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正室之争2

    就在满月以为又是一场骂战的时候，丰嘉儿只捂住嘴，委屈又苍白的辩驳两句，像是怯了场似的，只拿一双泪盈盈的眼睛，委屈的看着林应牿。

    这话无疑也骂了林应牿，他干咳一声，脸色不虞，开口道：“姨母误会了，我与嘉儿两情相悦，都是顺其自然的。”

    “难道表哥对我便是虚以委蛇的吗？情难自抑的时候，你说这辈子最爱的是我，一定要娶了我做妻子。

    咱们还以星为誓，以月为盟，在星月的见证下，拜过一回天地了吗？

    你还将你的私印当作定情信物给了我，说定不负我，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净儿自作多情的幻想吗？”曹雪净一边将东西从怀里拿出来，一边哭的不能自已。

    她知道，若是任由丰氏这个贱人继续打感情牌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只好使出绝招，还好她哄骗林应牿给了绝对不能作假的东西作信物。

    口头上的承诺太假，且有随时反口的危险，还好她比丰嘉儿这贱人棋高一招，留下了证据。

    大江氏此时犹如跌在钱窟里，一时惊喜过头，差点没绷住，心里责备这丫头有这把柄为何不早早说。

    待反应过来，佯装生气道：“好啊，我说我们净儿平日多内敛文静的一个姑娘，为何就偏偏看上你？

    原来你早存了这心，还私下里将跟我们净儿拜了天地。你若是不对她负责，我就一纸状纸，将你告上公堂，索性大家的名声都不要脸了。”

    满月看着小江氏气的目眦欲裂，恶狠狠盯着儿子一言不发。

    而作为父亲的林天羡早忍不住了，冲上前去，将林应牿从步辇上拽下来，一连好几个耳光，打的林应牿顾不得股部疼痛，爬跪躲避，嘴里直求饶。

    这孩子是他与小江氏第一个孩子，自小对他宠爱又严苛，叫他养成这既胆大又胆小的性格，如今不知天高地厚的将两个亲戚家的闺女都祸害了，实在是他教导无方。

    “去，将这没有家法、没有规矩、没有伦常的畜牲给我打死了事，我堂堂尚书府丢不起这个人。”

    “父亲（公爹、老爷）息怒。”林应物、祝氏霍氏、满月这些仆从们俱跪了一地，劝慰着林天羡。

    林天羡少有的发怒，连小江氏也有些吓住，压下心里的愤怒，开口劝道：“何苦来？老爷自个身子不好，气什么？解决就是了。”

    小江氏与林天羡夫妻将近三十载，如何不知道他？这人哪里都不行，就是对子女有用不完的宽容。

    几个孩子都是他一个父亲唱白脸，叫她这个母亲唱红脸，打和罚都是她，哄和赏都是他，今日只怕真的气到了，她也怕这个一家之主气出好歹来。

    林天羡当真气的有些脑仁疼，扶着脑袋，刚才打儿子虽只用了五成力气，可不得不将功夫做到位。

    “去，将老爷扶下去，气出个好歹可怎么了得？陆娘子，劳烦你再去隔壁为老爷瞧瞧。”小江氏心里叹口气，埋怨丈夫不顶事，只得她出手善后。

    几个丫鬟和仆从当真将好似发昏的林天羡扶去了隔壁，屋子里一时间也静了下来。

    “你们都起来吧！将大少爷扶着趴好。”小江氏吩咐道。

    “太太、夫君，就娶了净儿妹妹进门来吧，他们既已拜过了天地，自然要遵循誓言。

    嘉儿爱慕牿哥哥，虽为妾室，可只要能够守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又何惧嫡庶身份呢？”丰嘉儿心里犹如滴血，万般不情愿，面上却是一番坚定的开口。

    可若是这会不开口，等小江氏真的定下来曹雪净为继室，她刚才那一场扮柔弱扮可怜扮大度的戏码，就全白费了。

    到时候就只能是父母之命的合情合理了，不如趁着未做准，自己先卖一波贤惠大度给婆母，顺带加深林应牿对自己的愧疚，来日路远，不定鹿死谁手呢。

    她能斗倒一个金氏，就能斗倒第二个，甚至第三个、第四个，正室之位有什么要紧？夫婿的心才是最要紧的。

    果然，她这番大度的话，引得林应牿心疼的看了她好几眼，眼里柔的能滴出水来，“你受委屈了。”

    两人这苦命鸳鸯的场景，却将曹雪净犹如架在火上烤。曹雪净总不能也学丰嘉儿的大度，说自己也可以为妾吧？那不是马后炮的作派，自掉身价么？

    大江氏乐的嘴角止不住，既然这最大的对手示弱了，她们正好捡了现成的，仿佛此刻林家的丰厚聘礼，自个已经拿着了一样，“妹妹，哦，也是亲家，哈哈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看咱们何时走三书六礼呀？”

    “母亲，我想给嘉儿平妻的身份。”与丰嘉儿腻歪一回，林应牿此时才有些男子气概，坚定的请求着小江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说过嘉儿有孕就抬正室这话，就一定要做到，嘉儿待我诚挚，我亦如此，求母亲成全。’”

    “大哥，别糊涂了，咱们家名声要紧啊……”林应物也有些错愕，万万想不到大哥此时当真不怕母亲再次发怒，不由得想劝一劝。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样的高门世家，如何能同时娶两个正室？这说出去，叫同僚朋友知道，莫不是要笑话死他们家？累世下来的名声，只怕一朝散尽。

    “这怎么可以？你……”大江氏也没想到这个林应牿此时这么有种，竟想着两人都兼顾，她第一个不答应。

    “要么曹雪净，要么丰嘉儿，你自己选一个为正室。否则，我就是不认你这个儿子，也要保住林家的颜面。”小江氏不待姐姐说完，面无表情的打断她。

    “我……我……”林应牿此时真的怕了，母亲自来严厉，能将她气成这样，只怕话里有十成真。

    “牿哥哥，你快向母亲说你要娶净儿妹妹啊，不可为了我与太太决裂啊……”废话，若是林应牿真被赶出家门，离了林家，他算个什么东西？她丰嘉的荣华富贵又从何而来？忍一时又能如何？横竖保住富贵要紧。

    “牿哥儿，快向你母亲认错吧，横竖都行的，可万不能逞一时之快啊。”大江氏与丰嘉儿是一样的心，见妹妹不像是作假，她自己先怕了。

    “是啊牿哥哥，你就听母亲的。”曹雪净其实对林应牿有一丝期待的，从小的区别对待，叫她不愿让出正室之位。

    只是要顺应人心，若林应牿当真为了她与家里决裂，她就是那个千古罪人了。

    “母亲，牿儿错了，牿儿错了，就娶姨母家的吧！牿儿错了，您别生气。”林应牿此时真的急了，刚才有多坚定，此刻就有多怂，不顾疼痛，翻身下来，跪趴在地，急切的喊道。

    “你们都下去，各忙各的事情去吧。”江氏趁着屋里众人惊讶之时，指挥着祝芸婳夫妇和霍氏带着丫鬟婆子们下去，显然是要谈成亲的细节了。适宜与不迟的丫鬟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