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弟弟的改变

    陈羽仔细的看了看陈俊。他变瘦了，看起来比以前高了不少，以前圆鼓鼓的脸，现在棱角分明；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厂里上班，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变得苍白灰暗，少了年轻人的阳光和精气神儿。

    陈俊今年多大？二十一岁了吧，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这样的年龄应该正是无忧无虑享受大学生活的时候。

    看到这样的陈俊，陈羽有些心疼。

    "在厂里上班累不累？"

    "还好！”陈俊眼神低垂，不敢看陈羽。

    “吃饭了，小俊来端饭······”正当姐弟两人尴尬相对的时候，陈父在厨房喊。

    “他没喊我帮忙，看来真的是把我当做客人了。”陈羽在心中苦笑一声，去洗了手，主动去厨房帮忙。

    “姐，你歇着吧，我来端。”陈俊看陈羽要去帮忙，赶紧抢过她要端的碗。

    陈羽抬起的手又放下来，“他叫我姐？”

    “姐姐这个称呼她有多久没听到了呢，是从陈俊上初中开始？还是更早一些？”

    小时候，陈俊也是一个喜欢跟在陈羽身后的小尾巴，姐弟俩像是大多数姐弟那样，整天打打闹闹，但是陈俊从心底还是依赖她这个姐姐的，他在外面受了欺负，总是喜欢叫陈羽去帮他报仇。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两人的关系变得疏远又尴尬，或许是青春期男孩子的别扭，也或者是女孩子的敏感，让两人逐渐走向水火不容的境地。

    而现在他又重新开口叫她“姐姐”，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又重新回到了以前，还是陈俊知道陈父要找陈羽拿钱，故意做出来的姿态？

    陈俊也感觉到了不一样，他没再做声，利索地把饭菜端到茶几上摆好。

    陈父也已经被收拾好坐在了茶几面前，三个人端着饭开始吃起来，饭桌上静悄悄的。

    他们已经多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应该好久了吧!

    “小俊，我明天回村里爷爷奶奶家一趟，你去吗？”陈俊听到陈羽问他，转身向陈父看了看，像是在征得他的同意。

    陈父正把一个鸡腿放进陈羽的碗里，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

    “那去吧，我也好久没回去了！”陈俊转过头对陈羽说道。

    “那好，咱们明天吃过早饭去，中午在爷爷奶奶家吃午饭，下午回来。”

    餐桌上一时又陷入沉默，陈羽想开口问问陈俊的生活，其实她想问的有很多，但是却不知从何问起，一直到晚餐结束，三人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吃过饭之后，陈俊抢着收拾了碗筷，可以看出他想在陈羽的面前表现的好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羽宁愿陈俊还是以前那个自私、胡闹的陈俊，他现在这个样子，陈羽感到了丝丝的心疼。

    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他们家只有两个房间，平时陈父一间，陈俊一间，根本没有多余的，现在陈羽回来了，睡在哪里？

    陈羽心里觉得尴尬，她在这个家真的就像一个外人。

    “姐，你睡我的房间吧，我睡客厅的沙发！”陈俊说着就回到房间，不一会儿抱着被子和枕头出来了，他把这些放在沙发上，对着陈羽笑着说，“房间里我都收拾好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是啊，小羽，赶紧去休息吧，你从回来一直没顾上休息，这会儿累坏了吧。”陈父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草燃烧出来的味道，呛得人忍不住想咳嗽，但是陈羽忍住了，转身去了陈俊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陈羽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环顾着房间的一切，房间里没什么家具，一床，一桌，一柜，一椅，几乎和上学的时候时候一样。

    桌角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陈俊被陈父抱着，咧着嘴笑的像一朵花儿，陈羽坐在陈母的怀里，小嘴瘪着，眼里有莹莹泪光。

    床上放着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被子上还有一个枕头，都是是陈羽以前在家的时候用的。陈羽坐在床上，用手摸着被子上的花纹，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床单上，像是雨水掉在了干涸的土地上。

    陈羽睁着眼，看着黑夜中的天花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晨醒来的时候，头痛，眼痛，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陈羽起来洗漱，陈俊已经起来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上。

    陈父已经吃过饭，准备出门去工地上工，“小羽，饭我放在锅里保着温呢，你们吃过早饭再回爷爷奶奶家，我先走了！”

    陈父背着他的工具，开门出去了。

    陈羽去厨房掀开锅盖，锅里放着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放着两个馒头，一个盘子里盛着青菜。电饭煲里保温着米粥，还冒着热气。

    “小俊，你吃过饭了吗？”陈羽转头看向正在客厅忙碌的陈俊。

    “我吃过了，早晨一般我都起的早，厂里8点开始上班，我都是在家里吃过早饭去的。”陈俊仿佛是在陈羽解释，话音平和，和昨晚相比，少了尴尬。

    陈羽吃过饭之后，姐弟两人收拾了碗筷，就准备坐车回乡里。

    陈羽的爷爷奶奶住在离县城二十公里的乡下，陈羽一家没有搬到县里的时候，也是住在那个村子里。后来陈父出来做生意，就把陈羽和陈俊带到县城里上学，老两口还留在村子里生活，他们的小儿子，陈羽的叔叔也留在村子里，只不过平时也很少在家，基本都是在外地打工。

    老两口育有两子两女，陈羽的姑姑都嫁在了离他们不远的村里，平时也方便经常去看看老两口。

    陈羽和陈俊都很少回家，以前上学的时候因为学习忙，没有时间，只在寒假暑假的时候才回去住一段时间。

    陈羽一般都不愿意回去，她看不惯爷爷奶奶那一副“重男轻女”的样子，后来上了大学，再到工作就更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公交车在乡间的小路上慢慢悠悠的行驶着。他们这里的公交车还是以前那种老式的中巴，车厢里永远弥漫着那种独特难闻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像是公车柴油燃烧的味道，又像是座椅常年不不清洗的汗渍味儿。

    由于是招手即停的乡间公交，随着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上的味道越来越难闻。陈羽把车窗打开，新鲜的空气从打开的窗户钻进来，伴随着春天那特有的青草香。

    路两边的油菜花开的黄艳艳的，和田里绿油油的麦苗映衬在一起，像是一幅纯正的乡间油画；柳树已经长出了嫩芽，春风一吹，随风飞舞；树林里有放羊的老人，甩着鞭子跟在羊群的后面。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看惯了城市里的车水马龙，和高楼林立，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些了，好久了吧，陈羽都快忘记以前的生活了。桃花夭的重生于高考百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