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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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桑叼着苹果盘腿坐在毒老头儿的竹垫上,一封封信拆开来看。 每封信的落尾处都是她阿爹的署名。 第一封信从羌崇覆灭前三年开始的,最后一封的时间,停在羌崇被灭的前半个月。 “我阿爹一早就知道有内鬼了?” 信上的内容,从第一封到最后一封,全是她阿爹的分析,求这老毒头给个参考。 她阿爹从一早就知道身边出了细作。 毒老头儿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瓶酒,仰头喝了几口,笑道: “你以为呢,啧,要老子说啊,还是他管理的天下最舒坦,这太华傻子,蠢得没边儿,也不知道哪个没长眼睛的,居然肯帮他。” 沈南桑不置可否的翻着信件,没好气:“知道我阿爹好你还一早跑到太华来隐居?我当你看不上我阿爹呢。” 这毒老头儿早些年一直住在羌崇皇宫,原先是半个教书的,不过他不单单只教书,还教人学医使毒。 他这人除了脾气古怪嘴不饶人以外,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放眼望去,这大千世界,医毒那块他称第二谁敢排第一。 只是他眼界儿高,旁人不教,只教羌崇的皇室子女,且还得过得了他眼的。 沈南桑对这人的前半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早些年与她阿祖关系甚好,阿祖去后他便一直帮着她阿爹,就连她阿娘那一手了不得的医术多半都是他教的。 不过他在沈南桑出生前就离开了羌崇,跑来太华隐居,之后她也只每年过年时跟着她阿爹阿娘前来拜访才同他说过几句话。 她对这老头儿的印象,除了怪,就是怪,嘴还毒。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能毒得过毒老头儿制的毒,那大抵就剩他那张时常不吐人话的毒嘴了。 他总与常人不一样。 “沈家丫头,你看明白什么没有啊?” 毒老头儿一个苹果啃完,抬脚踢了踢沈南桑身下的竹垫子。 沈南桑眉眼轻抬,合上手里的信,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我很好奇这些年你都给了我阿爹些什么建议,以至于他到最后都没能揪出细作。” 这话一出,毒老头儿面色一变,活像被踩着了尾巴,弹跳起来指着沈南桑的鼻子,嘴都气歪了。 “好你个沈家女娃娃,你会不会说话?你阿爹没抓着人你怪起老子来了?你信不信老子一根银针要了你的小命。” “你要呗。” 沈南桑满脸的无所谓,甚至还能坦然的咬一口苹果。 “不过毒老头儿这事你得掂量掂量,你要了我的小命,到时候我就带着我阿祖阿爹阿娘阿哥还有阿姐,我领着我全家上来问候你。 你也不想想,羌崇目前已知的沈家人就剩我一个了,你真想羌崇覆灭啊?好歹你也是羌崇人,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毒老头黑了脸:“你个女娃娃你怎么这么伶牙俐齿,你阿爹阿娘哪个像你这样!你这番模样以后哪家小子愿意娶你?” “我阿爹阿娘为什么要像我?再说了……”纤细的小手摸上衣角上的银片,沈南桑眉眼轻抬,风情万种:“你怎么就知道我没人要?” 且不说她已经成了人妇,哪怕没有,凭她这幅样貌,还愁没人要? 毒老头面露菜色,抿嘴取了跟银针出来拿在指尖:“你这女娃娃,活到如今全靠嘴了?” “也不全是。” 沈南桑警惕着毒老头儿手里的银针。 “你拿着针,不会真要取我小命吧?” “知道怕了?呵,晚了。” 毒老头儿勾唇嗤笑,起身抬手,轻松躲开沈南桑抬起来抢针的手,指腹一个用力,银针便扎进了沈南桑身体里。 银针入体,刺痛过后便是一阵难言的畅快。 沈南桑提着的心这才落下。 偏那老头还要笑的阴险:“让你不敬老者,等着跟你阿爹阿娘团聚去吧。” 沈南桑耸耸肩,无所畏惧:“说我,老头儿,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比我更快?”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啧,张嘴。” 毒老头儿气势汹汹,眼里没好气儿。 嘴里被塞进一颗药丸后,沈南桑安静了。 毒老头儿皱着眉瞄了她一眼,满眼的嫌弃“这些年谁养着你的?给你身子养成这幅德行?看你那死白的脸,好好一个人养成这样,那人跟你有仇啊?你用你嘴气他了?” “你可真会说话。” 沈南桑皮笑肉不笑,看毒老头儿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明摆着的不怀好意。 毒老头儿瞪她一眼,拉过她的手搭在桌子上,粗糙的指尖搭上她的脉。 窗外偶有凉风卷起地上翠绿的竹叶,四周安安静静,半点声音都没有。 毒老头儿又拽过她另一只手搭脉,饱经风霜的面庞阴沉着,不似方才洒脱。 