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在线阅读 - 第119章:他竟求我爱他

第119章:他竟求我爱他

    “抱歉,吓着你了。”

    那女子亦如那日着一身白衣,引着沈南桑进去,走几步上了台阶,算不得多大的房间里,一张圆桌几张圆凳一目了然。

    放眼看去居然还有一扇透着光的窗。

    有光?这不是地底下?

    “傅姨方才带你走的那条路直通另一座宅子,咱们现在在另一座宅子里。”

    女人带着她在桌前坐下,贴心的给她斟了杯茶。

    没了薄纱遮面,那张白嫩娇柔的小脸暴露在空气里,少见的容貌,用惊为天人四个字来形容也分毫不为过。

    余光触及到沈南桑露在外头的手腕,她愣了一瞬:“天气转凉,沈姑娘是没来得及做秋衣吗?怎的身上这件这么不合身?圣子府可是亏待苛责了你吗?”

    “左相夫人今日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与我话家常的吧?”

    沈南桑一贯喜欢有话直说的人,拐着歪说废话,浪费的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时间。

    对上沈南桑那双温润明亮的眸,女子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到嘴的关怀又给咽了回去:“抱歉,是我唐突了,可请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恶意。”

    自腰间取下一个小荷包,女人犹豫着放在桌上,两指并拢将它推到了沈南桑跟前。

    “说话前,沈姑娘不妨先瞧瞧这个东西?”

    那荷包足足有一个男人的巴掌那么大,用料精致,几朵金线绣出的并蒂莲栩栩如生。

    沈南桑迟疑着打开来,里头的东西渐露真容,是一把银梳。

    那银梳打的精致,样式也别致,尾部吊着明黄的流苏,梳子中间嵌着一颗暗红色的琉璃石,不像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物件。

    沈南桑愣愣的看着那把银梳,瞳孔不自觉的收缩,声音几乎在发颤:“你怎么会有这个!”

    女人顺着沈南桑的视线落到那把银梳上,眼角眉梢满是眷念:“这把银梳我自幼便带在身边,我与长姐一人一把,是阿爹在我们出生那年,命人特意打造的,意为双姝并蒂。”

    似要一并打消沈南桑的所有疑虑,在沈南桑开口前,她又起身撩起衣裳的一角,露出了腰间一块暗色的胎记。

    “这胎记是我与长姐共有的,阿爹曾说,我与长姐一人一块,大抵是上辈子约好下辈子还要相见,所以这一世才成了孪生姐妹。”

    闻言,沈南桑惊喜的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愕然:“所以你是阿绵小姨!”

    羌崇太师花无庸一声戎马直到中年才喜得双生女,长女取名花雾,小女唤作花绵。

    姐妹二人皆生得国色天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只是二人虽是一母同胞,长相却不大相同,放在一处,倒是难瞧出是双生女,抛开长相,两人就更寻不出相像的地方了,习性、喜好几乎处处反着来。

    花雾有多贤良淑德,花绵就有多闹腾,两人几乎是两个极端。

    沈南桑对这位小姨并无太多的印象,当年在羌崇两人并不常见面,她只依稀记得年幼时小姨时常进宫,那时候她们见得多。

    可之后外祖父着手操心小姨的婚事,给小姨说了个门当户对的才子。

    她记得,那时候小姨不想成婚,抗拒不成便留了书信一封,在与那才子成婚的前一夜毅然决然离了家。

    之后再得到小姨的消息,是一个自称小姨同门同宗的师兄带来的书信。

    她记得那日下了好大的雨,阿娘牵着她和北星的手去见的那人。

    呈上来的书信皱皱巴巴像是被蹂躏过许多次,那男人说小姨在外出时不幸跌落万丈山崖尸骨无存。

    那日阿娘眼里的泪比那天上落的雨还多,她从未见过阿娘那般伤心。

    而那位记忆中样貌都模糊的小姨,她从未想过她还活着。

    “你是长姐的孩子对不对?”

    花绵的眼眶红了一圈,声线强稳着,才没乱了方寸。

    “你的眼睛和长姐那样相像几乎一模一样,偏又姓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便笃定你是长姐的孩子。

    我找人偷偷打听了你的名字,你叫沈南桑,所以你是小五,是长姐的小五是不是?那日羌崇大乱,你没有死在刀剑之下,你得救了,是也不是?”

