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4章 河底沉尸，真相即将揭晓

    老鸨子浑身一颤，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

    她大惊道：“没想到声名赫赫的镇海将军，竟然是这样一位年轻俊秀的小哥哥。

    这身段气质，奴家还以为是哪位王爵家的贵公子呢。”

    她掩着嘴，娇声道：“姑娘们若是知道沈大人光临，肯定高兴死了。”

    “快请快请，都怪奴家怠慢了。”

    经历了倭寇之战，沈墨的气质也蜕变了，褪去了青涩，多了些杀伐和沉稳。

    老鸨子热情似火地招呼姑娘们过来，楼上楼下顿时响起一片莺莺燕燕的答应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银铃声响，香风扑面。

    她殷勤地把沈墨的身份说给姑娘们知道，然后推着沈墨和万紫鳞往楼上去。

    “今儿个沈大人只管高兴，银钱您一分都不要掏。您肯来，就是醉仙楼的荣幸。”

    “如若提钱，可就伤了姑娘们的感情。”

    万紫鳞眼珠子都瞪圆了，比平常大了好几倍。

    不要钱？

    真他妈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怎么就没有过这种待遇！

    他疑惑地看向老鸨子：“栾娘，醉仙楼是教坊司产业，可不是你的私产，你权利大到可以给恩客免单了？”

    栾娘娇嗔道：“美女爱英雄，沈公子杀倭寇，就是英雄。我和姑娘们自己掏银子陪沈公子，姑娘们乐意。”

    “就是，我们乐意，只要沈公子给我们讲讲他怎么杀倭寇的就好。”

    只见一条条白皙柔嫩的胳膊伸过来，都往栾娘怀里塞银子，转眼就有几百两。

    万紫鳞翻着白眼，酸溜溜地说道：“真新鲜嘿，我头一次见到来这里不花钱，搞不好还能挣钱的。”

    他捏了捏自己的大脸，好不伤心。

    到了楼上雅间，请了沈墨和万紫鳞落座。

    栾娘提起镶金错银的提壶，翘着指头，满满地斟了三盏桃红色好酒。

    边上扇形站了二十几个年轻女孩儿。

    栾娘把酒盏推到沈墨面前，笑盈盈地问：“醉仙楼最好的姑娘都在这了，公子可有喜欢的？”

    沈墨的眼睛眨也不眨，轻声吐出四个字，顿时让屋子里的女孩儿面无人色，浑身发颤。

    “花魁，海玲。”

    栾娘猛地一哆嗦，手里的酒盏“啪”的一下掉地上摔的粉碎。

    那桃红色的酒浆洒在她粉红色的罗裙上，好似点点血迹。

    只见栾娘脸色煞白，再也挤不出笑模样，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抹了抹脸，让姑娘们先出去。

    然后一只手扶着桌子，缓了半晌才轻声说道：“奴家失态，令沈公子见笑了，万望恕罪。”

    “海玲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这件事当时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有人下了封口令，禁止闲人提及。若非沈公子问起，别人问的话，我只说没有过这个人。”

    沈墨把御赐金刀拍在桌子上，又向万紫鳞勾了勾手，要来醉仙楼花魁卷宗。

    栾娘盯着那柄御赐金刀，脸色变了几遍，欲言又止，眼神非常复杂。

    万紫鳞震惊道：“你真要办这件案子？”

    沈墨道：“对啊，那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

    万紫鳞顿时像个泄了气的河豚，嘴里喃喃道：“免费的，免费的呀……败家子。”

    卷宗上记录，洪武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朝廷六部之工部正六品主事李乐，被查出贪墨公款三十一万六千两，李乐对此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贪了这些钱。

    皇帝震怒，要求他退回赃款。

    但李乐却说，钱都被醉仙楼花魁海玲骗走了。

    刑部到醉仙楼缉拿海玲，却得知海玲已经于昨晚失踪。

    次日夜间，有人将一封密信用弓箭射到刑部院内，上面表明海玲系被奸人害死，为赃款背锅。

    刑部四处寻访海玲无果，告密射信的人也没找到，李乐被判斩首，没等秋后就砍了脑袋。

    李乐被收监之后他家突然失火，一家人全死了。

    海玲是孤儿，早年父母死于倭寇手中。

    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

    万紫鳞喝了自己那杯酒，定定地看着沈墨。

    “这案子就差找到花魁海玲的下落，追回赃款，就能结案了。”

    “这根本就是个无头悬案嘛，两个当事人一个认罪斩首，一个下落不明，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两手一摊，“上哪儿找去。”

    刑部的人为了寻找海玲，鞋底子都磨漏了也没找到线索。

    沈墨用手一下一下地点着桌子。

    找人对他来说一点困难都没有，问题是他觉得这件案子有蹊跷。

    太利落、太干脆了。

    万紫鳞悄声对沈墨说道：“你也觉得有问题对不对？

    其实我们跟你的感觉一样，这件案子可疑的地方太多了，李乐家宅失火、密信、海玲失踪。

    但是没办法，没有线索，没有证据，只能这么悬着。”

    沈墨问老鸨栾娘。

    “我有几个问题，第一，海玲与那个被砍了脑袋的李乐之间有什么故事。

    第二，是什么人对你们下的封口令。

    第三，你这里有没有海玲遗留下来的东西，给我找来一件。”

    栾娘的状态比一开始好了一些，她叹了口气。

    “还能有什么故事，俗套的才子佳人故事呗。

    当初李乐进京赶考，时常与贡院的学子来醉仙楼消遣。

    一来二去就与花魁海玲看对眼了，那小子没钱，但是有才气。

    海玲就常常资助他，李乐发誓将来当了官就给海玲赎身，娶她过门。”

    栾娘眼中满是苦涩。

    “傻丫头啊，从古至今，这样的俗套故事哪一个不是以悲剧结尾，他们俩还能例外不成？”

    说到这里，栾娘突然停住了。

    然后就转到了沈墨提出的第二个问题，说是工部侍郎以伎女与官员有染影响不好为由，给他们下的封口令。

    最后，栾娘起身出去取海玲的东西。

    沈墨喃喃自语，工部侍郎那边需要查一下，还有李乐失火的家宅。

    现在就等栾娘把东西取来，然后用引路蛤蟆找到海玲。

    沈墨回想起乘船来醉仙楼的路上，审判之眼看到秦淮河地那一具具沉底的死尸，感觉不寒而栗。

    他有一种预感，海玲，或许就是那些尸体中的一个。一墨锦秋的大明第一神捕，请我抓贼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