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艺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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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 雪花飘零。 距离艾斯克林被围已经有四个月了。 随着气温的再度骤降,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行人,哪怕是到了晚上,这座曾经拥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点灯的概率不足10%,几乎整个城市都会被黑暗所笼罩。 倒不是说整个城市就只剩下10%的人口了。 而是因为这个时候还敢点灯的,只有私兵众多,实力强大的贵族老爷们。wap. 他们的日子过得依旧滋润,恐怕再围个三五年都不成问题。 至于平民们过得怎样…… 关他们屁事? 面对尖锐的阶级矛盾,平民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暴力抢粮。 可统治了大陆将近2000年的贵族,对付平民那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分化阵营,拉拢对抗,将阶级矛盾转移为外来人口和原住民的矛盾,这些卑劣的招式他们可是太熟悉了。 一番操作之后,都不用城防军出面,只是贵族的私兵就足够把那些“反叛”给扑灭了。 至于城主…… 公事公办呗。 毕竟贵族资产神圣不容侵犯,哪怕你们饿死也是不能抢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组织起有效破坏的人越来越少,胆子大的,敢拼命的都被彻底清洗,最终剩下的,只有等着被饿死的羔羊。 又或者……同类相食。 戒备森严的豪宅大院中,装备精良的私兵围在篝火旁取暖聊天。 “听说了吗,琴魔被多鲁侯爵的私兵给打死了!” “琴魔?是说一个月前忽然冒出来,专门破坏贵族老爷们粮仓引发哄抢的家伙吧?” “对,就他,昨天被打死了,尸体还被挂在了粮仓的门口,老惨了!” “好像还是个孩子吧?” “对,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众私兵面面相觑。 他们本想为有着“侠盗”性质的琴魔说点好话,可一想到自己的立场,又都不敢言语。 也就是他们的身手比较好当上了贵族老爷的私兵,不然他们和那些被饿死的人又会有多大的区别呢? 最终只能愤然吐出一句: “这该死的世道。” —— 与此同时,豪宅的地下室中。 身材修长,面容比女人还秀美的金发男性精灵正打量着对面那个双手被反绑在凳子上的小小身影。 “嗯……琴魔吗,倒是很有意思的魔法,从性质上看,与风系魔法有些相似,但是造成伤害的却不是风元素,和是高频率的振动……这到底是魔法技能,还是物理技能呢?” 那男性精灵托着下巴思索道。 而对面的身影依旧是垂着头没有反应。 若不是她的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旁人怕是要将她当成一具尸体了。 “哈……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那男性精灵倨傲地说道。 这回终于有反应了—— 少女的头微微抬起,露出杂乱发梢下那没有丝毫光泽的青瞳,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哈,救命恩人?……我可没有让你救我……” “而且你们这些贵族老爷拉拢人心的手段也太好猜了……说到底,把我的行迹告诉那头死肥猪的,不就是你手下的灰斗篷吗?不然就凭他手下的草包,怎么可能把我给抓住?” 男性精灵皱眉,只得转移话题来缓解自己惯用伎俩被拆穿的尴尬: “咳……我感觉你对我好像很有敌意,我们以前见过吗?” 少女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微笑: “明明城里的粮仓足够城内的人吃上好几年,可高贵的贵族老爷们却死死捂住口袋,眼睁睁地看着人们饿死、互相蚕食,你身为贵族的一员,凭什么就觉得自己不会遭人记恨呢?” 有些精灵贵族眉头紧皱: “你……难道就不怕死吗?现在你可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然而少女却丝毫没有畏惧,甚至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挑衅道: “请吧,这个丑陋的世界,我早就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呵呵……伶牙俐齿的小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精灵贵族放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离开了地下室。 黑暗,无尽的黑暗。 少女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回忆着自己的过去,只觉得自己一路走来就像个笑话。 伟大的吟游诗人? 用音乐来感化世人? 天真。 感化人类,可比感化魔物要难得多了。 说到底,人类真的能被“感化”吗? 在悲痛至极演奏的时候,她意外地突破了自己的瓶颈,来到了全新的高度。 然而达到全新层次的她,获得的居然是…… 用琴声来伤害别人的能力? 原来是用这样的方式“感化”世人吗? 当真是太讽刺了! 这样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那种能让人类放弃战争的想法,坐到谈判桌上和和气气地探讨解决方案的感化! 等等…… 好像…… 没什么不对的? 呵呵,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奇怪了。 —— 两天后,拒绝进食的少女已经奄奄一息。 她对这个“艺术的尽头是暴力”的世界已经没有了牵挂。 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朦胧中,一丝光亮来到了地下室中,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那光源虽说不能照亮整个地下室,但对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少女来说,太过耀眼: “嗯……咦?!” 少女听到了一声诧异的轻咦。 “你不是心愿话剧团的那个小头铁吗?” “你居然是女孩子?” “哇你这营养不良得也太严重了!这样下去以后长大了会变成平胸的!” 提灯被放到一边,温暖的小手捧住了她冰冷的脸颊,宛如天使一般的精灵少女直视着她那已经褪色的青色瞳孔: “你怎么……被抓到这来了?心愿话剧团的各位呢?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就一直被关在家里连门都出不去呢!皮思福和克拉蒂后来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不知人间疾苦的温室花朵,维希的心中五味杂陈。 恨?嫉妒?埋怨? 可那些跟眼前的人又有什么直接联系呢? 最后剩下的情感,只有羡慕。 羡慕别人投了一个好胎。 再想到那些已经逝去的团员和哈米尔最后的话语,原本以为已经彻底干涸的眼泪夺眶而出: “死了……都死了……一个活的都没有……”老鹤的里格巴斯的种田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