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老夫人的悔意

    老夫人想要先发制人，让侯爷心生愧疚，最后再把自己放出来。可她却不知道，侯爷早就知道了她的打算。侯爷现在心里还生着气呢，又怎么会轻易原谅老夫人？

    再说老夫人心里想什么，怎么会瞒得过侯爷？老夫人喜欢使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侯爷听了便知道老夫人想要做什么。

    老夫人毕竟是侯爷的母亲，侯爷今日过来也是顺便看看母亲的身体。如果老夫人知道悔改，他便给母亲一个台阶下，让侍卫撤走倒也无妨。可听刚才老夫人的话，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侯爷有些失望，还以为母亲软禁这几日，会闭门思过。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她应该有所悔悟才是。可是，母亲还是如此糊涂，竟然还想要先发制人。

    侯爷抿了口茶，对老夫人说道：“母亲，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天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以为儿子不知情？就算把母亲软禁在此，您还是将消息传了出去。再说今日过来探望母亲，儿子发现母亲身子健朗，也不像生病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母亲装病？”老夫人生气的说道。

    “您自己个儿心里明镜一样，还用问儿子吗？儿子不愿意揭穿母亲，并不代表儿子没有证据，只是为了顾全母亲的颜面，当时并没有揭穿母亲。表妹自小在侯府长大，您心疼她也是应该的。只是，而儿子也是您亲生的，您为何要如此待儿子呢？荷儿是您的亲孙女，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就算您不喜欢，也不必让人破坏她的名声吧。”侯爷一股脑的说道。

    老夫人只是心中有愧，对于这个儿子她自然是非常的心疼，只是因为他不肯去自己的表妹，所以才生了嫌隙。不过，侯爷始终是自己的儿子，她就把气撒在了儿媳的身上。颖儿的确被她惯坏了，做错了许多事。可颖儿始终是她的侄女，她自然多疼爱一些。

    当年的事情她多少也有错，不该由着颖儿犯错。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颖儿也已经被抓走了。

    自从那个丫头回来之后，侯府就不断的出事，都怪那个丫头，听到有关那个丫头的传闻，她自然要加一把火。就算不能救颖儿出来，出一口恶气也是好的。

    “侯府一向风平浪静，自从那个丫头回来，你瞧瞧惹出了多少事？我是不喜欢她，可她终究是安家的骨肉。因为她的回来，颖儿被抓走了。你知道我多疼你的表妹，如此我怎么能原谅她？”老夫人说道。

    “母亲，儿子知道您想要报答舅舅，所以才将颖儿养在自己身边。可颖儿是被你惯坏了，这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若不是因为你，早就被冥王妃赐死了，怎么还会留下她一条性命？就算冥王妃不赐死，我也不会饶了她。”侯爷说道。

    “你，她是你的表妹，你的姨娘，你竟然如此狠心想要要了她的命？”老夫人胡搅蛮缠的说道。

    “母亲，她的确是我的表妹，但我不承认她是我的姨娘，当年她都做了什么，您不是不清楚。原本我也想要给她一个名分，可她却害了我的荷儿。她竟然对襁褓里的孩子动手，心思是何其歹毒。若是真心为我着想，怎么会这么做？母亲，您自己说说，换做是您还愿意饶恕她吗？”侯爷说道。

    换做是老夫人自然不会饶了这个丫头，可这个不争气的丫头是她的侄女，这让她该如何回答侯爷呢？

    侯爷见老夫人有些犹豫，便继续说道：“母亲，想来你心里也非常的难过，也后悔没有好好教导她。倘若你愿意听我的，为她寻一门好的亲事。现如今正在府中相夫教子，你心里一定也非常安慰。可现如今表妹落的这般下场，到底该怪谁呢？”

    老夫人伤心的落下了泪水，说道：“怨不得旁人，都怪我没有好好教导她，让她任意妄为，最后差点害了我的孙女。我承认自己袒护颖儿，也想要为了出口气，才让人散播了谣言。今日你过来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今日一并说了便是。”

    “母亲，儿子知道您心疼表妹，倘若您为了她着想，以后就不要再为难荷儿。如果表妹改过自新，儿子相信冥王妃一定会放表妹回来。可若是表妹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旁人了。母亲若是想念表妹，儿子也会想办法让你跟她见一面。”侯爷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可以跟颖儿见一面？”老夫人激动的问道。

    “儿子不敢确定，但愿意一试。”侯爷说道。

    “我知道你因为表妹的事情怪我，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我这个做祖母的，把刚回来的孙女都吓坏了。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更不愿意唤我一声祖母。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很想尽快见到颖儿，你帮我跟冥王妃求个情。”老夫人说道。

