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3 章 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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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景央宫传话来说太后娘娘想与陛下一叙。 凛冽的茶香在静谧的正殿之内显得格外浓郁,赵倾城浅饮一口手边的热茶:“原来舅舅留在朕殿中的那罐大红袍是母后赏的,果然是好茶。” 太后面色一滞,又很快恢复如初:“陛下享用也是一样的。” 赵倾城淡淡一笑:“那就多谢母后赏赐了,不知母后让朕过来有何要事相商?” “皇贵妃可有与陛下提过晋升后宫之事?”话语间,太后暗暗打量着对面人的神色。 赵倾城直直对上太后探究的眼神,手中茶盏轻缓放下:“提过了,从景央宫回去那日,特意等到与舅舅用过膳之后才提的。” 太后欣然道:“皇贵妃这次总归没有辜负哀家的善意,还算识得大体,那陛下准备作何打算?” 赵倾城鼻息间是不易察觉的轻嗤,言语却依旧恭敬:“自然是听从母后的安排。”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天鉴司已经算过良辰吉日呈给了哀家,那便定在五月初六,后宫大行晋封,此次至少要封赏十人,提前让礼部好生准备。” 赵倾城笑了笑:“此次晋封确实该让礼部好好谋划一番,虽说晋封多人,却也不是人人可得,不知母后属意哪一位?” 不管是为了谁,总之陛下如今已然尽力顾全着互相的颜面,也做了让步,太后心中卸下一丝防备:“东宫里出来的人随陛下时间更久,从中选五位出来,贤妃最为年长又常年代管后宫,自然是要晋的,便升为贵妃。至于陛下登基之后的妃嫔里也要选出五位品行端庄的才算一碗水端平,哀家记得章国公家的小孙女如今是嫔位,其余三个各升一位,至于章国公家三朝重臣,曾辅佐过无上皇,如今在天枢院也是举足轻重,便也升为贵妃吧,她家世配得上那位置。” 赵倾城低头捻了捻手指:“嫔位升至贵妃?连升三级,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确实有些不合规矩,”太后话锋一转:“却也不是先例了,章国公的声望总归是比一个小小的内阁学士强得多。规矩破了一次便可以破第二次,如此一来前朝对皇贵妃的非议自然也会小一些。” 赵倾城轻笑一声:“确实,确实不是先例,母后提点的是。” 他笑看着太后,不尽道:“母后退而求其次选的人属实不错,人品端庄,家世煊赫,父辈兄弟却又没有实权在手,当真是,当真是个合适的后位人选。” “陛下!”太后叹了口气:“哀家只是让她做个贵妃,陛下却不该如此厚此薄彼太过偏爱皇贵妃了,木秀于林的道理陛下应当比谁都要清楚。” 赵倾城笑着点头:“母后教训的是,方才所说全然听从母后安排。” 太后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哀家也不是非要逼迫陛下,将章嫔晋升上来,也是为了平衡后宫,若哪日陛下换了心思,总归要有个合适的人及时坐上那个位子。” “母后处处为朕着想,朕实该感激才是,不过有些地方朕觉得还需慎重一些才是。” “哪里?陛下直言便是。” “五月初六来不及,吉日还要往后再延一延。” 太后道:“如今才三月,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来不及!”赵倾城微微抬首,掷地有声:“礼部要纳采大征,册封当日还要册立奉迎,合卺祭神,百官诸侯从各地赶来也要时间……” 太后听的几乎坐不住了:“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朕要大婚!”赵倾城一字一句道。 太后气得纤纤玉手拍向茶案:“陛下若是不愿晋升后妃,可以直言,何必行此一遭。” 赵倾城嗤笑一声:“朕真心实意要大行封晋,也已经听从了母后所言,母后还有何不满意的。” “敢问陛下要与谁大婚?”太后眸色阴云密布。 赵倾城好似听不懂了:“当然是依母后所言,按规矩往上升一位,这后宫之中还有哪个配得上后位。” “她已经是皇贵妃了还如何再晋!”太后怒道。 “皇贵妃之上还有皇后,如何不能晋!”赵倾城盯着太后变幻莫测的神色,步步紧逼:“母后当真是帮朕解决了一桩大心事,朕此次不但要晋,还要将后宫之中所有妃嫔的位份全都晋一遍,既然全部都晋,朕的澈儿自然也要更进一步,一来堵住了悠悠众口,二来师出有名,母后英明。”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静默许久才咽下胸膛里的那口气,闭起眼睛道:“晋升之事暂缓,待陛下清醒了再议。” 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太后不得不看向陛下。 “母后出尔反尔实在是出乎朕的意料,朕不清醒?朕哪天换了心思?”赵倾城漆黑的眼眸此时尤其的明亮:“母后应该更怕朕不改心思吧。” “哀家是为了陛下着想!”太后竭声分辩道。 