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觉悟
“我想，你大概是疯了，这么无视命令胡来，如果事后没有事实证明我们的正确，是要被追责的.......”关信贤，依旧有些犹豫，有些不安，有些彷徨。 “当然，这是违反命令了，还是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无法承担的责任，可能开除进牢一条龙。”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路平安就猜到了一旦猜测出错，自己要承担全套的后果。 “......其实，我并没有多大把握，我甚至无法读懂那些空间理论，我只是根据贾谊的性格和行为模式，对其进行的猜测。”关信贤更加不安了，尊重理智的他冷静下来，发现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证据链。 “嗯，我也有可能听错了，毕竟这湖上到处都是有惨叫，就算下面有几个献祭也正常，只不过稍微多了点，频率高了点，显得稍微有点不正常。”路平安耸了耸肩，这那有百分百的正确。 “或许，我们等一下，一切就会自然好转，贾谊会无兵可用，自然被逼上绝路。”关信贤依旧有些犹豫，却不是为了自己。 “的确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不低，至少其他人还有专家，都是这么期待的。” 路平安回头，看了一眼满眼血丝的关师兄，然后笑了。 “怎么？后悔了？担心前途尽毁？”路平安开着玩笑，却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现实。 “怎么可能，我等这一天太久了.....只是你，没有必要和我一样。没必要赌上一切。” 是的，这才是关信贤犹豫的根本，他愿意豁出一切去复仇，但对方和自己只是朋友关系，没有这个必要，一不小心就前途全毁。 闻言，路平安却笑的越发开心了。 “想太多会秃头的，比起‘什么都不做事后后悔’，我只是更喜欢‘做了才后悔？’。呃，如果我会后悔的话.......算了，开始吧。” 带着腥臭味的风迎面而过，原本只是稍微有点工业污染的湖水，已经彻底五花六色了。 异域的入侵者的规则，还有入侵者自己的血和肉，都在污染这个不大的湖泊。 两人松了松肩膀，完成了最后的热身准备，然后猛地一跃。 “啪！” 触须，再度将这个轻飘飘的“气球”，还有下面的“羽化挂件”击飞。 在混战的水面之中，两个身影在高速移动。 而他们所经过之处，忙碌甚至狂乱的战场，都陷入了突然的停滞中。 下一刻，那些已经“狂化”后的水怪们，彻底疯狂。 它们原本已经不多的理智直接蒸发，在神祗的“诅咒”驱使之下，直接无视了驯兽师、契约者命令，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眼前的战场，追逐空中的两人。 而在招引了足够的“尾巴”后，路平安和关信贤毫不犹豫的返回，将其导向了......陆地！ 是的，陆地，本来关信贤还很犹豫，是否带着它们冲击人类的阵地，毕竟现实不是秘境，那就算一切结果都好，事后也要上法庭......路平安倒是没有犹豫，他只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我对这些鱼人也有些了解，它们非常非常不适应地面环境和无水环境。” 那在水下感应力拉满的奇异皮肤，在地面上却需要大量的水分去维持和滋润，更有大量的水兽根本没有水上呼吸的能力。 “......怎么可能！” 正常情况下，它们是怎么都不会上岸的。 但神祗的诅咒，还有“狂化”后丧失的理智叠加起来，生物的求生本能被压制，一只只海兽、鱼人就这么茫然的冲上陆地。 有的当场暴毙，有的折腾了半天却再度爬不起来，但巨大的数量带来了极大的可能性，外域领主麾下一样有两栖类的战力，跟着路平安一行背后的，还有好多。 停下来是不可能的？继续绕远路，看能不能累死他们？ “没有这个时间了，它们都上了岸，其他人还搞不定，说不过去了。” 把他们拖远？数公里外就是开发区，掉队的魔怪只要一只冲进城区，就是大事件。 路平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绕一个圈子后，让追逐的怪群，笔直的撞向了人类的营地。 但这一次，压力却少了很多。 一方面，是被数次削弱后的海下族裔，实力大减，另外一方面，就是路平安的故意“绕圈”。 失去了理智的生物根本没有队形的概念，他们本能的拿出了自己的极速，但每种生物、每个个体的速度和体力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十几国联军的下属不同军团和眷属，他们的速度和体能相差巨大。 于是，仅仅只是绕了两个圈，就变成了超长马拉松终点前的惨剧，个体之间隔得老远，只能长大嘴茫然的追逐自己的目标。 下面有人一边叫骂一边对着路平安竖起中指，但也有人大声喊道。 “干的好！继续！” 而下面的反馈，也证实了路平安此行并没有惹出多少反感，至少没有人对着路平安开枪.....至少对大部分有觉悟的战士来说，上了岸的鱼还搞不定，不如早点回家退役。 至少，对大多数人来说，路平安的鲁莽行径，是有效的的。 但接下来，可未必了。 “这一圈下来太浪费时间了，下次我们多拉一点........多个三倍吧。”没有预料之中的枪击，路平安莫名的有点失望。 “好。”既然路平安都不怕后果，作为复仇者的关信贤，自然有觉悟。 接下来，情况彻底陷入疯狂和狂乱....... 一次，又一次，在路平安的指引之下，水面上的鱼怪和海兽在被消耗后，毫不犹豫的撞进了人类的营地。 一次、两次，终于，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战损。 “够了，足够了！” “不要再来了。” 下面的人已经转化了态度，关师兄也有些犹豫，路平安却只是看着不远处的湖面。 新增的水怪的确比消耗的慢了，但这依旧不够，下面的“惨叫”越演越烈，各种语言、意念的低语，让他越发觉得情况不对。 “继续。”路平安微笑着，继续自己的行为。 果然，下一次，迎接他们的已经有了枪声。 但这又如何？这只是一开始就预计之内的。 只是稍微拉开高度，只要不遇到其他的飞行单位，自己一行就没有威胁......万幸，水栖的鱼人单位中，只有极少数的飞行单位，且并不算强，被几次引诱带进人类营地优先处理掉了。 当然，完全这么莽也不行的，玩耍也是要讲技巧的。 “短信可以发了。”路平安说的，是一个早就编好的工作短信。 内容是胡编乱造的，就是说“我们发现敌方在水下有重大阴谋，一个足以毁灭城市的献祭仪式正在水下进行”......完全没有证据，只是两人的推测。 这份报告早就写好了，存放在关信贤的联络设备之中，按个按钮就能发出去。 “现在？有用吗？”打报告有用的话，关信贤就不会冒险了。 “呵，他们有的选吗？至少会让他们对我们攻击慢一点，犹豫一点。这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事后，如果确定我们猜测是真实的，这也是我们脱罪的重要证据，如果我们猜错了.....说啥都没用的。”路平安闯祸的经验很多，但一直活到今天，还是有些经验心得。 这个时候发出去，人还飘在空中，也不需要解释什么证据什么逻辑链.....证据什么的之后拿到手后，可以随便编，也没有人会多么在意真实性。 短信发出去了，没有有效回应，或者，电话瞬间被打爆，短信轰炸不断，都是要两人停下来的。 路平安抬头，默默的看了同伴一眼，关信贤叹了口气，直接将手机收入囊中。 一次，又一次，躲避着海兽和海族们的追杀，一边规避着己方的狙杀，两人小队在天空中划过一个个弧形，彻底搅乱着战场。 但这，依旧只是开端。 当湖面上的鱼人已经稀薄，当下面的营地已经陷入了混乱的时候，给双方带来“一路平安”的小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新的战场。 他们，下了水。 “砰！” 落水的一瞬，巨大的沧龙巨兽腾空而起。 水下，才是八爪眷属真正的主场。柿子鲸的我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