    “儿子知道了，尽快会给你答复。”侯爷说道。

    说罢，侯爷便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刚才侯爷的承诺，待侯爷离开之后，便对嬷嬷说道：“你说，他真的能够让我和颖儿见一面吗？”

    “老夫人，侯爷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够做到。您安心等着跟表小姐见面便是，侯爷还是心疼您的。”嬷嬷说道。

    “我知道他孝顺，可自从遇到那个女人之后他就变了。都怪我没有早给他定下亲事，让他有机会认识那个女人。”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夫人是官家小姐，倒也配得上侯爷。老夫人，我不是说表小姐不好，只是觉得当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老夫人，您别觉得奴婢多嘴，奴婢只是觉得夫人温柔善良，对您也一直非常的孝顺。这些年就算您再不满意，她也从来没有埋怨过您。”嬷嬷说道。

    嬷嬷守着老夫人这么多年，实在是了解老夫人疼爱的这位表小姐。表小姐被老夫人惯坏了，若是嫁给侯爷，也未必能够得到老夫人的喜爱。只是因为当初没有嫁给侯爷做正妻，让老夫人觉得表小姐受了委屈而已。表小姐刁蛮任性，心肠毒辣，跟夫人可没有法比。

    这么多年，她只是觉得老夫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倘若真的娶了表小姐当正妻，侯府恐怕要鸡犬不宁了。

    “那个丫头真的从来没有埋怨过我？”老夫人疑惑的问道。

    “老夫人，夫人之前时常嘱咐我们，让我们仔细伺候老夫人，也曾偷偷的做过糕点送过来，担心您知道是她做的会嫌弃，便让我们不要告诉您。”嬷嬷说道。

    老夫人听了嬷嬷的话叹了口气，原来那个丫头偷偷做了这么多，可她却从来没有看在眼中。一直以来她只疼惜颖儿，忽略了这个儿媳。儿媳为安家诞下了一儿一女，府中打理的妥妥当当。纵然她宠爱颖儿，她也没有意思埋怨。颖儿被她惯坏，倘若真的做了儿媳，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媳。

    “这么说我错怪她了？凝荷回来之后，我便没有给过好脸色，还不承认凝荷这个孙女，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怨恨我？”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夫人不会怨恨您，不过她应该会很难过。您不喜欢她就算了，可凝荷小姐到底是您的孙女，可她回来之后您不仅不高兴，还怪她让您失去了表小姐。可是老夫人，您仔细想想，若是表小姐没有犯糊涂把凝荷小姐送走，表小姐也不会被王妃带走。表小姐做错了那么多事，夫人事事都迁就她，可伤了她的孩子，任谁也不会原谅。您对表小姐百般疼爱，可是，表小姐自己不上进能够怪谁啊。”嬷嬷说道。

    其实，程家虽然是世家，却根本配不上侯爷。只是因为当年舅老爷待老夫人极好，老夫人才对表小姐百般疼爱。也不知道老夫人当年为何执意要把表小姐许配给侯爷，幸好侯爷没有答应。

    “你说的没错，若不是颖儿糊涂，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倘若凝荷在府中长大，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我想通了，以后不会再管这些事了。见过颖儿之后，我便心满意足了。”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能够想明白是最好了，如此一来侯爷也不会让您在院子里禁足了。”嬷嬷说道。

    “去把平安锁找出来，也该送给我这个孙女了。”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其实一直惦记这个孙女，不然平安锁怎么会留到现在。”嬷嬷笑着说道。

    “我知道这个孩子没有夭折，心里虽然担心，却觉得颖儿不会心狠手辣到对一个婴孩动手。颖儿带着孩子出府，我还以为她把孩子送回了程家。直到前几日，我才知道颖儿将孩子送到了青楼的门口。若不是因为她是我的侄女，我真想打死她，这个丫头，实在是太恶毒了。”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现在想明白还不算太晚，以后对小姐多疼爱一些就好。”嬷嬷说道。

    “你说的是，以前都是我的不是。”老夫人说道。

    书房

    “老爷，您离开之后，老夫人跟嬷嬷是这样说的。”婢女说道。

    “看来母亲是真的想通了。”侯爷说道。

    “是，嬷嬷提起了之前夫人亲自给老夫人做糕点的事情，老夫人甚是感动。可能想起来小姐回来当天，说了很难听的话，所以，有些后悔了。担心……担心小姐不认这个祖母。”婢女说道。

    “母亲之前的确伤了荷儿的心，不然荷儿也不会一口一个老夫人，连声祖母都不叫。原本也不是孩子的错，若是老夫人对荷儿热情一些，荷儿也不会如此。”侯爷说道。舞殇的邪王嗜宠无赖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