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是孩子,你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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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长,雨漫漫。 窗外那场雨落了好久。 沈南桑趴在窗棂边,素色的小手轻轻绕着胸前垂落的一缕青丝,眸色淡淡。 远处的朦胧缥缈映射于眼,氤氲漫漫。 “主人。” 窗边,一道人影骤然闪过,紧随其后的,是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声。 沈南桑捂着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眸色回了神:“回来了?” “嗯。” 重山乖乖巧巧的立在窗边,肩颈处湿了好大一片,他也浑然不觉,看着沈南桑的眼睛里全是星星。 沈南桑素手支颐,好笑的仰头:“重山,我是果糖吗?你每次看见我怎么都那样开心?” “不,不是……”重山小脸一红,心跳忽然有些快:“主人,不,是糖,主人,不能,吃,但是,看,见,主人,欢喜。” 他煞有其事的指着心脏:“这里,很,开心。” “噗。” 沈南桑被他那副正经解释的模样,逗得笑弯了眉眼儿。 她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这小狼崽这么可爱呢? 在弃不勤手里,他不会笑不会哭,杀人时甚至连皱眉都不会…… “啧,真好,小重山,你和见春会笑会脸红眼睛里还有光,真好。” 沈南桑忽然很庆幸,庆幸自己重生,更庆幸自己当机立断把重山和见春带了回来。 他们再也不用像上辈子那样,被弃不勤奴役。 “主人,奴,说,错话了,吗?” 重山不知道为什么沈南桑的眼睛会红,可他明白,眼睛红,是在哭。 他不想主人哭。 “没事儿,我困的。” 伸长四肢打了个哈欠,沈南桑站起身,一呼一吸间,眼底的情绪已经被她尽数隐藏。 见春也恰在此时过来,看见窗外立着的重山,她还愣了一瞬。 “你站在这儿干嘛?” “见春。” 沈南桑闻声走出屋子,小手一扬,一人分了个小袋子。 是两袋子果糖,什么口味的都有。 见春捧着袋子,小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小跑着回来的。 “主人,事情都办好了,按照您吩咐办的,然后……” 沈南桑挑眉:“然后?” “然后,刚刚奴婢回来的时候,半路上碰见三伏了,三伏让奴婢告诉主人一声,圣子大人找您。” 见春一口气把话说完,小脸更红了。 好家伙,他还记着呢…… 沈南桑无奈:“得,走吧。” 见春茫然:“去,去哪?” “还能去哪?”沈南桑轻笑:“我夫君第一次找我哎。” 说完,她又转头,指着准备跟上来的重山:“你就别去了,衣裳都湿了也不知道换,染了风寒我都不好意思使唤你了。” “不,不会。” 重山垂着脑袋,磕磕盼盼。 “不会,奴,身体,好。” 沈南桑走过去拍拍他肩上的水渍,一板一眼:“身体好也经不起瞎造,乖乖的,去换衣裳。” * 雨后的天气带着些许凉意,连日的暑气终于消散了好些。 沈南桑迈着步子走到陆阙的住处,见春在边上体恤的为她撑着伞,沈南桑是没淋着,她自己却湿了半边身子。 “你啊。” 沈南桑是真无奈了,一个重山一个见春,这两人忠心的让她头疼。 “这伞这么大呢,你也能把自己淋成这样。” “没关系。”见春笑的露牙,浑然不在意:“主人没淋到就好。” 沈南桑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样,活像她在虐待下属:“得了,你去换衣裳。” 她叹气,进门前,还再三叮嘱:“赶紧去换了。” 那模样,活像个为自己孩子操碎心的老母亲。 陆阙在里头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勾唇戏谑:“你这是给自己找的奴还是孩子?” “是孩子,你养吗?” 沈南桑踏过门槛儿进来,动作间偷偷瞄了陆阙一眼。 嗯,还能笑,那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也不等陆阙安排,沈南桑拍拍裙摆,自己找了个看起来最舒服的椅子,优哉游哉的落座。 末了,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啧,才多久没见呀,陆显知,你想我啦?” 陆阙:“……” 陆阙:“沈南桑,你但凡像个女人,说不定我还真能想想你。” 他说就说,偏偏他那眼睛还要若无其事的往沈南桑身上瞟。 就这,沈南桑能忍? “什么意思啊。”她皱眉,挺了挺自己不算傲人但也不容被忽视的弧度:“陆显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都没摸过无凭无据的,你就说我不是女人?” 陆阙被她突如其来的大胆动作惊的倒抽气:“谁说这个了?沈南桑!你懂不懂什么叫矜持!