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Ｒ.ЦＳ 131-132. 纸醉金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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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步入剧场，苏珉带着她走回他们的位置，落座。

    场内灯光暗了下来。

    第一层幕布拉开，一支巨大的香槟杯在舞台的正中。

    白珍妮看到这一幕，立刻转头看向苏珉，压低了声音但是难掩兴奋：“……脱衣舞吗？”

    苏珉点点头。

    白珍妮转回头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他们坐在剧场中间偏左的位置，不远不近，看得很清楚。随着观众们的欢呼和掌声，脱衣舞娘从后台缓步上来，她裹着一件巨大的半透明的流光斗篷，未见真容，但透过斗篷，已能窥见她步曳生姿。

    配乐是萨克斯和钢琴合奏的复古欢快的曲调。脱衣舞女卡着鼓点，每迈出一步，曼妙的小腿都会从斗篷中露出一截，若隐若现，像藕节一样洁白诱人。走到台中，她慢慢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精致绝美的面容——欧美人标致立体的小脸，金发碧眼，涂着诱人的红唇。

    她接着摘下了整件斗篷，露出了里面金绿色的裙子，层层叠叠，美轮美奂。穿着这条裙子，她就像是彼得潘里的小仙女，轻盈而灵动，身形完美。

    随着她一件件脱掉穿在身上的手套，外裙，高跟鞋，吊带袜，束腰……终于，覆盖着她的身体的，只有胸衣和丁字裤了。

    剧场内，口哨声此起彼伏，白珍妮也看得心痒，而苏珉则在默默地观察白珍妮的反应。

    脱衣舞女最终解开了自己的胸罩，完整地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身体，就像海底的蚌母中精心孕育的，最完美的一颗珍珠。

    她的胸型近乎完美，挺翘，圆润，乳头上贴着两个带穗的乳贴，随着她的动作而轻微摆动，竟比全裸来得还要让人血脉喷张。

    黑人助手为她递来了一件轻纱薄丝，她披在肩头，张开双臂，顺着T字形的舞台轻盈地奔向座位中央。

    全场都沸腾了，欢呼声尖叫声盖住了音乐，白珍妮也激动异常，紧紧地抓住苏珉的手。

    像是出逃的精灵，又像是叛逆的天使，轻纱在脱衣舞女身上像是半透明的翅膀，如梦似幻地美丽。

    跑到了舞台的尽头，她送出了几个飞吻，俏皮地踮着脚尖转身跑了回去，身姿轻柔地摇摆，每一寸肌肉都是魅惑的姿态。

    白珍妮感叹道：“世界上真有这么美的肉体啊。”

    苏珉仍握着她的手，偏头看她：“你不用羡慕别人。”

    白珍妮在喧闹中转头看着苏珉，问：“怎么，你觉得她不美吗？”

    苏珉垂下眼，盯着白珍妮细嫩的手指上的骨节看，低声说：“美啊，艺术之美。不像眼前人，是真实的美。”

    背景音乐的声音很大，夹杂着人声嘈杂，然而这句话却无比清晰地传入白珍妮的耳朵。

    脱衣舞女踏入了香槟杯，撑着杯沿，将整个身体向上挺起，勾勒出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弧度。

    “砰”地一声轻响，从高高的穹顶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五彩斑斓的亮片，全场的人都在为这流光溢彩的场景而欢呼和迷醉。

