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历史小说 - 掌上春娇在线阅读 - 掌上春娇 第32节

掌上春娇 第32节

    “皇妹可还记得,那夜你来找我,求我庇护你。”

    宁子韫的声音徐徐。

    她腕子那么细,他一手也能制住。空出了一手,抚过她绿芽色的衣裙。

    他未着衣的上身,竟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清瘦,反而是落拓不羁。

    深深浅浅的旧时刀剑疤布在他身上,他臂膀上的肌肉强势虬结。

    太过有力。

    宁妍旎恐慌万状。

    她记得,“那夜我与四皇兄说好了的,四皇兄今日为何,为何却反悔了。”

    “这也不算反悔。”宁子韫觉得他这两日已经想明白了。

    “我们说好的事,换了就好了。”宁子韫欺下身,鼻唇一一磨经过她的脖颈,“皇妹,把你自己给我。”

    “男人的恶念得不到满足,就会一直想着。”

    “给我,解了我心里的恶念,也许之后我还懒得和皇妹你多作纠缠呢。”

    宁子韫说着话,像在对宁妍旎说,又像在对自己说。

    他的手,已经掀起了她衣_裙的一角。

    就那一角的玉_白,便是触目惹心。一想到这芙蓉枝在太子身_下,是如何地轻颤过,宁子韫心头就闷不住的怒恨不已。

    身上痛着的伤都管不住他的谷欠念。

    宁妍旎的手和膝还在不断地扑腾着。

    生怕她贞_烈地伤了自己,宁子韫拿过那个杏子黄的荷囊,塞进了她的口里。

    榻下还有个死人,而他们却将在榻上快_活。

    宁子韫却已经是肆无忌惮。

    他自幼习惯了隐忍地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当成不喜欢,然后告诉旁人,他喜欢的其实是他们看到的这样的。

    但现在他竟然就忍不下去了。

    那便不忍了,他刚好也不想忍了。

    宁妍旎口被_撑_着,四肢又挣不得开。她能做的,只是闭着眼睛,全身发冷。

    她突然觉得宁子韫说得对,她确实,总是这般地无用。

    她活着,除了给温家留点血脉,竟好像就没丝毫地用处。

    她的发肤,受之父母。她的这身皮囊,本来就是她的,却又好像完全不属于她。

    像她这般的人,到底活着是有些什么意思在呢。

    宁妍旎的挣扎渐缓无力。

    宁子韫却是情_动至极,唇已经逐渐往下。

    他肩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但这都不影响他的分毫动作。

    只是,察觉到宁妍旎的妥协,宁子韫呼吸急促,却还是停了下来。

    他看着宁妍旎,就这几息之间,她的面上,竟然满是嫌恶憎恨。

    任他的手放在她身上,她都是毫无反应。

    “好,很好。”宁子韫看着,气极反笑。他的肩上绷得溢出了血,甜腥在喉。

    她能与太子那般交_缠缱_绻,却这么厌恶他的触碰。

    他可以看看,她是不是一直都能这么无动于衷。

    宁子韫扯着她的衣_带。

    篷帐门处却有人敲起了帐帘来,一下一下地。

    见帐内没人回应,帐门处的人还在敲个不停。

    宁子韫额前青筋暴起,他喝着,“谁。”

    帐门的敲声停了下来,清越无澜的声音响了起来,“四皇子,解你身上箭毒的药,嵇大夫已经配出来了。”

    “嵇大夫说了,这毒要立刻解。再缓个半盏茶的功夫,毒性扩散出来,到时就算真杀了他,他也没法子解了。”

    这是那个余家三公子,余还景的声音。

    宁妍旎的双眸睁了开来。

    她的双眸带着些些无神,恍惚,还有那么一丝的劫后余生。

    宁子韫身上的炽_热,也跟着她的眼神,随之冷却了几分。

    他抽手把那个荷囊从宁妍旎口里取出来,上面还沾着她的口_津。

    宁子韫起了身。

    宁妍旎也支身爬起来。

    整理了微散乱的发髻和松散的衣裙,宁妍旎一直垂头未语。

    余家三公司还景和杭实一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帐内很是安静沉默的情状。

    杭实转身让人顺道进来,把徐太医的尸身处理了一下。

    余还景站着,他帮嵇大夫端来了汤药和敷用的伤药。

    他看见宁子韫手上握着一个杏子黄的荷囊。

    这种颜色,惯是女子用的。下意识地,余还景看向了正一脸苍白的宁妍旎。

    宁子韫从余还景那端过药。

    带着薄凉对着宁妍旎说道,“谢谢皇妹这次来探望皇兄。皇兄还要上药。其它的事,下次再说。”

    阿栀再看到宁妍旎的时候,宁妍旎的脸色已是完全惨白。

    她守在宁子韫篷帐前,眼圈都红了,杭实也不放她进去。

    阿栀赶忙上去搀着宁妍旎,“公主。”

    “回去。”宁妍旎半闭着眼。

    她的心口觉得很是恶心,胃腔里一阵翻绞。

    阿栀刚扶着宁妍旎到了她们帐内,宁妍旎还未坐到榻上,就瘫着身_子吐了一地。

    帐内守着的宫人,忙着又想去请太医过来。

    宁妍旎抬手拒绝了。

    她怕等下一看到太医,她就想起那惨死的徐太医。

    这样,她会更想呕出来。

    阿栀只能低声啜泣着,给宁妍旎递了暖茶水,让宁妍旎含漱在口里清清味道。

    这一切,比她夜里的梦魇,更难以驱逐。

    这日子,要不要再过下去。

    宁妍旎被阿栀扶着上了榻,闭着眼不再去想多的事。

    -

    自太子和四皇子都受了伤,这两日去秋猎的人就少了些。

    走在篷帐群前,遇到的人也更多了些。

    午间,阿栀扶着宁妍旎,也在外头散着步。

    自从宁子韫篷帐回来,宁妍旎的精神就完全提不起来。

    阿栀怎么做,怎么哄,也没见宁妍旎有多一两分的开心。

    她只能多陪着宁妍旎出来走走。

    毕竟天晴云白的开阔,总比窒闷黯色的篷帐看着要舒心一些。

    她们漫无目的地走着。

    几乎是走十来步,就能遇到一位对宁妍旎微笑示意的公子。

    换成往日,阿栀肯定已经打着趣了。

    但是今时,阿栀却完全不敢开口。

    路上还有许多的姑娘,许是去了林野后面的山。

    有些提着篮子,盛放着一堆野菜杂草。有的采了细长的野草花,编了几个小花环,送给相熟的姑娘。

    她们还遇到了有人将一大束的野花,丢掷在了地上。

    花本娇香明媚,这会这样随意被人丢在地上。行人路过踏过,花枝上满是残印伤痕。

    阿栀见宁妍旎停下了脚步,就只看着地上的花。

    她问着宁妍旎,“公主,我们不如去采些花罢。公主的篷帐里,放上些花,又香又看着让人开心。”

    宁妍旎摇了摇头。

    她只是觉得,花本来应该是开着长着的。

    他们不管不顾地把花采撷下来,又肆_意地让花残败。

    她看着地上的花,就觉得无端地伤心。

    “我们还是回去吧。”宁妍旎侧首,对着阿栀说道着。

    出来也提不起她什么兴头。

    阿栀只得点点头,只是刚转身,一股轻盈花香就萦绕了过来。

    “公主,这么好的天气,公主是想去跟着各位姑娘去采花吗?”清越带笑的声音传来。

    宁妍旎不用看过去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