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6 章 章晓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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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四个字,娓娓动听婉转清脆。 这么一把好嗓子,不唱苏州小曲当真是可惜了。 盛澈当即回身:“你可是在叫我?” 那妃嫔立刻上前恭敬的欠了欠身子:“皇贵妃姐姐莫怪,只是难得遇到姐姐,嫔妾唐突了。” “你是?” 盛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红唇贝齿容貌姣好,圆圆肉肉的鼻子,眼睛虽不大却有着葡萄珠一般漆黑的瞳仁,声音与模样甚是相配,似是个乖巧的姑娘。 那妃嫔身边跟着的小宫女忙帮着道:“回娘娘的话,我们主子是流云殿的章嫔。” 章嫔先是以手拍了拍小婢女的胳膊,又道:“娘娘,嫔妾闺名唤作晓芙,若娘娘不介意,便这么叫着就是。” 盛澈站在那仔细的看,这章嫔貌似年纪比她小,喊住她也不知攒了多大的勇气,说上两句话就脸蛋通红,手里的帕子绞的快要不成样子了。 “晓芙妹妹与我有话要讲?”盛澈猜不出这小妃嫔叫住她有何目的,但现下瞧着似乎没什么敌意。 章晓芙两只手掐在一起,拧了又拧,半晌才鼓足了劲儿开口道:“姐姐放心,日后嫔妾定然还是以姐姐为尊,在外面虽还是要守规矩,私下里后宫之事还是姐姐做主,嫔妾只是做做样子,嫔妾明白能得这份尊荣是姐姐谦让,以嫔妾的位份本是万万坐不到……” “你先等等!”盛澈似是听出了端倪,朝身后的宫殿看了一眼:“你方才见过陛下了?” “没有,大公公说顾丞相在里面与陛下议政,让嫔妾改日再来。” 盛澈搭眼看到她身旁的小宫女手里提着的红漆食盒,忍不住问道:“来过几次了?” 章晓芙以为皇贵妃对此事有些不满,赶忙回道:“这个月有三五次,以前甚少来过。” “以前为何不来?” “就……”章晓芙瞧着面前人的脸色,小心道:“就听各宫的娘娘说陛下国事繁重,不喜妃嫔前来打扰,嫔妾初入宫时来过一次,确实没能见到,往后便不敢再来了。” 如今顾牧和在殿中,盛澈估计着一时半刻的也商议不完,便心想着闲来无事逗一逗这小姑娘,即刻沉了脸:“那为何如今又来的?谁让你来的?” 这话问的有点重,章晓芙被吓得身子一哆嗦,立刻红了眼眶:“娘娘恕罪,晓芙没有要夺宠的意思,是祖父说让晓芙多来走动的。” “你祖父还说什么了?”盛澈一步步走近章晓芙,寒声问道。 章晓芙都快要哭了,下巴抵着锁骨,有些语无伦次:“娘娘去了景央宫之后……太后传话来让晓芙私下学一学中宫礼数,祖父……祖父说定然是娘娘大度让贤。晓芙自知平庸无才无德,能得太后与皇贵妃娘娘赏识晓芙实在惶恐,祖父还说让……让晓芙心怀感激多去交泰殿走动,多为娘娘分忧,莫要再有旁的心思。” 盛澈瞧着眼前的姑娘,不争不抢知书达理,倒是觉得小太后这次没看走眼,这章嫔确实比崔芸惜那种心中狭隘之人更适合做皇后。 中宫之主,需贤德、宽仁、温恭,淑慎,更要有容人之量,反正盛澈觉得自己一样不沾,若不是赵倾城执意要她坐那位子,她也懒得和一群只知涂脂抹粉取悦圣心的小女子们勾心斗角。 盛澈眯了眯眼睛:“你说你姓章,立早章还是弓长张?” “立早章。”章晓芙如今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了。 盛澈沉默了片刻。 若是没猜错,她口中那位祖父应是天枢院的章国公,章家三朝老臣,章国公还曾是无上皇的伴读,如此煊赫又毫无实权的家世,看来小太后这次替陛下择后当真是慎之又慎了。 想来先头小太后要自己规劝陛下大封后宫,是为了章晓芙铺路啊。 只可惜,这章家出身正统礼教周全,养出来的女儿既没心计又太过温吞,自作主张的跑到自己的竞争对手面前示弱,想是要求得两厢安好。 幸亏是碰到她了,换做崔芸惜或者贤妃,若是得知小太后私下定了章晓芙做皇后,这丫头恐怕也就活不长了。 瞧着章晓芙如今脸色煞白的可怜,盛澈垂着眸子指了指她身后小宫女提着的食盒,温声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章晓芙先是一怔,忙又回道:“回娘娘的话,是椰丝猪肚鸡汤。但……但嫔妾没送进去,嫔妾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 “拿回去怪可惜的,本宫正好没用晚膳。”盛澈说着将手伸了出来。 章晓芙先是愣愣的抬头,因着身旁的婢女偷偷用胳膊推她,才慌手慌脚的接过食盒递过去。 “娘娘……”章晓芙见盛澈神色平缓,正低头打开食盒闻味道,这才怯生生的开口:“嫔妾方才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盛澈将食盒重新盖住,抬头道:“晓芙妹妹,这半年来后宫不算太平,殁的殁贬的贬,今日我二人所谈之事,往小了说是妃嫔们的私房话,往大了论便是揣度圣意造谣生事,陛下从未定下任何人为中宫之主,何谈本宫要让位于你。