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还问!想知道,自己摸摸啊!” 沈南桑气的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几个小碎步迈到陆阙身前,也不管他瞪大的眸子,压着身子就要往他身上靠。 陆阙坐的是摇椅,他没躺,是一脚踩地一脚曲起横放在椅子上的姿势。 沈南桑提着裙摆过去,看准他腿间的那块空地,弯了膝盖快准狠的抵过去。 一手抻在扶手上,另一只眼疾手快的挑起陆阙的下颚,眉眼轻浮,眸间还染着愠怒和不甘,俨然一副调戏良家妇女还怒气冲冲的恶霸。 “呐!你摸摸!你摸完再开口,不然你就别信口开河!” “沈南桑!你!你起开!” 扑面而来的软香,熏的陆阙脸色绯红一片,便是那白纱后的眉尾都熏上了颜色。 “我不。”沈南桑耍起无赖:“你得改口。” “你!我都说了我不是说这个,谁说你身子了!” 陆阙气的拎着沈南桑的衣领就要把人拎起来。 奈何沈南桑一早就发现了他的动机。 他还没使劲,沈南桑便趴在他身上,腰身一沉,紧紧抱住了他的身子。 边抱她嘴上还要嫌弃:“陆显知,你是不是吃不胖啊?还是说你吃的还不够?不然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陆阙沉了口气,身子不动声色的僵硬在原地,那些不曾触碰过的该死的柔软,一直在撩拨他的心弦。 “沈南桑,我再说一遍,起开!” “我不……” “沈南桑!” “不,不是,你等等,你先……我去!陆显知,你,你别用力,你,嘶!你不疼啊?” 屋内的声音突然变了调调。 屋外的人不知明细,只是静静听着,面上却不知怎的,红了个透彻。 沈南桑这会儿只觉得天旋地转。 陆阙拎着她的衣领忽然使力,她毫无防备,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这本也该是个温情暧昧的场景,可耐不住陆阙那反应实在不对劲。 他把沈南桑压在身下,喘息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面上原本就透着的绯红也在逐渐扩散,尤其是那只桎梏着她的大手,说不出的滚烫。 这显然不对劲。 “陆显知?你还好吗?” “呼。” 陆阙艰难的喘了口气,咬着牙起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有些狼狈。 “你先出去。” 他咬着牙关蹦出这几个字,原本白皙的手臂因为使力的缘故,青筋遍布。 沈南桑面色一沉,也没了挑逗玩弄的心绪。 “你怎么了?” 她皱着眉上前,抓起他的一只手腕握在手中。 指尖方才搭上脉搏,她的眼便沉了下来:“你脉象怎么这么混乱?你哪里不舒服?” “你,出去。” 陆阙咬牙抽回自己的手,不出片刻的功夫,额角已然满是冷汗。 “另一只手给我看看。” 沈南桑懒得和他废话。 他不动,她便自己掰了他的手过来。 “果然,陆显知,你体内的咒蛊发作了,不过不对啊?这咒蛊怎么会在这时候发作?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一颗药压制吗? 不过我事先声明啊,这可不是我逗你逗的,你不能赖我。” “你,出去。” 陆阙费力的仰着头靠着摇椅,出口的声音有气无力,吐出来的字眼儿也一成不变。 沈南桑白了他一眼,恨恨的瞪他:“还我出去呢,我出去你就得活活疼死在这儿。” “不会。”他拽着衣角,薄唇被皓齿压的血色全无:“出去,然后,让三伏和四海进来。” “闭嘴吧。” 沈南桑被他吵的属实烦人,但还是仰着头把屋外的四海喊了进来。 她知道事情轻重,陆阙身体里有咒蛊这事儿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这府上并不安全,她不会傻到把陆阙的情况公之于众。 至于只叫四海不叫三伏。 呵,以三伏对她的敌意,三伏若是进来,大抵会直接拿到抵着他的脖子。 四海脚程很快,推了门进来,面上还有未褪去的绯红:“小夫人你叫属……殿下!” 他话还没说完,看见地上的陆阙时,脸瞬间就沉了。 沈南桑头都没抬,小手探着陆阙的脉搏,张嘴长话短说:“四海你让三伏去我屋里,在我软榻上取我的药箱来,然后你再进来,陆显知这情况不是一日两日,府上必然有他咒蛊发作时待着的密室,你带我去。” “小夫人……” “你要想你家主子多痛苦一秒,你就继续在这儿同我废话,不然,你只能信我,去或不去,做或不做,在你。” 沈南桑的语气低沉认真,眉宇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不知道陆阙以往发作是个什么情形,不过就目前这情况来看,此次咒蛊发作,很糟糕。 “唔!” 陆阙疼的眼眶都红了,白纱在挣扎间掉落,露出了他眼尾那处的伤疤。 他咬着牙,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正在一点一点吞噬他的意志。 “小夫人。”四海攥紧拳头,一双眼睛盯着沈南桑的后背,似要把她看穿。 只是片刻,他松了嘴:“属下信您,殿下的安危,交给您了。”南二锦的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