    苏珉说完那句话，便转头看着台上，没再多言。

    白珍妮知道，像苏珉这种类型的男人，是极少会愿意说什么情话的。

    而如若他们愿意表达，说出的话总是一击致命，正中靶心。

    脱衣舞女跪坐在香槟杯中，将杯中樱桃状的海绵吸满了水，然后高高举起，将水淋向自己的全身。

    因为湿润而泛着光泽的美妙胴体，漫天散落的彩色金片，全场高涨的情绪和兴奋的观众——接近尾声了，气氛热烈到无以复加。

    而白珍妮却仿佛这一切的热闹都离她远去，不过是因为刚刚苏珉的那句话。

    直到大幕拉上，表演结束，人群向外陆续离场，白珍妮脑中还是反复在想着刚刚苏珉低垂着眼睛，摩挲着她的指节，嘴唇微微翕动的样子。

    待满场的人群走了大半，苏珉和白珍妮才起身向外走去。剧场里铺着暗红花纹的地毯，看不清台阶的分隔，苏珉便绅士地走在前面，侧身拉着白珍妮的手，给她指脚下的路。

    白珍妮乖顺地被苏珉握着手，另一只手虚虚抓着他结实的小臂，偎着他，心里不禁开始想，接下来，是去他的房间，还是她的？

    但紧接着一瞬间，白珍妮感觉苏珉猛地推了她一把，她整个身子转了大半圈，肩膀撞到了一旁的柱子，登时传来一阵钝痛。

    她还没站稳，便被苏珉挡住，他摁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护在胸前，两个人躲到了剧场门口立柱的后面。HaiTangShuwu(海棠书屋)点

    白珍妮一头雾水，肩膀生疼。过了十几秒，苏珉才将她放开，一脸歉意地说：“……抱歉，我看到韩总了，就……”

    白珍妮绕过他的肩膀向外看去，看到一个像韩廷的背影正向剧场的大厅门外走着。她揉着疼痛的肩膀，愠道：“他又看不到这里！”

    苏珉帮她揉肩膀：“刚刚他正好回头看过来，我动作就快了点，没弄疼你吧？”

    白珍妮突然想起来，上次他们在床上时，苏珉貌似就说过，不想让韩廷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此时她心生怀疑，问苏珉：“就算被他看到了，又会怎样呢？”

    苏珉犹豫了下，才低声说：“不太好。”

    白珍妮追问：“什么方面不太好？”

    苏珉没说话，白珍妮自嘲地笑笑：“行啊，也能理解。毕竟如果被任何人看到，总裁助理和我搅合在一起，说出来肯定不好听。”

    苏珉想解释什么，白珍妮打断他：“……演出我非常喜欢，谢谢你，苏珉。送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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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珍妮差点就忘了，她最初勾引苏珉的初衷，只不过是想从他这里获得更多关于韩廷的信息而已。

    恰巧苏珉长得是她中意的类型，所以因为他的几句迷惑的话语，她就上当了么。

    白珍妮坐在自己套间的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苏珉送她回来，她便借口自己累了，连门都没让他进。

    此时酒意有点点上头，但是她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一晚上的好心情都毁了。她不禁想，如果韩廷真的看到苏珉和她走得很近，究竟会对谁更不利呢？又究竟是什么因为什么原因韩廷上次看到苏珉被她下药，会发那么大的火呢？

    最有可能的大概是，苏珉知道韩廷太多秘密了，所以韩廷忌讳他接近任何人。

    而苏珉对这点也再清楚不过。

    她怎么能忘了，像苏珉这样的人，最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肯定是会被他不假思索地放弃的。

    白珍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揉着多少还有些隐痛的肩膀，多少想通了点。如果苏珉真的对她上了心，对她而言肯定不会是件坏事。所以纵使白珍妮此时心里略有不爽，但是也下定决心，苏珉这条线，可不能放掉。

    就在这时，手机来了推送。白珍妮拿过来一看，是一个账号发来的instagram的信息。白珍妮这个insta账号自从她从墨尔本回国之后就很少用，只有这几天又发了几条带定位的照片。

    “珍妮，我是小松。你在美国吗？”

    白珍妮诧异地点进这个账号，发现他们在很久之前就互相关注了。账号只发过几张照片，最后一张照片的定位是在美国佛罗里达，五个月前发的。应该就是方永松没错。他为什么会在这时，用这种方式和她联系？

    她回：“你现在在哪啊？也太久没有你的消息了。”

    小松回：“你微信号告诉我，我加你说。”

    带着怀疑，白珍妮把微信发了过去。没几分钟，微信上发来了一个好友申请，名字是方永松。

    她通过了好友请求，为了求证对方是不是正主，她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去。拨出去了之后她才猛然想起来，如果方永松和林子琪在一起，怕是不方便接这个电话，毕竟已经是美国时间的深夜了。

