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第4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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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3章 怠工摸鱼 最最最重要的是,周医生做这种事情是毫无风险的。 和前面说的那样,他有千万种专业理由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总归是,既然患者没有事先私底下想过感谢麻醉医生,麻醉医生何必为了你拼尽全力,让你不死足够了。至于疼,你自己忍忍吧,是为你性命好。 如何解释周医生这种行为?这是各行各业里头最常见的员工怠工摸鱼模式了。 怠工摸鱼,基本上都是因为员工对现有的工作付出与回报不满意所导致的。要么是感觉钱不够,要么是工作成就感不够。只是怠工摸鱼的行为,在各行各业表现出来的后果严重度会不同。。有些岗位摸鱼不摸鱼后果无关紧要,如公司前台工作人员,摸鱼不摸鱼差不多。 在一些特殊岗位上,摸鱼的行为却是能要人命的。如今天这样,一个麻醉医生不积极进取的结果是:我可以不让你在手术台上死,但是可以让你在手术台上承受不断的隐痛折磨。 张书平想不通为什么周医生要摸鱼了?据他所知,北都三这样的顶级三甲,钱多多的。论钱的话,麻醉医生应该比较满意。 一个人得到的报酬多不多,不能看绝对数要看对比数额的。很多员工心理上对报酬的不满意不简简单单是对报酬的绝对数觉得少不少,而是哪怕绝对数额不少,对比其他人的薪酬会感到不平衡。 麻醉医生的报酬正是如此一种状态。麻醉医生挂出去的薪酬,社会里算中上流,当对比上同医院的外科医生时是差了一大截。一台手术做完麻醉医生分到的手术钱远比外科医生少。麻醉医生的年收入是外科的几分之几的。光说送红包,老百姓送主刀可以送个两千,送麻醉送超过一千的属少数,多的只是八九百。可见在百姓心里头,麻醉的地位是真低。 明明同是在手术室里工作,为患者的手术和生命付出了全心全意的工作努力,最终,病人做完手术感激的只有外科医生,从不见病人专门感谢麻醉医生。 一没钱,二没病人感激认可,工作成就感大大降低。对此有些麻醉医生的内心里早对这种状况极为不悦了,满肚子都是对外科的牢骚。 像是对杜海威,周医生可能想着,你主刀假装好人不收红包却把我的财路一块断了。病人感激你老外科教授妙手仁心但是不会感谢我麻醉半句。我不尽全力天经地义,这点才符合我的付出和回报。 周医生原本的医者仁心上哪儿去了? 谢婉莹想起了小表姨周若梅一家。周若梅他们为何贪钱,当医生的获得感成就感上不去,技术水平比不上人家,只能想着收钱自慰了。 临床大佬老师们常说的:不学好技术,很难当个好医生,是有这个深远意味在里头的。 技术好不好,不只关系到能不能给病人治好病,关系到医生本身对医学是否再热爱,灵魂会不会从天堂掉入地狱里去。 第1794章 原因在此 眼前的周医生,说服他自己只是个拿一分钱做一分事情的人,忘却了医学不同其它行业的要命性质。从天使沦为恶魔浑然不知,估计早忘了自己当初学医的初衷了。 怎么办? 病人呻吟一声接一声,手术医生哪下得了刀子。外科医生并不是屠夫。 每行每业有好人也有不好的人。好人坏人不会因为职业划分。能规束住人行径的只有规章制度。要让制度起效靠的一样是人。。 怀念起曹师兄了,谢婉莹心想。 如果是曹师兄在这里的话,不用分说,会一个电话打到医院领导那里让领导过来瞧瞧。 杜老师为什么不敢这样做? 因为曹师兄是在医生群里头的少数类,为凤毛麟角。一堆人崇拜曹师兄是有道理的。勇气直言,不是谁能拥有的。 杜老师是国协的人,来北都三干活,周围全是北都的人。国协的来北都的大本营里捅北都的马蜂窝?只要替杜老师这样设身处地这样想一想,杜老师是没敢随随便便告状到领导那里去的。 唯有先是在手术间里好言相劝两句。 这种劝有用吗?至少放在今天来看是没用的。周医生是今儿要怼死主刀。为什么要怼死?因为可能听见你儿子之前说的话了。 你儿子之前八卦红包的事情不是想给他周医生先一个下马威吗?他一个高年资的麻醉医生怎可能容忍被个医学见习生八卦。 莫怪之前杜海威一再跟儿子强调在临床上学习的时候要乖乖的。只是儿子年轻,哪里能领悟到做人的曲折道理,那张嘴一得意全说出去了。 最糟糕的是,杜蒙恩站角落里和张书平同学叽咕个没完,浑然不知自己是在现场添油加醋在拱火。 周医生的面色冰冷至极。 杜海威骂不了儿子,儿子没有说错这家伙什么。如果他叫儿子滚,相当于是要给儿子树立不好的价值观。儿子未来要当医生的,不可以偏离正确的价值观。 事情到这个地步,眼看要变成死局。 手术刀下不去,手术进度慢到呈现出停滞的状态。 病人哼哼哼的吟声不断,一波一波刺激着现场所有人的耳膜和心。唯独周医生没听见,那颗不知道掉到了哪儿去的医生心彻底找不回来了。 当一助的左良医生心头连连喘气,心里很担心再过会儿真气到杜老师掀桌子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他们外科若在手术间里和一个麻醉的吵翻天,不要以为他们占理可以了。科室是会划分科室而战的,其他麻醉医生肯定不分青红皂白先会站自己同事,会说外科医生再怎样都不该在手术中不敬重他们麻醉医生对他们麻醉恶言相向。这样的话,以后麻醉科对他们这组外科医生绝对不会好生对待了。 被麻醉骂几句,他们自己可以无所谓,但是需要考虑到病人。只怕连锁反应的最后结果是杜老师无辜的病人遭殃。杜海威不得不使劲忍着这口气,原因在此。 第1795章 打破僵局 如何破这个局? 老师们出奇的静默,让现场几个医学生跟随紧张,感觉到事态即将一发不可收拾。 向来对自己爸爸自信满满的杜蒙恩,表达出对爸爸的担忧了,撅起嘴巴。 