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五 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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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撷芳与聂追两人,一有归合大圆满境界傍身,二得剑意在手,并行之下毫不惧与他人碰面,如今已然掠得不少符牌在手,只是未曾料到会这般巧合,直直撞上了池藏锋。 众人只见他三两剑便将两人挑落,甩袖大手一招,邢、聂二人身上的符牌,即像雨点般跃起,噼里啪啦搅入他袖中,一枚不落! “如此一来,这池藏锋手里的白符,就有接近六千枚,岂不很快就能将赵莼超过了?”席中分宗掌门窃窃私语,他等本就是主宗弟子,不过接取了门中任务,才下界驻守一方,故而对夔门洞天早已熟知,深惮其威势。 人脉更广的几人,更是心中有数,如施相元般,事前便得知了其中底细,是以瞧着如今九曲地内的局势,自然半点不意外:“到底是大尊之后,自小承受的资源连我等都比之不足,景武大尊显然是冲着风云榜去的,今朝拜师,只怕也在此般筹算之内。” 旁人皆以为然,一时心中感慨连连,交头接耳道:“原是这般,下界分宗到底资源贫瘠,比不得主宗底蕴丰足,如今只盼我宗弟子能露脸于诸位长老,也便不算白来一回了。” 当下多数分宗掌门心头,已然没了争锋之意,唯有施相元一言不发地坐着,从不参与众人议论。 …… 因着赵莼在白符之争内,先行一步化出七十二枚黑符来,是以场中黑符初时便只剩一百二十九。 而按照众弟子夺符的速度,出不了两日这场乱战就会终结,届时则再无扭转结果的机会。 半空中,一腕戴金环的女修脚踏元光,飞身向前遁行,她面色微有焦急,两道柳眉蹙起。 自她身后,又有二男一女,皆为归合大圆满境界,中间那女子腰上系着玉牌,可见应是出身分宗的天才,此刻倒是与三位主宗弟子混在一处。 她眼眸一转,勾唇笑道:“那池藏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能让几位急成这般,单打独斗敌不过,还要结队相争。” 余下三人闻听此言,心下俱生出不悦,然而此刻又不是发难之机,便由其中一男子开口道:“庄师妹久在分宗,自然不晓得主宗之事,池藏锋乃此代归合弟子实力之冠,此回进入黑符之争的其余十六位弟子,没有一个能敌过他,若我等不团结一处,身上符牌只怕都要为其掠夺干净!” 见对方言语中处处是出身主宗的优越,庄彤眼中一沉,听得后半句后更是咧嘴道:“他既强成那般,夺魁不也是应当的么,技不如人还要强争,便是以多欺少胜了,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你!”先前与之回话的男子,闻言顿觉脸皮火辣。 前头带路的女修终是见不得吵嚷,回身呵斥两声,又向庄彤道:“庄师妹既不愿与我等为伍,自行离去便是,何故如此言语,闹得人心不愉,如今既进了这队伍,师妹就当摒弃成见,届时与我三人齐心合力,共同败下池藏锋来……何况师妹心中所想本就与我等无异,都是冲着其手中符牌而去,贫道不知,如此也能分出高下来么?” 三位主宗弟子本就以其马首是瞻,见此更是依言附和,连连道:“正是此理!高师姐说得中肯。” 庄彤杏眼微眯,往高问凝身上一扫,笑意盈盈:“那便听这位师姐吩咐,只要到时能将符牌均分,莫要反悔就成!” 行动之前先按下了队伍中的矛盾,高问凝微松口气,领路向前走着,后又遇一队修士,乃是一位归合大圆满带着两位后期,身上符牌都已被燕仇行掠夺一空,此刻闻听这四人是去围猎池藏锋,不由心念转动,张口便欲加入。 想着多人多分力,高问凝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讲好了白符分配得做改动,按各人出力多少来,如此得了众人同意,方才继续前进。 途中正巧与聂追二人碰面,见两人身形狼狈,高问凝心头一动,问道:“两位可是与池藏锋撞见了?” 邢撷芳正是一肚子火气,闻言眉峰一挑,道:“这位师姐想得倒准,如今我二人身上半枚符牌也没有,诸位恐怕是不能如意了!” 见她心中颇有怨怼,高问凝遂趁势将来意表明,顺道邀请这两人一同前去,然而聂追却是不愿,当即摇头道:“我与师妹以二敌一败于他手,可见自身修行不足,尚需苦修进境,以多欺少并非我愿,诸位还是另请高明罢!” 说罢便拉着邢撷芳要走,步履坚然。 高问凝只当人各有志,心中并不恼怒,才转过身来,忽有一道怪风从袖间飘起,指向了林中一处。她眼中划过一道锐光,回身正与邢撷芳眼神相对,又各自心照不宣地向前走去,心头哂笑。 池藏锋本就与聂追二人相隔不远,此时有邢撷芳指了他的位置,不知不觉间,已然有七道身影缓缓包围而来! 神识仅有三丈,众人发现他时,池藏锋自也觉察出了他等的踪迹。 跟随高问凝的一名男子抢先发难,面上浮出一抹淡笑,于袖中掐出法诀,身前便起出一道寒光烁烁的法剑,随指尖一点,直冲着池藏锋面门而去,欲要夺其双目! 旁人见得这一手段,也有些背脊发凉,三丈内以法剑的速度,必然能打一个措手不及,届时池藏锋稍露破绽,余下众人也能一齐发力,将之败下! 可池藏锋犹自冷静,只凭身外剑罡就把那法剑生生绞碎,骈指点出剑气一道,破空定在那男子身上,须臾间男子胸膛就泛出一道白光,体内真元顿时去了十之八九! 他面色发苦,知道这是山河图对弟子性命的保护,若是在外直面池藏锋这一击,他应当就已身死当场了! 见一人失力,池藏锋乘胜追击,定睛往周身一扫,手中长剑搅了紫气东来剑意,便向身后两人击去! 那两人本也是后来加入的,此刻各祭出身上法器,一为青光灿灿的羽扇,另则是一支狼毫大笔,齐力向池藏锋四肢关节处攻击,欲要阻其动作,然而法器与剑意相接,颤动间迅速就失了表面神光,两人只觉心头闷痛,一口腥甜涌上喉头。 我等敌不过他! 权衡利弊间,后头来的三人竟是作鸟兽而散,接连转身奔逃了。闲等渡鸦飞却的她是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