    “是,我是小五,当年羌崇覆灭,太华派出的将军与阿娘有段渊源,阿娘求他救了我,于是我成了那位将军与外室的女儿。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这些年我的记忆一直被阿娘下的咒蛊封印着,直到有一日,我醒来忽然记起了一切……”

    沈南桑紧紧握着那把银梳子,眼泪珠子顷刻间便跟断了线一般,哗啦啦的往下落。

    那双莹润的眸本就诱人,噙了泪,愈发的叫人心疼。

    “可是阿绵小姨你,你不是掉下悬崖尸骨无存了吗?你怎么会没事儿?还在太华,还成了那劳什子的左相夫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没了一开始应对陌生人刻意摆出的疏远和倨傲,沈南桑娇娇气气的擦着眼泪哼哼唧唧,哭的小脸通红。

    她忽然有好多好多的困惑,满脑子都是,甚至不知该从何问起。

    扯出帕子替沈南桑擦掉眼尾的热泪,花绵的思绪被拉回从前,心尖儿都开始发颤。

    时至今日,再想起当年的桩桩件件,她依然只觉得窒息。

    “当年我不愿嫁人,独自一人逃婚离家去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阜埠河拜在了太光门下做弟子,有一日出门历练,在河边捡了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我见他还没断气便将他带回师门求了师傅请人救治,喂养了他一段时日,可谁曾想我救下的居然是条毒蛇,他非但不知恩图报,还不知廉耻日日纠缠于我,我不情愿他便赖在师门不走,害我惹了好多非议”

    大抵是想到了恶心处,花绵语气微顿,整张脸都憋红了,那双明眸里,溢满了厌恶。

    沈南桑听得仔细,一字不落,算是听明白了。

    事情初始便是小姨心善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男子,那男子被小姨照顾了一段时日不禁对小姨心生爱慕,可小姨的心思从不拘在小情小爱上,她拒绝了男子。

    那男子不甘心,利用势力将小姨的背景摸得清清楚楚,大抵是知道了小姨是逃婚出门,他便制造了一场事故,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至此,小姨的死讯不胫而走,最终传回了羌崇,带到了她阿娘的耳朵里。

    而那时的小姨早已被他绑回了太华,囚在了自己眼下,不许她再离开自己分毫。

    起初小姨抗拒不从,他有耐心时会哄着。

    若是没了耐心,便会不远千里抓无辜的羌崇子民带到小姨跟前,只要小姨说一声不愿,他便会当着小姨的面,毫不留情的抹掉一个人的脖子,手段之残忍,简直是恶魔。

    “整整九年。”

    花绵仰着脑袋,忍着泪水,笑得凄凉。

    “傅千城囚了我九年亦求了我九年,他竟求我爱他。他不知道这九年我日日都想死,我瞧见他便觉得厌恶,只要想起他杀过的那些羌崇人我便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当年我忍受不了本想一抹脖子一走了之,可我被救回来了。

    那日他竟告诉我羌崇没了,所有人都没了,他要我活着要我为族人报仇,哈哈哈哈简直可笑,我已为阶下囚,自身的自由都没有,何谈为族人报仇?”

    “阿绵小姨……”

    沈南桑不知道这九年里她经历了什么,她眼底的悲凉直教人痛彻心扉。

    那双眼睛仿若能说话,每一滴泪都是积攒多年的痛苦、无助与绝望。

    可沈南桑不想她死。

    花绵或许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这是支撑她的绿洲,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她不想再失去。

    “小姨我们一起报仇好不好?我们把羌崇恢复成最初的模样,以后我带你回羌崇好不好?有我在,我不会再让那个疯子欺负你。”

    沈南桑慌乱的站起身想替花绵擦眼泪,花绵却裹住她的手,盈满泪渍的眼眸里依稀可见几许希冀。

    不易察觉,几乎没有,可它存在。

    像是忽然生出来的。

    一旦生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沈南桑心疼得直皱眉,印象里的小姨从不会哭,哪怕被外祖父训的狗血淋头,她也会嬉皮笑脸的一笔带过,可如今,她哭的叫人好心疼。

    “小姨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走,我把你藏起来,我有法子让那个疯子找不着你,你不回去了,不去那个疯子身边了,接下来的日子,小五照顾你好不好?”

    “不可以。”

    花绵几乎瞬间就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小五你乖,不必担心小姨,小姨心里有分寸,左相夫人的身份于我还有用处,小姨要借机彻查当年羌崇出的叛徒还有太华的线人。

    只是今日分别之后,我怕是再难找到机会与你见面,那人看我看得紧,以后你也要装作不认识我,若是有机会,我会去想办法寻你。”

    大事当前,花绵分得清轻重。

    她是想离开傅千城,恨不得立刻马上与他死生不再相见,可大是大非跟前她的意愿算得了什么。

    她得报仇,得寻出仇人,寻出那些陷羌崇于水生火热,害她丧国失家的叛徒,害无数人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

    以前这个念头坚定,今日见了沈南桑,与她相认之后,这个念头便更坚定。

    她的小侄女儿比她强,原本瞧不见一丝希望的那条路,忽然就变得明朗开阔了起来。南二锦的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