眼前的场景张书平没见过,心头砰砰跳。 耿永哲眉头皱皱。他们班上一班人基本上全是和曹师兄同样的正直派,对这种事更是看不下去。眼看两位老师若是束手无策,叫人很是上火。 突然间,他似乎察觉到一丝异常,掉头向谢同学望去一眼。 谢婉莹眉眼间浮现的神色是沉稳大气,叫人惊诧,似乎她貌似要比两位老师沉得住气。。 谢同学这个绿叶中间一抹红与众不同的神态是怎么回事。耿永哲心头纳闷了下。 曹师兄不在,总得有人来扛住正义的大旗。 医生这个队伍里和其它行业一样,同样要相信坏虫只是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人。好比庄老师一直和她说,像她班主任刘慧心里是后悔的,不会有其他老师支持刘慧的做法。因此,只要能撕开一个口子放正气进来,那点儿坏人坏气不足为惧。 “周医生,你在干嘛?” 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门骤然现身在手术间门口,振聋发聩,如同宛如道利剑,嚓的一下,斩破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魔障。 大伙儿急急忙忙回头寻找声源。 门口屹立的男医生五六十岁,戴着老花眼镜,手里拿着文件夹板和钢笔,如同位庄严肃穆的老教师,眉眼间全是威信。 医学生不认识这张面孔,但是看出来这位老师绝对是名领导。 左良医生率先认出是谁,向主刀报告:“杜老师,是医务科的方主任来了。” 医务科方主任携带文件夹,好像是在例行巡逻院内底下人的工作情况,随时进行打分评判。 医学生们率先挺直腰板变成小学生样。据说北都三没有专门的医教科,实习生归医务科一块管理。突然降临的打分领导足以让学生们严阵以待。 只是过了会儿,学生们发现人家领导视察的对象并不是他们,领导的目光锁定在周医生一人身上。 所有人记起方主任出现时说的话:直接点名周医生回答问题。 两只耳朵本来对谁的声音全装了过滤网的周医生,回神过来领导是找自己问话时,从板凳上啪的下跳起来,耳朵不聋了,回答:“方主任——” “你在干嘛呢,周医生?”方主任浓重的声音从嗓门里迸出来这重复的第二句话时,显然是有点儿尚方宝剑出鞘的凌厉味儿了。 主要是因为这个周医生好像没有第一时间听懂领导的话,继续糊涂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周医生的嘴巴是磕吧了下,请示领导:“主任您说的是——” 我说的是啥?还需要我这个领导说吗? 方主任对周医生瞪上两眼,目光直指周医生身边哎呀呻吟不断的手术病人。 啊!周医生猛然有点儿醒悟过来的样子,同时解释道:“方主任,这个病人是——” 第1796章 五雷轰顶 啥?你说啥?你想糊弄谁?你想糊弄领导?我是你领导,看不出你在做啥的话,我能当你领导领导你吗? 方主任不用多言,几道十分锋利的目光射到周医生脸上,是像电钻一样要钻到周医生的脑子里去了。周医生脑门上的虚汗淌出来了。 “周医生。”方主任的手再敲一敲文件板,是像孩子的妈一样催促孩子赶紧改过自新了。 周医生转身开始工作,抽药给病人追加麻药。 药物进入置管后,病人的呻吟声逐渐停住。 手术医生们全部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继续做手术了。 唯独周医生没能轻松下来,反而是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如同暴雨直下。。 这样的结果正好证实他刚才自己是做了什么可怕的错事。 “周医生。”方主任的口气是毫不客气冲周医生发出指示,“手术结束后你来我办公室,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领导找谈话绝对不是好事情。 周医生向领导急步过去,为自己辩护:“方主任,你刚才不在,不知道这个病人的情况。” “患者什么情况?” “她年纪比较大,心脏不是很好,所以一些药的用量必须控制下。” “行。你告诉我,你刚才做了什么?是加药让她心脏出事吗?”方主任反问他这话时憋着股火儿。 你有本事的话,你敢说是我这个领导逼着你给病人加药让病人去死?你敢说不,周医生? 周医生不敢说,嘴里呼哧呼哧喘气,心里后悔刚应该先嘴硬而不是先给病人加药。 看出对方心里装的什么念头时,方主任当场要暴跳如雷,声音里几乎是发着抖跟对方说起以下这番话:“周医生,如果现在这个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你自己的妈,你会是什么感觉?!” 领导是不敢相信,自己医院居然出了这样一个连对患者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的医生,这还当什么医生? 方主任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周医生的灵魂被震醒了,面色哗的惨白,身体顿时有些摇晃。 方主任很痛心疾首:“周医生,你忘了你在这里是做什么工作的是吧?你忘了你二十多年前进这一行业是为了什么是吧?” 是忘了,全忘了。只记得社会上每每提起麻醉,哪些人对他的冷嘲热讽。每天似乎不停在干重复的工作,没多大差别的工作,干到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在干些什么事了。 到了一定年纪,想要再要学术突破,是比赚钱更难更难的事情。 “行,我回头会和萧院长和你们麻醉科主任聊你这个事情。”方主任口气很沉重,很清楚这个事的严重性质。 “方主任。”周医生慌了,想为自己求情,“我不是,真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