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越无知越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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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在场中人同时一惊。 “什么？”杜孤庭忍不住上前两步。 楚斐然气沉丹田，声音洪亮：“我说，这个药方——有问题——” 言罢，她放下捂耳朵的手，笑得人畜无害：“所以出于一名医者的道德，我不会把药给你们。” “怎会如此？”没想到，先提出疑问的是苏不言。 只因这药，是他与花以禅一同研制。 人群默然不语，不知该相信谁。 楚斐然却摆手：“话已说完，药材我不会给，冬青，送客！” 若只是苏不言负责此事，她或许还会兴致大发，教教他。 杜孤庭既然让她安分守己，不要插手侧妃的功劳，那她便会信守诺言，一句都不提点。 拜托，她又不是圣母，为何要拿自己的才学，做他人垫脚石？ 花以禅却道：“等等！” 她眉头微蹙：“姐姐，这药方乃是经由我药王谷验证过的，绝不会有错。” 药王谷三个字一出，含金量顿时大大提高。 杜孤庭虽然相信楚斐然，但更相信药王谷，便询问道：“你说药方有错，错在何处？” “具体有什么错处，我也不清楚。”楚斐然掩饰着眸中异样神色，皱了皱眉，“我只是感觉有些不对罢了。” 药材若是从她手中流出，喝死了人，谁来负责？ 可是，在场又有谁会愿意孤注一掷，为她的直觉买单？ 果然，说出这话之后，杜孤庭等人的眼神都变了。 花以禅闻言，诧异道：“姐姐可知，三年前药王谷附近正好爆发此流感，便是用这张药方治好的！” 原本，她还担心，楚斐然真能说出什么错处。 谁知，此女只是含糊说觉得有错？这算什么证据？ 而楚斐然捏着手中的药方，一时恍神。 药王谷附近流感，她岂能不知？ 三年前，谷主那老王八做医药实验的老鼠出逃，无意泄露，最终感染数百名村民。 药王谷无人能够处理，只得来到地牢，将她请出。 花以禅拿出的药方，正是她当年亲笔书写！ 正是借此机会，她才得以出逃，可是流感的杀伤力远超她的想象，若不服药，患者十不存一。 可药方服用之后，也具有极大后遗症。 这，也是她行医道路上，最大的一次失利。 如今，她重生归来，却在遥远的北境再次见到此疫，难免有些唏嘘。 花以禅见她神色异常，却只觉得是她心虚。 其余人更是面面相觑，觉得这不过是她找的托词。 重生之事，不能暴露，药方中究竟有何问题，楚斐然也确实还没找到。 素来伶牙俐齿的她，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竟有些无力。 只见侧妃不动声色的勾勾唇，随即露出伤心神色：“罢了罢了，姐姐若是不愿给药，那就算了。” 杜孤庭眉头紧锁：“你到底想怎么样？” 连一向好脾气的苏不言，也说不出话，只能长叹一声。 花以禅孤傲，怎会承认药方有错？而且，这也确实是药王谷的真方！ 她便用帕子擦擦泪：“妾身知道自己才疏学浅，却也是真心想为百姓解忧，姐姐，你当真不愿帮忙吗？” “我说了，药方有问题，原因自己找。”楚斐然有些烦躁。 她蓦然抬眼，眸光锐利：“你既然说，药方是药王谷给你的，那给你的人，没跟你说过解疫散的后遗症吗？” 花以禅见她说的斩钉截铁，心下也有些狐疑，旋即心中轻蔑一笑。 楚斐然再怎么强也不过是一介舞姬，有什么见识和本领，又有什么资格跟她讨论药王谷的事？ “姐姐怕是没去过药王谷吧？”她柔柔道，“可许多将士都已喝过药，皆说没问题。” “等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楚斐然无语道，“你作为医者，这药方拿出来，有没有做过试验？这半月以来，你难道没有提前让患者服用，再观察服用者的情况吗？” 就连她的七寒汤，也是喂过小白鼠，又以身试药，才敢拿出来给老兵服用的。 这花以禅，拿着八百年前的药王谷方子，竟敢直接给人使用？ 还真是越无知，越自信！ 花以禅对这些问题都不了解，干脆置之不理，她幽幽道：“姐姐说的都对，大约真是我不好~王爷，不如让姐姐负责此事吧，禅儿不贪这份功劳的。” 三言两语之间，便又将话头扯向功劳，竟显得是楚斐然为了争功，所以才如此行事。 “不必这样自责！你为了这件事，已经尽力做到最好。”杜孤庭拍拍花以禅的肩，已然十分不悦。 他颇带失望地看向楚斐然：“难道不是由你牵头负责，你便可以这样随意推诿责任、随口胡诌？只知争功好胜，注定走不长远！” 原以为，楚斐然在大是大非上，至少不会胡说八道。 可如今看来，这份心性却实在让他有些不屑。 楚斐然嗤笑一声：“究竟是谁为了立功，连实验都不做就敢出头，你难道是瞎的？” 她懒得跟这几个蠢人纠缠，索性道：“关门，今日不接客人！” 杜孤庭冷哼：“我们走！” 没走两步，只听身后传来楚斐然的声音：“我的建议已经给出，若执意不信，只希望你们往后，不要哭着来求我。” 人群散去后，医馆恢复清静。 楚斐然躺在榻上，看着那些小白鼠，只觉得心烦。 冬青小声问道：“姑娘，侧妃的药方究竟有何问题呀？” “我不知道。”楚斐然的声音有些闷。“早知道，便不将药方的问题说出，省得惹祸。” 冬青微叹，这下恐怕又有得麻烦了…… 果然，下午，花以禅又做出委曲求全的姿态，三番两次相请，就连老太太也特意唤楚斐然前去，让她懂事些。 楚斐然见状，更不想搭理这群人，若是药材离了她的手，却出现后遗症。 那么，花以禅必定会找准机会，反咬一口，说是她对药材做了手脚。 连杜璟也听闻此事，特来拜访。 “怎么，你也是来劝我顾全大局，把药材给出去的？”楚斐然懒懒躺着，像条咸鱼。汤小落的万毒狂妃怀个宝宝来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