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绝美下的伤痕
墨老沉寂白宋话中。 墨非白大为着急,连问:“你说那对子落在寺庙后山口,可有凭证?” “你不是游历天下吗?这么有名的对子都不知道?” 墨非白有些尴尬,一顿:“你说!” “峨眉山,报国寺后山寺门,寺里的和尚出寺都会看这对子。我就是听一个从报国寺还俗的和尚说的。” “峨眉山……报国寺?”墨非白拧眉想着。 墨老冷哼一声:“鼠目寸光,不知天下之大,以你之见闻,如何知晓天下之事?你从小自满,自负,殊不知天外有天,今日好在是遇见了白老弟,若是他乡遇见广博之人,你在人中炫耀学识,且看你如何收场!” 墨非白低下头,有些郁闷。 在学识上被人抓了破绽,此事远比其他事更叫人意难平。 看着墨非白郁闷的模样,白宋心里面偷笑。 这古人还是好糊弄,不管走了多远,见识远不及现代人。 贞观年间,报国寺还要等几百年才有呢! 所有一切都是白宋信口胡诌,没想到居然白这爷孙给唬住了。 这墨非白怕是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哪儿有个报国寺。 “果真是见识广博之人,也难怪有如此美酒。” 白宋一番话,墨老深以为然,对白宋从讨好变作了几分欣赏。 先前在小院石桌前,白宋表现出了足够不凡的气度。 但人光有气度没有实学是不够的。 此番话倒是打消了墨老的疑虑,就此子的见闻和气度,便是出生寒门也毫无影响。 想到先前所思,墨老觉着事情尚可,便不耐地对墨非白一摆手:“回去吧,好好反思,把你姐姐叫来。” 墨非白悻悻而去,在门口便撞见了前来的姐姐。 姐弟俩相视一眼,没有任何交流。 墨非白走了,姐姐上前恭敬行礼:“爷爷。” 墨老起身,笑着对白宋解释道:“白老弟,此乃孙女墨已清,你们年纪相仿,可当认识。” 斗笠下,一双绣眉轻蹙,倒是让白宋透过一层薄纱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倩影。 墨已清稍有不解,自己来给爷爷请安,爷爷让一个女儿家与个陌生男子认识是何意? 尽管心中疑惑,却也依旧行礼:“白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美人儿是不招男人讨厌的。 尤其对白宋而言。 “墨已清……”白宋捏着下巴,觉得有些味道,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墨已清不就是白嘛!姑娘,咱们是一家人呢!” 墨已清听得一肚子火,碍于爷爷在,只能低声说了:“公子,请自重!” 白宋有些尴尬,他不是有意调戏,是真觉得这名字与自己有缘。 想了想又觉得这墨家跟自己有缘。 弟弟叫墨非白,天生就跟白是对头。 姐姐叫墨已清,注定跟白是一对儿。 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正因念到此处细节,白宋才忍不住脱口而出。 说了,此话就大大的不妥了。 而且还是当着人家爷爷的面儿。 白宋看看墨老,却见墨老装作没有听见,看着白宋的目光颇有几分赞许。 “已清,既在屋中,就取下斗笠吧。” 又是忽然的一句,叫墨已清睁大了眸子:“爷爷,此间还有……” “白老弟是爷爷的好友,自是不当外人的。” “爷爷,您不过与他认识片刻,何来的好友一说?” 墨老这才拿出怀中酒瓶,视为珍宝:“初次见面便以极品美酒相赠,如此厚礼,岂不为好友相待?” 酒瓶依旧没有打开,只有一股淡淡的谷物香味在房中飘荡。 此酒味道如此浓郁,也让墨已清微微一愣。 但见了酒,墨已清倒是明白了爷爷的心境。 墨已清清楚,自家爷爷已到了爱酒如痴的地步,送一瓶美酒给爷爷,比任何东西都管用。 更何况,闻此酒味,势必为一瓶绝无仅有的美酒。 也难怪爷爷会对这年轻人如此不同。 回想当日在酒楼,此子就出言欲看自己真容。 若他用一瓶酒来收买爷爷,来换看一眼自己真容的权利。 此事倒也不亏,至少能让爷爷开心。 想着,墨已清自以为明白了其中缘由,稍作犹豫,轻轻摘下了斗笠。 斗笠上一层淡淡的面纱也随之而去。 紧随而来的就是一张润白如玉,晶莹剔透的脸蛋儿。 玉阶生白露,此比用作眼前当真是恰如其分。 莹润之中透着股通透的味道,如欠了些火候的鸡蛋,透过蛋白能瞧见糖心,细腻得看得到皮下嫩肉,却不见丝毫毛孔。 也难怪要用斗笠稍作遮蔽,就如此温软轻弹的脸,于市井之中游走,不知会有多少人行走间乱了方寸。 单是肤色已是极致,再配以上钩狐媚的眸子,在朴素的质感下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妖艳,让整张脸变得迷幻起来。 所谓倾国倾城,也只能形容此等女子。 这小小院中,居然藏着一位比林香儿还要漂亮三分的千金小姐。 白宋心中忽地多了个疑问。 古代女子之美难道没有尽头? 墨已清对自己的美似是了解,既然爷爷收了人家的酒,自己便收了羞怯,叫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好生地看。 只是看看,也无甚大不了的。 毕竟自家的境况不比往日。 两人相视了一会儿,墨已清默着将斗笠的重新戴上。 正欲借口离开,却听白宋说了一句。 “姑娘的皮肤对阳光过敏,故而带着斗笠对吧?” 墨已清一愣,对白宋的话似懂非懂,戴上的斗笠又取了下来,更加认真地看向白宋。 白宋忽然已是到过敏儿子对古人相对陌生,转而解释:“姑娘的皮肤若为阳光直射,片刻间便会长满红疹,对吗?” “你……你如何知晓?” “万物皆有其规律,姑娘肤色之美过甚,那便是病了。之前不知姑娘为何一直带着斗笠,见了姑娘的脸,自然明白了一些。哦,你们还不知道,我的主要身份是一名大夫。” “大夫?” 墨老追问:“你懂医术?” 白宋点点头。 “不过一面相见,白老弟居然能看出孙女的病症,想来白老弟的医术也不差吧?” 白宋不对此作回答,只是简单说:“已清姑娘的症状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 “此话怎讲?” “就如已清姑娘现在这般,用一层薄纱遮挡,日常生活也无甚干扰,只要时刻避免直面阳光,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人的一生,若见不得光,生活总是少了些精彩。” 白宋这话点在墨已清的心里,顿时变得落寞。 白宋接着说:“这个病很难痊愈,只能缓缓调解。” “白老弟的意思是孙女儿的病还有救?” 【作者有话说】 此为补更,昨夜有事回家太晚,熬夜补上两更,见谅。狗尾巴狼的盛唐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