本宫心知你今日拦下本宫是想要求得和睦共处,但这宫中除了你我还多的是觊觎后位之人,你与我所说之事,往后还是不要宣扬为好。” 章晓芙这才明白了皇贵妃苦心,忙行礼拜谢:“方才是嫔妾失言了,姐姐训诫的是。” 盛澈举了举手中食盒:“这便是谢礼了。” 章晓芙眼角立刻染上笑,点点头:“姐姐喜欢便好。” “行了,天色已晚,你也赶紧回宫吧。”话落,盛澈转身往勤政殿走去。 章晓芙立在原地没动,忽然又唤住了她。 “姐姐。” 盛澈回头。 “嫔妾不会和姐姐抢陛下的!”章晓芙又一次自作聪明的示了次好。 先头的话都没惹到盛澈,唯独这句,她听着却十分不顺耳。 “这天底下,谁都抢不了!”她沉声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人走远,章晓芙立刻软了脚,身旁的小婢女赶忙上前去扶:“娘娘,太后娘娘不是说不要您接近皇贵妃吗,娘娘怎么不听哪。” 章晓芙擦着额上细汗,缓声道:“都说皇贵妃跋扈,但你可有见过她刁难妃嫔苛责宫人,我还曾见过交泰殿的奴才往惊蛰轩里送过不少的补品,听说里面只是住着个病了又不受宠的婕妤。祖父常教导后辈要与人为善,我如今对她好一些,想着往后她便不会为难我的。” “娘娘别是把皇贵妃想的太过仁善了,奴婢可曾听说她与德妃安妃皆生过冲突,如今那二位哪个落得好下场了?” 章晓芙帕子捂在怦怦直跳的心口上:“所以我才更要向她示好,既然斗不过倒不如安分守己些,我从未想过要争后位,但太后与祖父皆有授意,我也只能照着他们铺的路走。” 说着,章晓芙看向盛澈离去的方向:“我自觉皇贵妃并非宫中所传那般,今日她特意提醒与我,便足以证明了。” 小婢女没得太多心思,主子怎么说,她便也就怎么觉得了。 这头盛澈提着红漆食盒刚踏进勤政殿,便见廊下站着一人,身长玉立,黄昏日落虽瞧不出个大概,却也因太过熟悉猜得出是谁。 她快步走近:“不是说在与舅舅议政吗?” “殿里还有几位文臣,正与舅舅商讨科考之事。”赵倾城走近,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盛澈攥了攥手指想说这汤是她拿来给自己喝的,不是给他的。 哪知赵倾城先她开口:“让春满验了毒,热一热再给你用。” 说着牵起她的手往殿内走。 “大臣们在议事你怎么出来了?” “来接你,侍卫禀报说你在殿外。” 盛澈脚步一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赵倾城侧过身,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在你说这天底下没人能抢走我之前。” 盛澈神色一滞,抽回他紧攥的手揉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廓大步往前走:“那个……我饿的很,再让春满多备些饭菜。” 赵倾城两步追上她,笑问:“敢说不敢认?寨主何时变得如此怯懦了。” “谁说我不认的!”盛澈猛的停下步子,支吾道:“都老夫老妻的,这话偷听一下得了,怎么还再说出来哪!” 赵倾城却瞪起了眼睛:“我与你在一起还不到一年,已经成老夫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哪,能不能挑点要紧的听。” “好,好的很,我不但是老夫,如今还无理取闹了是吧!” “你……你简直是不讲理!” “我还不讲理了?”赵倾城面色一沉,径直往前走去。 这次换盛澈踢着裙摆一路小跑追了上来:“我错了,你得原谅我。” “好,”赵倾城蓦的停下脚步:“那你将方才与章嫔说的那句话再与我说一遍。” 盛澈眉头一皱,眼见着自己落进了赵倾城的圈套,只好装作没听懂:“哪句,我方才说了那么多话,哪还记得!” “这天底下……”赵倾城拖腔带调的开了口:“谁都抢……” 没等说完,盛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那边春满带着几个小奴才远远的站在廊下。 “大公公,您要不上去劝劝,娘娘这眼瞅着要对陛下动手了。” “是呀,这是吵起来了吗?陛下怎么还将娘娘给扛肩上了?” “你们懂个屁!”春满一左一右给那两没眼力劲的小奴才抽了一拂尘:“还不快去备晚膳。” 几个小奴才赶忙往御膳房去了。 第二日寅时才过一刻,天都没亮,乾清殿外便有人百里加急来报。 赵倾城悄然起身,给还在熟睡的盛澈掖了掖被褥,走了出去。 “启禀陛下,西昭的上官郁已经将人送来了如今正等在城外二十里的驿馆。” 赵倾城冷肃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高渐云还算言而有信,给上官传话,早朝之时朕便会宣旨,到时让他将人和罪证给朕一并送入大理寺。”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