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历史小说 - 穿成黄漫女主替身后{nph}在线阅读 - 这点痛算什么?

这点痛算什么?

    “周店主吃过裴医生烤的曲奇?”季舒卿闻言问道。

    “嗯。”他点点头,“那时候我正在裴医生的医院治疗,病症使我引以为傲的嗅觉丧失,味觉也大幅失灵,这对身处烘焙行业的我来说是致命打击。我当时郁郁寡欢、食不下咽,身体得不到能量补充病症更加严重,甚至生出过极端想法。裴医生知道我的事情后为了鼓励我就在家给我烤了黄油曲奇,那份曲奇很神奇,虽然没有让我‘药到病除’,但却让我在绝望之际感受到了甜品的美妙,也让我重新振作精神,积极面对治疗。”

    周店主目光灼灼,“我至今都还怀念曲奇的味道。”

    “没想到周店主把它看得那么重要,”裴俟笑着说,“我刚才就打算烤给我朋友吃,现在看来可以多做点了。”

    “那真是太好了!”周店主开心道。

    裴俟准备多做点,能让周店主分发给店员还有带给他的家人朋友,作为使用他厨房的感谢。

    “我来帮你吧。”季舒卿看着摆满了大半张桌子的食材说。

    “我也来。”周店主附和。

    “不用。”裴俟道。

    他这次制作的曲奇数量很多,处理起来会比较费力,他不想累到她。

    季舒卿闻言没再坚持,毕竟她不熟悉制作操作,给他添麻烦就不好了。

    可光看着他干活自己休息也不太好,所以她做了些零碎工作,比如帮裴俟挽起下滑的衣袖,及时撤走食材清理操作台,递给他所需的工具等。

    周店主看着他们的互动满脸笑意,“裴医生和季女士真有默契,你们一定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叁个月前我们见过一面,但真正相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裴俟笑着说。

    周店主面露惊讶,“你们能这样心意相通,看来缘分很深。”

    裴俟笑意更深,“我确实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觉。”

    季舒卿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言不发的勾勾唇。

    周店主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她不不愿意谈论这件事也没再提,把话题牵扯回曲奇上,裴俟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不时讲解一下制作时要注意的事项,气氛也算轻松愉快。

    很快就进行到了最后一步——烤制。

    裴俟将挤满曲奇面糊的叁个大烤盘塞进预热好的烤箱,调整好时间开始焙烤。

    短短十几分钟就烤好了,浓郁的香甜气味弥漫整个厨房,光是闻着都让人垂涎欲滴。

    裴俟戴上手套取出一个烤盘,待曲奇冷却后递给季舒卿和周店主,两人吃完后都连连称赞。

    “你们喜欢吃就好,我去趟洗手间。”裴俟说。

    他刚才搅拌面糊时不小心拉扯到了右手臂上的伤口,得去处理一下。

    “我去店里拿几个包装袋过来。”周店主说,他也离开厨房。

    季舒卿戴上手套准备把另外两个烤盘取出来,烤箱摆放的高度是周店主按照自己的身高放置的,中间和下方的烤盘季舒卿能轻松取出,但最上方的烤盘对她来说有点高,需要伸着手臂往外拿。

    她踮起脚方便使力,小心翼翼的向外移动烤盘,踮脚挪动时身体不由微微摇晃,这副场景让处理完伤口回来的裴俟吓了一跳。

    他忙走去扶住她的手,“小心点!”

    季舒卿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烤盘上,没意识到裴俟已经来到她身后,反被他的声音吓到了。

    她身子一抖,手肘恰好撞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嗯...”裴俟吃痛的闷哼一声。

    他带着她取出烤盘放在桌上,灰蓝色的眸子望着她盛满不赞同,“怎么不等我回来取?你这样做太危险了,很容易摔倒。”

    “我自己可以。”季舒卿没觉得她刚才操作会失误。

    裴俟瞟她一眼,“那你怎么身体发抖?”

    “被你吓到了。”

    裴俟沉默两秒,他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有些无奈妥协道,“好吧,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做。”

    他可不希望她受伤。

    “好。”季舒卿应下,这种操作她确实也做不了几次,想起裴俟刚才发出的声音,“我是不是碰到你哪儿了?”

    “也是前几天病人造成的伤口,已经没什么事了。”裴俟不在意的说。

    “怎么能说没事?”她刚才撞到他的力气很小,如果真的没事,不至于疼的哼出声,回想他刚才制作曲奇时大部分操作都只用左手,“是右手臂受伤了吗?”

    “嗯。”裴俟没有瞒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多曲奇?”

    季舒卿真的有些搞不懂裴俟,他未免也太好心了,被人打伤不计较,还受着伤还一声不吭的做事,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自虐心理?

    这哪是什么操刀无情的变态,简直是活脱脱的大善人,季舒卿把他的经历带入自己,单是想想就憋屈死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失望。”裴俟口不对心的说。

    一些简单的疼痛就能换来季舒卿的关注,这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只要能赢得她的目光,这点小小的伤又算得了什么?

    若她能一直看着他、望着他,漂亮的眸子只装着他一个人,他情愿一辈子受伤。