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期一早上，全公司开一场每月例行性的会议。

    虽说全公司可这间公司大概只有20人左右，而这个会议是苏父在成立公司时就定下的规矩，说是多增加员工们的互动可让公司进步，也许就是这种坚持使得规模小的公司也能在商场上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但其实没有人会在这场会议中讨论重要的议题，大家都当作同欢会顺边吃早餐，然后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季璐一早还很紧张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场面，幸好只是聊聊天的聚餐，多亏了这场会议让还是菜鸟的季璐接收到这个月月底有员工旅行的讯息。

    季璐是个喜爱玩乐的人因此开心不已。

    当天她在苏德瑜的办公室整理文件时问「员工旅行去哪里？」

    苏德瑜分神回答她「日本北海道。」

    季璐脸上掩不住的笑容说「会去什么景点？吃什么？住哪里？是自由行吗？有购物行程吗？还是…」

    苏德瑜忍不住打断季璐「你是小孩吗？问题那么多，好奇就问季瑶姐，我已经委託她了。」

    苏德瑜的一句话可苦了季瑶。

    季璐就是个孩子性格的人，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问、什么都想知道，季璐每天回家都缠着季瑶问这个问那个，季瑶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没下班，除了要回答季璐的问题还要向季璐做景点介绍。

    季璐一有问题不管季瑶在洗澡还是在睡觉都要得到答案才甘心，害季瑶一直不敢告诉季璐其实自己就是她们公司的导游，直到她们准备出发时季璐才知道这件事。

    季璐坐在行李箱上问苏德瑜「欸，游览车什么时候会到啊？」

    带着墨镜的苏德瑜没有看她说「快到了。别坐行李箱，会被你的体重压坏。」

    季璐转开头不理苏德瑜心想『我今天都不要跟苏笨蛋说话了。』

    但当季璐看到季瑶走下游览车向大家自我介绍时。

    季璐抓住苏德瑜的手道「姐姐、为什么？」

    苏德瑜将季璐的手放到自己行李箱的拉桿上说「我不是早说，我委託季瑶姐了。」

    季璐错愕的将自己跟苏德瑜的行李放到行李柜，连苏德瑜坐在自己旁边都不知道，听到同事们高歌的声音她才回过神。

    盯着身旁的人道「姐姐呢？」

    苏德瑜看着手机说「季瑶姐在后面。」

    季璐推着苏德瑜道「走开。我要跟姐姐坐。」

    苏德瑜按掉手机说「反正你在车上也是睡觉，就不要打扰季瑶姐工作了。」

    季璐碰得一鼻子灰转过头看向窗外风光，稳定的车速跟平坦的道路，让季璐在两个小时的车程中睡得十分安逸。

    到机场时大家陆续下车，最后只剩苏德瑜跟睡到张开嘴巴的季璐。

    季瑶无奈的走到两人旁边道「德瑜，抱歉阿。」

    苏德瑜笑得很温柔说「没关係，这样才像季璐。」

    季瑶微微一笑轻轻唤了唤季璐「璐儿，醒醒、到了。」

    季璐这才闭上嘴巴将头从苏德瑜肩膀移开，迷茫的问「到…北海道了？」

    季瑶跟苏德瑜两人相视而笑。

    苏德瑜笑道「你都没上飞机，哪来的北海道。」

    睡茫的季璐轻轻抓着季瑶后背包的背带，缓慢地走在机场大厅，苏德瑜认命的帮季璐拉行李箱，还得时不时注意从季璐身旁路过的旅人，深怕有人碰撞到这个炸弹，现在的季璐就是一个没有思考能力、脾气暴躁的小孩，既任性又不听人说话，这种状况大概会维持十分鐘左右，这是季璐很典型没睡饱的症状。

    到了报到柜台，季瑶前去协助公司的人处理各项事宜，苏德瑜也接到一通紧急电话，只好将季璐安置在不远处的椅子。

    待到大家终于忙完回头却不见季璐坐在位子上，季瑶慌张地到处寻找季璐，苏德瑜也叫员工们一起找找，深怕季璐会跟人起衝突，或发生更不好的事。

    大家把整个机场翻过来找个透彻，仍不见季璐的身影，离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季瑶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苏德瑜甚至拜託机场服务台广播寻人，也不见有何下落。

    就在这时季瑶的手机响起，她走到外面接通。

    那瞬间世界上彷彿只剩话筒那端传来的说话声，季瑶脱力的跌坐在机场门口，因为担心而悄悄跟在后面的苏德瑜赶紧扶起季瑶，并接过季瑶手中的手机，听着那头的人说着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苏德瑜告诉员工们，自己跟季瑶会搭晚点的班机去北海道，要他们先去好好的玩，有人想开口询问原因，但看到他们两人的神情，便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苏德瑜将三人的行李箱暂时寄放在机场的投币式寄放柜中，随后招了一台计程车前往季璐的所在地。

    季瑶脸上没了血色、紧咬着发白的嘴唇，身体不断地颤抖，苏德瑜边催促司机边握住季瑶的手，想将自己的体温递给季瑶。

    季瑶小声的念着「没事的、会没事的，她可是季璐阿…」

    苏德瑜也小声回应着「是阿、会没事的，她是最厉害的季璐阿。」

    季瑶一踏进医院便闻到浓浓的消毒水味。

    她急着向急诊室的护理师询问季璐在哪，依着护理师所指的方向看去。

    季璐躺在纯白的病床上身上插着气管，被绷带包裹的地方还微微透出血痕，手脚都有骨折被三角巾跟支架固定着。

    苏德瑜搀扶着没有力气的季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在季瑶想抚摸季璐那伤痕累累的脸庞时，季璐的主治医师刚好出现向季瑶解释季璐的病情，并请季瑶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名。

    接着季璐就被人推进手术室进行将近六小时的手术，季瑶坐在手术外等待着手术结果，苏德瑜则到医院外打了好几通电话。

    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季父带着三个小弟来到手术室外，季瑶看到父亲后泪水忍不住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