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为何由我背负？（两章合并，终章）

    卡塔琳娜确实没有眼花，川上笙用尽全力终于在这一刻赶到。

    “琳娜，不要睡！睁眼再看看我，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走，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

    川上笙边向着卡塔琳娜狂奔边大声的呐喊，希望以此唤醒快要沉睡的她。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奇迹并没有眷顾他。

    卡塔琳娜在听见川上笙的话语时，微微一笑，就陷入死死的沉睡之中。

    川上笙的脚步渐渐变慢，甚至最后已经是挪到了卡塔琳娜的面前。

    即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川上笙依旧无法相信那个答应和自己厮守一生的女孩就这么走了。

    他无力的跪倒在地，颤抖的伸手想要触摸卡塔琳娜的身躯。

    冰冷的触感加上他完全无法感知到卡塔琳娜的元素力，一个残酷的事实彻底砸在了他的面前。

    “琳娜，我感知不到你了......”

    话语轻的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而川上笙的心很重，如同无数把刀塞在狭小的心里，连跳动都显得异常困难。

    “说好，要带我回家呢？你怎么可以食言，你怎么可以骗我......”

    他紧紧的抱住如同寒霜的身躯，身上如同海啸般的黑色能量倾泻而出。

    这些能量如同疯子一样瞬间撕碎着周围的一切，那些还傻乎乎对川上笙发起进攻的黑蛇众瞬间什么都不剩，一丝一毫的存在都被彻底抹除。

    不过现在，即使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卡塔琳娜已经不在了啊。

    川上笙还没有缓过神来，卡塔琳娜的躯体也开始化为点点蓝光渐渐消散。

    川上笙彻底慌了，他开始不断的扭曲时空，意图阻止这种消散的发生。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无法阻止卡塔琳娜的消散。

    直到最后一点蓝色的星光也脱离出川上笙手心时，他彻底无力的跪坐在地。

    川上笙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力量回来了，但还是没能阻止这种事的发生呢？

    果然还是太弱了吗？果然还是什么都没办法改变吗？

    黑暗的浓雾中，川上笙不停捶打着地面。

    鲜血从他的手掌中流出，地面也被恐怖的敲击力破开巨大的窟窿。

    但这又如何呢？这样发泄又能换回什么？

    川上笙不知道，但现在也唯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住仅存的思考。

    就这样捶打了上千次，他才终于从彻底的绝望中找到一丝希望。

    “小黑，帮我，我要回到自己的过去！”

    “主人，现在的力量权限是完全由你掌控的......”

    听见这话，川上笙也才反应过来从刚刚的护盾，到散发的力量都是那种诡异的力量了。

    见此，他也不再犹豫，直接通过记忆彻底和那段时间产生链接。

    但不知为何，原本接近无穷的力量此时却只能动用很少的一部分，让他仅仅只能回到营地的那段记忆。

    不过即使如此，川上笙也没有丝毫犹豫，在微小的可能性他都要去尝试。

    当川上笙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处在营地里。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用尽所有的力量直奔卡塔琳娜的位置而去。

    极快的速度和恐怖的能量在他的体内肆意蹂躏，川上笙的全身都开始渗出血雾。

    但卡塔琳娜冰冷身躯的触感一直萦绕在川上笙的心头，即使在痛苦，他也不敢放慢速度。

    伴随着空气中的音爆，浓浓的血雾也和音爆一起留在那里，形成一个个凄美的血色环雾。

    ‘快了，就快到了，坚持住......’

    川上笙的拼命的加速终于在卡塔琳娜快要倒下的时刻赶到，成功，似乎近在眼前。

    正当川上笙以为这个方法真的能行的时候，全身却涌上无数的乏力感，他的力量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

    就这样，他无力的栽倒在地，再一次目睹近在咫尺的卡塔琳娜死在自己眼前。

    不仅如此，黑蛇众还发现无力瘫倒的笙，直接将长矛狠狠的扎在川上笙的躯体之上。

    不过这一下，也彻底疼醒了他，下一秒所有的黑蛇众又再次烟消云散。

    川上笙无力的带着直穿心脏的长矛起身，相比于身体上带来的痛苦，心灵深处撕裂般的疼痛才是使他最绝望的。

    “为什么......会这样？”

    小黑看着不愿意面对事实的笙，心中也很痛。

    “笙，你明知道会这样的......”

    还没说完，川上笙就打断了小黑，“不，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能保护好她，一定能！这是我答应过她的！”

    小黑还没来得及再次劝解，川上笙就再一次通过记忆进行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他的身躯的疼痛加上上一次的伤口负荷更加的庞大，想要达到上次的速度身体就已经承受了几倍的负荷。

    只不过即使如此，他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是比上次多了0.005秒而已。

    事实依然是残酷的敲打着川上笙，卡塔琳娜再一次死在他的眼前。

    不过川上笙也找到了一丝残破黯淡的希望。

    0.005秒的时间，放平时而言几乎微乎可微，但在现在却成为他唯一的希望。

    理论上来说只要经历400次的回溯，他就能赶在黑蛇众下手之前救下濒死的卡塔琳娜。

    这也是现在川上笙唯一的办法了。

    小黑自然也很清楚川上笙的想法，祂不明白，明明二人都很清楚结果一定是失败的，但为什么笙还愿意为此无限的尝试。

    是因为爱吗？可为什么祂没有呢？

    .......

    第十次......第二十次......第一百次......第一百五十次.......第二百五十五次.......第三百次.......

    第四百次......

