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怀疑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这道理，她自小时候生辰被罚跪的时候，就明白了。 从她心底来算，满月这个妹妹，可能比自家夫婿还要亲近，毕竟，姐妹是一辈子，丈夫有可能会像她父亲与嫡母这样，久而久之变成互相算计的陌生人。 所以，一是为着姐妹亲情，她要好生送满月将来得嫁良人。二是她怕时日再长些，身边的压力再大些，受到这些侵蚀，将自己看重的人也拖进后宅这样的深渊里，这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将看重的妹妹放籍出去，也是为着满月将来更自由更快乐的生活。 人，都向往自由，不是吗？ 这番话倒是叫江氏一时间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儿来。 可不是这样，当初她也与安氏情同姐妹，可自从将她纳给丈夫之后，两人也时不时的互相算计，好好的姐妹情分，变成如今这样不尴不尬的妻妾相争了。 “你很有主意，母亲便也不干涉这个了。”江氏满意着点头，复又想起什么了，继续道：“你是我的女儿，你婆母是我妹妹，这件事你大可放心，若她有想给你夫婿纳妾的想法，你尽管来告诉我，我替你说说，决不叫她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祝芸婳万万想不到母亲竟然能替她想到这些，心里自然存了几分感动。 这下子，她今日这一坦白，满月这良家的身份也算是过了明面了，若是往后有什么，也扯不到她头上了。 “只是，你这嫁过去一年多了，没有孩子到底是没有根基，可叫人给你夫妻两个调理过身子？”祝芸婳以为母亲没有要说的了，正准备告辞，谁想到，她又将自己叫住了。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祝芸婳有些脸红，但还是实话实说，“没有调理，只有我身边的绯萝和春蕊帮着做一些药膳之类的。” 觉得这话有些薄，祝芸婳又补充道：“我俩现下还没有这个打算，且他公务也繁忙……”她没好意思说是自个害羞不喜欢那事儿。 “这叫什么话？”江氏摇着头，不赞同道：“他男人家忙公务，你可不能由着他，就算你婆婆和太婆婆好说话，可家里不只这两个长辈，还有大房和三房在呢。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夫婿如今在林家也算牌面上的人物，多少人盯着他身边人呢。 若是你这个正牌嫡妻身子不妥，那些蝇虫还不闻着血就往上叮啊？好丫头，你可得经心啊。”江氏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这丫头这般单纯，随即有些自责，暗怪当初没有好好教她夫妻之道。 “我……照母亲的意思呢？”祝芸婳有些词穷，毕竟她之前当真没想过这些。 “你大姨的婆婆，从前在京中妇人之中，很有些名气。”江氏有些神秘道。 祝芸婳有些不解，以为是大姨家的老太太是妇科圣手，下意识问：“是要叫她给女儿瞧瞧吗？” “傻孩子，你想什么呢？她不是什么妇科圣手，她家早前是开药堂的，她婆婆的婆婆，是专精男科不育的，这很少人知道。”江氏嗔怪着，这样的秘闻也要说给这个姑娘，可见，当真是拿她当亲生闺女看待的。 祝芸婳听说是男科，先不好意思起来，“夫婿他……应该没问题。” “这哪是你能知道的？”江氏才不管呢，当初自家大儿子也是叫那老太太给看过，大儿媳这才一举得男来着，只不过家里知道这事的，就她和珂儿夫妻三个。 “你别管了，下个月你大哥哥就回来了，到时候叫他带着你女婿去瞧瞧，也是个放心不是。”江氏兀自说着，全然没发现这丫头的脸早红的抬不起来。 祝芸婳囫囵着点点头，她实在是没想到，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点也没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直截了当的要给自家夫婿去瞧病，属实叫人惊奇。 “对了，差点忘记了。”江氏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两张契纸，道：“早在咱们搬到你这个院子来的时候，我就想给你了，这辛家两口子的身契，这就给你，你自己保管着。 往后得来的银钱，记得多多给自己留后路，多存钱粮才是。” 辛家夫妇是当初给祝芸婳陪嫁的三口人里的，现如今管着她陪嫁庄子上的事情，江氏母亲将她俩的身契一同给了自己，这便是无比的厚爱了，只叫她一时间感激万分。 母女两个又唠了一会儿闲话，天色实在不早了，一行人又匆匆忙忙往林家赶。 夜间，满月照旧安排了丫鬟们守夜。 如今，送走了素绣，一等丫鬟的位置又少了一个，董嬷嬷和满月还有竹棉三个人倒是第一次意见一致的认为提了春蕊上来，春蕊原先的位置，又叫问眉顶替上，又将丝窈提了三等，这才罢了。 春蕊既成了一等，那便能够带着二等丫鬟独自守夜了，所以今夜守夜的便成了春蕊和绯萝。 “你怎么今日从祝家回来就瞧着心事重重的，可是最后发生了什么吗？”竹棉见满月心不在焉，颇有些认真的问道。 她今日虽一同跟着主子，可江氏将主子叫进内屋去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在跟前，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今日困乏了，睡一觉就好了。”满月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开口，她总觉得今日宋妈妈话里有话，可想不出来个一二三。 竹棉自然不信她的话，索性坐起身，认真盯着她道：“肯定有问题，不然，你今日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是在祝家发生了什么。” “不瞒你，今日姑娘和太太在屋内说话，我和宋妈妈在屋外闲聊。 听她话里的意思，可能太太要劝咱们姑娘给姑爷屋里放人……”满月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只是话没说完，被竹棉出声打断了。 “不可能！”竹棉声音陡然拔高，吓满月一跳，她自己反应过来后，又压低声音，有些郁闷道：“咱们姑娘前些日子才和姑爷为着纳不纳妾，收不收房的事情吵了一架，两人才和好几天，怎么咱们太太也要来逼迫姑娘？”适宜与不迟的丫鬟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