赵倾城点着头:“对,母后当然是为朕着想,不但为朕着想,甚至还为了东元的安定着想,今日朕答应母后封章嫔为贵妃,明日朕便要为了安抚前朝多多恩泽后宫,再往后哪,倘若哪个有了子嗣,母后便去母留子,章贵妃端庄娴静身份贵重,自然是比体弱多病的皇贵妃更宜养育皇嗣,有了皇嗣的高位妃嫔,由着天枢院施压,选为皇后更是顺理成章,一步步一环环,得寸进尺的如意算盘。母后当真以为章国公夫妇在朕出征期间频繁出入景央宫之事朕会一无所知?这是朕的皇宫,母后的一举一动朕了如指掌,母后的手段依旧高明,朕却也不是少不更事的年纪了,母后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朕,当真是可笑至极。” 太后面色灰败,却执着道:“哀家确实一心为了……” “母后!有些话,还要朕再说明白一些吗?”赵倾城徒然提高了声线:“母后不要再试图左右朕的想法,以朕如今的实力,已然不用再依仗任何一族权贵众臣,却不知母后为何执意要帮朕择这一门姻缘,再一次帮朕巩固皇权?或者是想让某些人明白及时收手安分守己才能活的长久,貌似是在帮朕,其实是在保他,母后,朕说的对吗?” 太后捂着心口不置一词。 赵倾城指尖敲了敲桌面:“咱们母子多年,朕尽得母后照拂,感怀在心,那朕也退一步,若是要晋,便全部都晋,若是不晋便一个都不晋,包括那位章嫔。” 太后缓住心神,许久才道:“哀家……选后者。” “从此不要再提此事,更不要再去向澈儿施压,这件事,只有朕能决定。”赵倾城又道。 许久,太后缓缓将手放在膝上,攥了攥:“哀家想不明白,皇贵妃身上有何独特之处会让陛下执念至此,这天底下绝色的女人多如星辰。难道,她的身份有哪里与平常人不同?” 赵倾城徒然咬紧了牙关,满目阴鸷的缓缓看向太后,看的太后后背发凉。 “母后不是已经让人去荆州查过了吗,若是还有疑虑尽可直接来找朕询问,何必舍近求远多此一举哪。” 太后一时失语。 赵倾城却并不在意,半阖眼眸睨向太后身旁空荡荡的位置,突兀道:“方才给朕奉茶的奴婢有些眼生,不知琉依姑姑去向何处了。” 太后身形一滞,转而道:“她病了,在后院修养。” “是吗?”赵倾城沉声道:“琉依姑姑自小跟着母后,是祖父专门从一群死侍里挑出的武功最高之人,也一直对母后忠心耿耿,母后可一定要关照好姑姑,如此忠仆实在是难得。” 太后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攥紧:“哀家自会命人悉心照料她,陛下不必担忧。” 赵倾城笑道:“既然话已至此,朕也该告退了,天色已晚,母后早些歇息。” 言毕,起身行礼,大步而去。 太后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倚在座上片刻,才慌恐的叫人进殿。 “快,快加派人手去荆州,命琉依速速回京!” …… 月至中空,盛澈在交泰殿睡的昏昏沉沉,忽然,身上被褥的重量消失不见,几息之后又裹挟着熟悉的体香重新盖在自己身上,伴着那已经让人习以为常的拥抱。 她不自觉的朝那宽大温暖的怀抱里挤了挤,抱怨道:“又被你吵醒了。” “那我下次再轻一些。”赵倾城结实的手臂将她整个环住,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避风之港。 盛澈半梦半醒,喃喃道:“下次等你回来一起睡。” 话音带着浓重的困意,坠入了梦乡。 赵倾城却睁着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到天亮。 …… 如今刘颜之管查账目已经游刃有余,每三天来交泰殿一次,早早来早早走,约莫就待两个时辰,从未碰见过陛下。 每次来照旧带一些自己做的时令糕点或者是拿手菜肴,全是她家乡的手艺,惜错姑姑很喜欢这位小才人,觉得她不争不抢是个本分的,以后可以当娘娘的帮手。 “颜之走啦?”盛澈一进殿门先往隔断的书房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 惜错抱着一瓶含苞的桃枝从外面进来:“刘才人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了,这次带了红豆糕来,要不奴婢给娘娘端过来。” 盛澈叹气道:“我紧赶慢赶回来想着留她下来一起用午膳的,这丫头干活倒是利索。” “才人这是怕给娘娘添麻烦,娘娘还不知道陛下的脾气。”惜错将瓷瓶放在盛澈常坐的那方茶桌上,细心的将花枝朝着太阳照进来的方向,等明日这花便都开了。 盛澈暗自嘀咕:“也不知颜之哪里得罪他了。” 本来说好每日颜之都来这里看账,硬是让赵倾城定成了三日,要不是得让外人瞧见这账目皆是出入交泰殿,恐怕他早让内务府的人将账簿送去立夏轩了。 这时惜错走过来问道:“娘娘今日怎么不留在勤政殿用膳?” “哦,陛下召了几位重臣商讨要事,瞧着一时半会的散不了,我就回来了。” “那奴婢吩咐小厨房做古董羹,让正尘陪着娘娘用。” 盛澈眨了眨眼睛:“正尘回来这么早?我不是让他出宫送东西去了吗?” 惜错回道:“回来有一会儿了,在自己房里哪。” 盛澈抬脚往外走:“那我去看看他。” 如今正尘住惯了西偏殿,也不吵着搬了,盛澈推门进去,搭眼瞧见了放在桌上的包袱。 “又没见到人?”她拍了拍桌上的东西。 是几件藕丝织云锦做的衣裳,杨觞爱穿白衣,盛澈便把库房里最好的藕丝绸缎拿出来让人做了长衫,本是让正尘送去的,可去了三趟都没瞧见人。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