    最后一次！

    随着数字来到401，川上笙也终于来到最后一次回溯。

    此时的他，背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伤口，无数的长矛贯穿着他娇小的身躯看上去格外可怖。

    不过即使受到如此之多的伤痛，川上笙依然没有放弃。

    他不管背负着再多的伤痛，只要能换回卡塔琳娜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此，川上笙甚至连拿掉长矛的时间都没有，无数的长矛就这样一直贯穿着他脆弱的身躯。

    除此之外，每一根长矛，还让他心中的伤口再次撕裂一分，绝望也更加的浓厚。

    到最后一次时，川上笙基本靠着仅存的一点意志还在苦苦支撑。

    不过只剩下这一点意志，川上笙也依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累计到不能再高的身体负荷再次冲向卡塔琳娜。

    这一次，川上笙终于成功了，他赶在黑蛇众补下最后一刀的时候死死抱住还没有死去的卡塔琳娜。

    虽然黑蛇众的刀劈在川上笙身体上的时候十分的痛，但此时他的内心却是无比的高兴。

    真的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啊......

    想到这里，川上笙连忙将自己已经磨破到不成样子的手握成拳，鲜血也顺着拳头的下方滴入到卡塔琳娜的嘴中。

    血滴流入卡塔琳娜干枯的嘴中，川上笙悬着的心也才终于放下。

    应该......有救了吧？

    卡塔琳娜感受到嘴里的热流，也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她强压下身体的疲惫，对着川上笙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

    “阿笙，你现在的样子好丑啊......”

    川上笙还以为卡塔琳娜已经好过来了，强抵住背后不断传来的刺痛，也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我这个样子，玲娜还会带我回家吗？”

    卡塔琳娜疲惫的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光亮，“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川上笙紧紧握住卡塔琳娜微微冰凉的小手，说道“我同意啦，并且我们以后，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卡塔琳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姐姐我可是愚人众哦......和姐姐在一起你会吃很多苦呢。”

    “没事呢，我愿意陪着你吃苦。”

    卡塔琳娜想要抬手抚摸川上笙的脸颊，可强烈的疲惫感已经让她有心无力了。

    不过见到如此认真的川上笙，卡塔琳娜还是不忍心说出真相。

    “那就这样吧......只要阿笙抱着我走十步，在我们的家乡就已经是简单的成婚了哦。阿笙，带着我完成，好吗？”

    川上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榨干最后的力气抱起卡塔琳娜，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下一次次攻击，向着返回营地的路，一步步走去。

    卡塔琳娜感受到这温柔的触感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她也在最后一刻体验到了人世间最温暖的感觉。

    微微的颠簸和暖洋洋的身躯，让她的思绪也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之中。

    曾经的大姐，也是这么抱着她，唱着那欢快的《十步谣》呢。

    她好似还问过大姐，这首歌是什么时候用的呢。

    大姐那时就会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告诉她，只有当遇到自己爱的人时，才能唱出这首歌呢......

    爱的人吗？卡塔琳娜干涸的喉咙已经让她无法在发出一点声音，但她还是看向川上笙，在心中轻轻的哼出了这首歌。

    爱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呢，姐姐，你还在天上看着吗.......

    察觉到卡塔琳娜的目光，川上笙也扭过头微微一笑。

    但随后伤口的刺痛又让他不得不转过头去，他不想让卡塔琳娜在这时看见自己痛苦的状态。

    卡塔琳娜微微一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往川上笙的怀里蹭了蹭，想要在感受一次川上笙的温暖呢.......

    川上笙刚走到一半，他便察觉到自己手上残留的温暖似乎已经散去。

    但川上笙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异常，这一定只是卡塔琳娜受寒了吧，一定是吧.......

    川上笙抱住卡塔琳娜的手更加使劲，他想用自己的体温为卡塔琳娜寻找一丝仅剩的温暖。

    但随着卡塔琳娜的身躯越来越轻，川上笙的自我欺骗接近彻底崩塌。

    “玲娜，你为什么会越来越轻了呢？没事哦，在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完成了哦，在多陪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虽然川上笙强迫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可眼角不停滑落的泪水早已出卖了他不安的内心。

    最后三步，川上笙的脚步也愈发的颤抖，摇摇晃晃的身躯也说明他不管是何方面的状态都已经濒临极限。

    越来越轻的双手也让他再也都不敢低头向下看，他怕这一眼，连婚礼都完成不了。

    最后两步，川上笙的手头已经近乎感受不到重量，后面众人越来越放肆的攻势让他的身体雪上加霜。

    最后一步，卡塔琳娜的躯体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川上笙也不堪重负的跪倒在地。

    这一次，他终于认清现实，无助的抬头看向乌黑的洞顶。

    小黑也在此时终于出现，祂帮川上笙清理掉所有敌人，将他身体状态复原之后才发出询问。

    “我的......主人，从一开始你就能猜到想使用力量就要背负罪恶，心中就不能有希望，但为什么即使如此你还想要逆转命运，想要再次获得救赎呢？要知道，希望只会带来更多的绝望啊。”

    川上笙苦笑，是啊，他早该想到的。

    从雷电将军送礼物后他心中照进一丝光芒后失去所以力量，再到一次次尝试却每次都是在快成功，心中出现光明的时候再次失去力量，哪一次不是他猜想的最好佐证。

    可是，即使是这样，川上笙也想挽回一点光啊，他不想在一个人待在那个黑暗无比的地方了。

    “为什么是我？”

    小黑微微一愣，隔了很久才回答，“主人，这是你从出身开始就背负的......”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明白为什么早选择我！为什么要让我背负着这种痛苦一直活下去！难道我就不配获得温暖吗？！凭什么？！！我也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啊，我也渴求有人能一直保护我啊......”

    听着主人崩溃的诉说，祂的心何尝又不在刺痛呢？

    正因为如此，祂才在不停的努力啊。

    笙，再忍忍，我一定会让你解脱的。青山露白鹤的原神：提瓦特的男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