    然而视频很快就接通了，对面真的是方永松。他穿了件连帽卫衣，卫衣帽子扣着，黑框眼镜，尖下巴，还是白珍妮熟悉的样子没变，但是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黑眼圈很明显。

    白珍妮小声地说：“小松，你方便视频吗？我只是确认下是不是你本人，我们可以打字说的。”

    方永松勾了勾嘴角，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我一个人。”

    白珍妮好奇：“……林子琪不和你在一起吗？你在哪啊？”

    方永松：“其实我离你很近，我就在旧金山。”

    白珍妮：“咦？但是林子琪不是在迈阿密……”

    方永松打断她：“我看到你定位在赌城，你待几天？”

    白珍妮：“还会再待三天。”

    方永松低头看了看表，说：“今天太晚了。等下你给我发个定位，我明天去找你，我们见面聊吧。”

    在美国的第二夜，白珍妮睡得极不踏实，倒时差的感觉后知后觉地来了。整一夜她都辗转反侧，似梦似醒，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地过着无数的片段。

    好在白天并没有任何安排，她又补了个觉。到了下午，她收到了方永松的消息，说他还一个小时左右会到，让她准备下。

    距离上一次见方永松，已经有大半年了。白珍妮仔细地画了个精致的裸妆，看了眼气温，赌城今天竟有30度，她选了件酒红色的绑带背心，浅色的牛仔阔腿裤，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方永松正好发来了微信，说在她酒店楼下了。

    白珍妮走出酒店大厅，方永松的车停在大门口，是一辆白色旅行版大众，白珍妮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这才打量他。

    他看上去比大半年前黑了一些，人也壮了一些，头发剪短了，戴着墨镜，牛仔衬衫卡其色裤子，袖子卷着，看上去像是会在加州看到的中国留学生的模样。

    看到白珍妮，方永松笑着调侃：“好久不见啊大明星。”

    白珍妮倒不好意思了：“瞎说什么呢，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开我玩笑。你开过来用了多久？”

    方永松设好导航，发动了车子：“四个小时吧，美国的路好开，车没那么多。”

    白珍妮问：“我们去哪？”

    方永松：“去一家赌场酒店，不远，估计十分钟就到。”

    ……

    刚见面直接去酒店？他想干嘛呢？

    白珍妮觉得奇怪，问：“……你来找我，林子琪愿意啊？”

    方永松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轻松地说：“我跟她没在一起了。”

    ……

    白珍妮的情绪有点微妙，追问：“……分手了？你们都一起来美国了，为什么还会分开？”

    方永松撇撇嘴：“那你当时还为了周之寻去澳洲呢，说分不也分了吗。”

    ……

    白珍妮觉得方永松变了不少。曾经他们关系那么好的时候，他也不会这样和她说话，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暧昧，但像是隔了一层纱，总在互相试探。而现在他说话倒是直白，再没有那种感觉了。

    她回嘴：“怎么，她难道和周之寻一样，也被你捉奸在床啊？”

    方永松斩钉截铁地说：“不是。你别这么说她。”

    白珍妮悻悻地“哦”了一声，不再搭腔，转头看着车窗外。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半晌，方永松长叹了口气：“分手，是怪我。”

    白珍妮没理他，继续看着窗外。

    方永松自顾自地说：“当时我刚拿到了旧金山的一个工作的offer，想着带她一起来，结果她是怎么都不愿意了，就分了。”

    他的语气很无奈，更多的是不舍和可惜。白珍妮听着，心里又像是结了个疙瘩。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在她所经历过的那么多段有始无终的感情里，有谁会像方永松惋惜林子琪一样惋惜她白珍妮吗？

    白珍妮没转头看他，但是忍不住好奇问：“你做什么了？”

    又是沉默。

    就当白珍妮想回他，实在没法开口就算了，她也不是那么感兴趣的时候，方永松的声音悠悠地传进她的耳朵。

    “她在我电脑里看到了你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