得惹事生非。”说完,叫刑恩送她出宫。 这回崇阳是真哭了。 皇上却直接从开阳殿离去,欲往摇光殿去,只是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张忠国匆匆赶过来回禀:“陛下,左将军来了,有事向陛下禀报。” “这么早就结束了!” 皇上很诧异,今晚阿颜没出宫,因此,承天门前宴会一散场,他就赶回七星宫了,但儿子阿稷和他兄弟与许家几位小娘一起微服去逛灯会,他特意派了东阳伯、将军左吉安带人保护。 他原以为,阿稷头次出宫逛灯会,应该会很晚才回宫。 又听张忠国禀报,“陛下,左将军说,他是先送了四皇子回来,又去送其他几位皇子回旧宫,之后再把许家四位小娘子送回许府,然后,特意赶来向陛下交差。”旧宫是指大虞宫。 “这么说,他们在灯会没逛多久就回了。”皇上没忘记,儿子阿稷心心念念要去逛灯会,毕竟,前几年他带阿颜去灯会,没有带上儿子,一来儿子年龄小,二来儿子去了,要分阿颜的心,他不想带。 “说是只在丰楼猜了一会儿灯谜,四殿下和沅陵县主就起了冲突。”张忠国回道,沅陵县主是许家小三娘,皇上加恩许家,特恩封为县主。 皇上心头忽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进来。” 很快,左吉安进来。 当听到沅陵县主接连抢了阿稷送给许六娘的两盏花灯,阿稷和沅陵当场吵了起来,劝架的许六娘被沅陵推倒,阿稷左脸被沅陵给抓伤了两道,皇上吓了一跳,“你们当时怎么不拦着?” 左吉安一脸无奈,他没料到,沅陵县主胆子大到敢挠皇子,而且还是四皇子,“是微臣失职。” “算了,你先回去。” 皇上关心儿子脸上的伤,着急得抬脚就往摇光殿去,刚走到摇光殿前,就见送了崇阳的刑恩回转,走近前,喊了声陛下,“汝南侯、谢夫人、沅陵县主求见,说是特意来向陛下和元妃及四殿下请罪。” “你去领汝南侯他们到这儿来。” 皇上说完,急忙进了暖阁,等他看到儿子阿稷面颊上的指甲刮伤,惊得倒吸了凉气,还有两只红红的耳朵,目光刚移过去,就见儿子伸手捂住耳朵喊道:“耳朵是阿娘揪的,脸才是那个疯丫头抓的。” “你当时怎么不躲开,好好的一张脸,要留下疤怎么办。”狗皇帝心疼儿子,又仔细端详了下儿子脸颊上的伤口,却有点嫌弃。 身为儿郎,脸都护不好。 “那个疯丫头一疯起来,我哪躲得开,她又比我高。”张稷也很郁卒,明明俩人同岁,偏偏许三娘比他高半个脑袋。 朱颜听了,又忍不住斥责,“阿稷,今晚这事,你至少有一半的不是,活该被挠。” “阿娘。” 张稷不想再被阿娘揪耳朵,赶紧躲得远一点,“我都这么惨了。” “谁让你去掺和小娘子间的事。”朱颜瞪了儿子一眼,明知道许三娘和许六娘别苗头,他还跑去给许六娘献殷勤,刻意挑起许三娘和许六娘的矛盾。 “舅父带着舅母和小三娘进宫来请罪了。”狗皇帝刚说完,就见刑恩进来禀告,“陛下,汝南侯、谢夫人、沅陵县主已经到殿外了。” 张稷立即抢话,“不见,让他们回去,现在知道来请罪,晚了……” “没你说话的份,” 朱颜见不得儿子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要么跟你阿耶一起出去见汝南侯,要么就回你自己殿内去。” 孩子太糟心,瞧着碍眼。 狗皇帝看向朱颜,“你不愿意出去见他们?”语气里已带了十分笃定。 “不见,见了尴尬。” 朱颜拒绝道,据平乐说,许三娘和许六娘别苗头,另一个原因,是她上次见许家人时,多与许六娘说了几句话。 这些小姑娘的心思也太重了。 她甚至隐隐觉得,许三娘这性子和崇阳有几分相像。 仿佛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所有人都必须捧着她,让着她。 狗皇帝带儿子阿稷去了大殿,总得让舅父瞧瞧,三娘的胆子太大了点,要好好管教管教,不过,他没牵怒许家,接受了道歉。 同时,收回了许三娘的县主封号与封邑。 并责令其在家她思过,这件事原本就这么放过了,真正令狗皇帝震怒的,是在大约三个月后,刘皇后向他提起,苏夫人和范县君俩人都有意向,给八郎与许家小三娘议亲。 狗皇帝当时还愣了一下,才想起,范县君是许家大表兄许炎的妻子,因许炎任殿中省中丞一职,属从五品上,恩荫妻子,得了一个五品县君诰命。 狗皇帝冷冷道:“八郎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到苏夫人和范县君做主了。” 刘皇后一见,就知道事情不成。 因此,她连苏夫人跟她说的,俩个孩子都有意,还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话,都没敢和皇上说。 当天,狗皇帝气得直接以范氏越权、插手内宫事务为由,夺去其诰命,殿中丞许炎内闱不修,贬为襄平县尉,责令许炎与妻子范氏及五个孩子,一并随行去襄平赴任。 襄平属辽东郡,为东北边塞苦寒之地。 紧接着,自正旦日定北侯苏一泉上表奏请,建议陛下早日遣诸皇子赴藩国,几个月没动静,就在大家都以为停歇时,皇上突然下了一道诏书,封皇八子为南康王,三日内启程就藩国。 南康属在江南西道。 接到诏书,苏婉清跑到凤仪宫前,长跪不起。 刘皇后没料到,一桩议亲,最后会演变成这样,明明皇上挺乐意看皇子与许家亲近的,一直有意让四郎与许家结亲,怎么到八郎这就不行了。 刘皇后没有立即去找皇上,她亲自来了趟七星宫找朱颜。 这是她第一回 来七星宫,也是自朱颜搬离大虞宫后,她第一回见朱颜。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