沈南桑心上一紧:“你把出什么来了?” 她可不记得上辈子她身体出过什么大问题啊。 毒老头儿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穿梭,眉头死死皱着:“你身子里有咒蛊?哪个给你下的?” “啊,那个啊。” 沈南桑大抵知道是什么了。 她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把手从毒老头儿手下拽了出来,不甚在意的摆手。 “羌崇被灭那日,我阿娘在太华狗贼进殿之前,在我身上下了咒蛊,她不想我记得那些东西,不过这咒蛊好像不大牢固,我前段时间睡一觉过后忽然就记起来了。” 一点不落,全部记起来了。 沈南桑的语气异常轻松,好似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毒老头儿沉着眉在她脸上来回打量了好半晌,末了,没吱声,走到里屋倒腾半天,最后出来,递了她个小瓷瓶。 “这事儿有点奇怪,你身体里的咒蛊还活着,不过既然你都记起来了,那东西也就没必要存在,吃了,那咒蛊过几日就会死。” “嗷。” 沈南桑老老实实接过瓷瓶,打开来,里头有一颗药丸儿。 看了眼黑不溜秋的药丸,她甚至没有半点犹豫,扬起脑袋就把药丸塞进了嘴里。 药丸在她嘴里滚了一圈,清淡的药香混杂着些许苦味儿,在她的口腔里弥漫开来。 沈南桑把嘴里的药丸嚼烂咽下后,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子。 半晌,又转头看着毒老头儿轻笑:“不过既然你不杀我,那你帮我个事儿吧。” 不管毒老头儿答不答应,沈南桑抬着小脚跑到案几边,执笔撇了些浓墨,按着宣纸伏案一口气写了好些东西。 写完后,她提起纸递给毒老头儿。 “你看一眼,这是症状。” 毒老头随意瞟了一眼,眉眼一扬:“哪个瞎了?” “不是瞎。”沈南桑皱着眉纠正他:“只是看不清,应该是被大火熏伤了眼睛,我把过他的脉。 不过至今不愈绝对和他身体里的咒蛊有关,知道的我都写在纸上了,你帮着把药弄出来,过段时日我来找你取。” “不帮。” 毒老头简简单单把纸上的内容看完,眉眼都没抬,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口,别过脑袋。 “你以为老子是什么救世济人的活菩萨?见个人就出手相救?” 沈南桑气闷:“他不是别人。” “不是别人也不救,我知他姓甚名谁?” “他是我刚嫁的相公。” “你相公面子好大?相公也……等等!相公?沈家娃娃,你嫁人啦?什么时候的事儿?” 毒老头儿愕然瞪眼,酒都忘了喝,手顿在半空,险些屁股一歪摔地上。 沈南桑指着身上的那身苗阴服饰,简单的介绍了一句: “我相公,苗阴大洲的圣子,当年我阿娘把我托付给了太华国的洛将军,这些年我一直以他女儿的身份活着,前不久太华老儿赐婚,我便出嫁了。” 虽然,中间省略了许多,但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沈南桑觉得,这些内容那老头儿听得懂的。 “好你个沈家娃娃,你怎么能随便嫁人?你这不是……” “哎呀哎呀哎呀,我现在就一亡国公主,无权无势还寄人篱下的,我能活着就是谢天谢地了。” 扯出身上那根银针还给毒老头儿,沈南桑看着外头的天,拉起毒老头儿就往外走。 “我这会儿急着回去,不便与你多说,你先送我出去,毒老头儿我知道你有本事,眼下我就靠着你了。” “嘿!你这女娃娃,你啃老你良心不痛?” 毒老头儿嘴上嫌弃着,到底还是老老实实把人送了出去。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路上,他还黑着脸把口诀重新念了一遍。 站在竹林门口,他又从怀里掏了只形状怪异的哨子给她。 “拿好了,当年从羌崇带出来的那几只雪貂生了几窝小的,老子按照羌崇的规矩培养的,各个都能送信,比你阿爹养的那几只还精明。” “谢啦。” 沈南桑接过哨子挂在胸前,脸上没什么不好意思,反倒眉眼弯弯,笑的粲然。 毒老头儿肯给这哨子给她,便说明他愿意帮她。 “快些走,跟你阿祖当年一样烦人,老子看见你沈家人就烦,一个二个都不省心” 毒老头儿一个劲的推着她,语气间,却显然多了几分暗哑与哭腔。 沈南桑没回头,大步跨出去,背对着他摆手。 “毒老头儿,你可一定得多活几十年,好不容易找到故人,我看见你可开心了。” “老子定然活的比你久!” 沈南桑走出去好远,背后那道视线才慢慢消散。 如扇的羽睫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沈南桑淡淡勾着唇,小手覆在腰间挂着的,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鼓啷啷的袋子上。 “口是心非的小老头儿,难怪你脾气这么差我阿爹阿娘还都乐意喜欢你,看在你给我塞药还送我雪貂的份儿上,我也勉勉强强对你好些好了。”南二锦的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